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堑终于有些时间来整理自已房间里面的竹片了,她现在房间里面除了床就是一根一根竖起来摆放的弧形竹片,现在上床上睡觉都是门口直接蹦床上,亏了是石床,不然侯堑这个力道,早就碎了。
她一个人……猴儿住着的地方当然不是很大,所以能从门口蹦到床上,但是这些竹片……真的很占地方,侯堑挠着自已的脑袋,她不然找个机会把纸造出来算了吧,造纸……怎么造来着?
才收拾了两个竹片的侯堑又找出来一个新的竹片,开始回忆自已刷视频记住的造纸术。
零零散散写下来一些东西,侯堑觉得不然她还是搬到谢青青那里去住吧……
谢青青那里人……不多,但是帮手……算多吧,毕竟有小蝎子们呢,它们别的不说,钳子还是很好用的。
看了看自已这满屋子的竹片,这些都是……她记得笔记,侯堑觉得自已的记忆力不是很靠谱,
不然自已还是把竹楼放出来,把这些竹片都收进去?看着外面天晚了,师兄们应该都去睡了,侯堑把竹筒打开,到外面的空地上,一座竹楼很快就霸占了须菩提老祖平时讲经的地方。
打了个呵欠,侯堑开始搬运,房间里面的竹片都搬到一楼空地上,有时间她再摆到竹楼的二层去,也不能一直把这些堆在自已住的房间里。
搬竹片搬到了月上中天,侯堑伸个懒腰,又进去把竹楼收起来。
她这搬的不是竹片啊,是知识。最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一段时间就在融会贯通,还真不需要再去半夜找师父偷学。
但是师父半夜为什么会来找她啊?侯堑握着竹筒,看着自家师父盘腿坐在以前讲经的地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已。
“师父?”老头什么时候来的?侯堑一点都不知道啊。
“悟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个竹筒应该不是凡物,果然。”须菩提老祖看着侯堑的毛爪子抓着的竹筒,倒是不觉得意外。
“师父,这是殷姐姐送我的,”侯堑倒是坦率,这的确是殷夫人给她的,至于是她的哪个儿子做出来的,就不确定了。
“怕什么,为师也只是好奇,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今日也是感受到有不一样的法力,才出来看,原来你这个竹筒里面放了一座小楼,倒是为你考虑的周到。”须菩提老祖没有太过在意这些,反倒是夸了几句,又看侯堑:“近日学的如何了?”
“师父,近日弟子所学颇有成效,师父可要检查?”侯堑说的是近日,可过去好多年了,谢青青那里养的鸡都被侯堑吃了一两百只了。
“你这猴儿倒是有这份儿心性。”须菩提老祖看着恭恭敬敬的侯堑,“学了那么多,你这后以后有何打算?”
“师父,弟子想做些事。”侯堑的眼睛转着,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想做什么事?”须菩提老祖倒是奇怪,这猴儿除了想长生之外,还有些别的想法吗?他还真有兴趣好好听一听。
“师父是如何看人的呢?”侯堑这么问须菩提老祖。
“人……”须菩提老祖也没想到侯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人啊……“你又是怎么看人的呢?”
“师父,这世上有神佛,有修行者,甚至于弟子曾经冥冥有种感觉,要修成人形再想其他,而那些神佛,也是以人的样子存在的,是不是就是说,人才是被……承认的那一个种族?”侯堑大胆的说出了自已的猜测,又继续说:“好多神佛都是靠着人类的香火供奉,但是如果有一天,人能够做大多事情,他们还需要神吗?”
“怎么说?”须菩提老祖第一次听这种论调,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师父,神仙想要冰,动动手,甚至于说动动念头就可以了,可是人类想要冰,就只能等待冬天,又或者修建冰窖储存冰,如果有一日人能在炎炎夏日制出冰来,那又如何?”侯堑这么问须菩提老祖。
只是冰而已,影响不到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师父,弟子得师父教导,找到了些不用仙术法力就能制冰的方法,师父可要看看?”侯堑这么问须菩提老祖,她前几天找到了硝石,在谢青青那里试过制冰了。
“为师倒是想要看看。”须菩提老祖倒是奇怪,自已教过悟空这些吗?
侯堑也没有多说,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盆过来,都放上水,硝石放进大盆里,小盆也放在大盆里,师徒俩借着月光,看着水面上慢慢浮起的冰花,须菩提老祖感到尤为惊讶。
“为师不曾教过你……”他的确没有教过侯堑这个啊,甚至于他并不知道……
“师父教导弟子采药炼丹,这硝石也是弟子偶然在山间捡到的,放进水里发现能让水结冰,但是这到底是石头,弟子怕不干净,所以就……”这就是她放两个盆的原因了,当然,说不定神仙的身体好,不在意硝石里面的那些杂质呢。
“师父,这是完全不用依靠仙术或是神力就能得到的,如果人做到了,是不是能让很多人度过一个清凉一些的夏天?”侯堑这么问须菩提老祖。
“徒儿,你为何对人这般看重?”
为何?当然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人啊。
“师父,弟子还是觉得,神佛亦或是仙人,大多数都是由人供奉信仰的,人生活的好了,那么供奉信仰就会增多,当然,也可能是人类发现没有神佛他们也可以做许多事情,然后就不去供奉神佛了……但是无论如何,人都是需要存在的……”
的确,人是必须要存在的,甚至于还要想办法去督促他们繁衍生息,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须菩提老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个弟子说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师父,弟子有些新的发现,想去谢姐姐那里住一阵子,您看……”侯堑也不知道自家师父在想什么,但是她自已想试试造纸,因为在竹片上写字实在是太麻烦太累了。
“怎么,每日都去已经不能满足你这泼猴儿了?”须菩提老祖看看自已这个徒弟,猜测她该不会想去做什么恶事?
“师父,弟子想要研究一个新法子,以后就不用再把师父讲的内写在竹片上了,那样太过麻烦了……”侯堑的声音越来越小。
“只有你这泼猴儿特殊。”须菩提老祖倒是知道,每次讲经这猴子都在认真记录,似乎她的脑子记不下来一样。
“罢了罢了,为师便将行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