刘富贵一家终于在两天后的清晨,结束了北院鸡飞狗跳的生活,一家四口在蒙蒙晨雾中离开了刘家村。
梅香目送他们的驴车驶出了刘府,笑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的灿烂。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美妇人走出房门就看到笑的欢快的女儿,心里也高兴的紧,这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该有的模样。
“喏”梅香颠着右手里一个小小的荷包给美妇人看。
“哪里来的?”
“刘来富小朋友,刚临走时悄悄硬塞给我的。”梅香看到娘亲吃惊的表情更乐了。
“这小脑袋瓜子如果用在正途上,说不准还真能博出个前程来。”
“嗯,歹竹丛里出了根好笋。”
“有缘再见呦,来富小朋友,荷包的心意还有小声红着小脸的‘长姐’,我全盘收到下了!”梅香在心里暗暗的道。
梅香抬头望了望天,东边的空中已渐渐泛起红色的朝霞,显然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适合出门。
“娘亲,我想一会儿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草药。”养伤的这几天,梅香趁机把手头上的医书又翻了一遍,结合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医术,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合适的治疗娘亲咳嗽的方子。自已的医学之路就从娘亲的咳嗽开始吧。
“你额头的伤好了吗?要不就再等几天彻底好了再去也不迟。”美妇人望着梅香的额头担忧的道。
“我心里有数的,再说也不会走远。”梅香轻声道,语气里的坚持却是不容质疑的。
望着背着背篓出门的梅香,美妇人对着紧随其后的陈三道:“保护好小姐,如果小姐唤你出来帮忙的话可以现身,一切以小姐的需要为重。”
陈三闻言先猛然一震,随即心里泛起的是狂喜,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熬到由暗转明?
“是,谢夫人,小的誓死保护好小姐。”陈三声音传来的同时人已经窜了出去。
“小姐,你这是......”适逢走出屋来的陈嬷嬷略有疑惑的问道?
“丽娘,香儿历劫后的变化你也看到了,以后势必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她身边不能没有人呀。”
“奴婢失职,请小姐责罚,”陈嬷嬷说着就要跪下请罪。
美妇人伸手拦住了她要下跪的身子,“香儿的情况特殊,这也不能怪你,不过我们以后行事还是要以香儿为主,用人也是一样,她的人她自已做主就好。”
略扬着声音转头对着书房的方向:“陈大、陈二,待时机成熟了你们也会像陈三一样逐渐由暗转明,护在小姐身旁。”
书房暗处及大门口梧桐树上的正在羡慕陈三的两人,闻言瞬间乐了。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更加用心照顾小姐。
刘梅香往北向村后头的山上走去,一路上时常遇到村里的人,梅香对他们并不熟悉,因为以前的刘梅香因为并不爱说话,更多的是窝在家里,读书、习字、练琴、女红等等。
村里人对她也是只闻其人名不识其人,多多少少的对她充满好奇。所以梅香遇到的人,经过的地方,或对她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或三三两两小声议论。
梅香对此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一边投以点头微笑。一边踢踢踏踏的边四处打量着向村口的后山走去。
“呦,刘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呀?”突然,一道男声打断了刘梅香的思绪。
驻足,定睛一看,还真是略有印象的人:“你好,村长大叔。我想去后山看看。”
梅香礼貌的跟村长打着招呼,古代的村长虽然官职不大,但是绝对是一村之长,在村里这一亩三地有着绝对的威望和实权,在没有弄清自已所处的世界规则之前,梅香短时间内还不想挪地方,所以与村长交好是没有坏处的。
“不敢,不敢,那刘小姐自已上山路上小心,需不需我找个人给你带路?”村长带着一丝恭敬的说。
“不用麻烦了大叔,我只是去随便走走。”
“那好的,刘小姐不要走的太远,有什么事情记得大声呼喊。”村长打量了一眼刘梅香的小身板,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嘞,谢谢村长大叔,您忙,您忙”。
“这位小祖宗可不能在他的地界出什么事,否则他们十里八乡的脑袋都不够割的。要不要找个人陪着呢?冒然插手也不好还是算了。”刘村长望着梅香的身影暗暗嘀咕:“还是叮嘱村民们多注意一些,需要的时候适时搭把手吧。”
刘梅香已经没有心思再关注刘村长的纠结,因为她完全被眼前的美景给迷住了。在自已思想混沌的那些年,要么没有心思来关注,要么在二十一世纪更多的看到的是钢筋、水泥、混凝土,现在用欣赏的目光来看这没有污染的纯天然的自然景光,说不震感和欣喜那是假的。
走出村子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条清澈见底的两米来宽的小溪,蜿蜒着由东向西缓缓流过,顺着脚下的小溪向北是一座足够三、四人并排能过的人工木桥,走过颤颤巍巍的木桥,是一条由人脚踏出来的小路,向一条白丝带一路向远处的连绵起伏的山脉上盘旋着飘去。远的山,山中的小路,近处的小溪串起了一串视觉盛宴,让梅香不禁想起那句“山上本无路,走的多了就成了路”的名言。
“对呀,世上本无路,有人走过了,慢慢就成了路。‘初来乍到’又如何?做这条路的第一个蹚路人又如何?”这一刻,梅香好像想通了什么,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只见她先把身后的背篓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双手叉腰,头微微向后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想吼两嗓子山歌,但又怕引来路人的围观,只好“啊”的一嗓子来表达自已内心的欢喜。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