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上？”
看到男人的一刹那，苏眠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
她下意识想逃，却被一只大手紧紧箍在怀里。
“跑什么？嗯？”
楚君祁明明是笑着，却笑的让人不寒而栗。
苏眠心虚地垂下眼眸，手指攥着衣角，不敢看他，“眠儿急着回宫用膳，就不打扰君上了。”
“哦？是么？正巧孤也饿了，那不如，你陪孤一起用膳吧？”
他大手扯过苏眠，一把将她拽走。
“不，眠儿现在不饿了，君上自已吃吧。”
苏眠眼眶泛红，死死抓住墙角，一个劲地往后缩。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喉咙，将她重重抵在墙壁之间。
远远看去，两人贴的极近，苏眠面色绯红，似是在承欢。
周围的宫人见状，纷纷回避，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楚君祁冷眼瞧着她，勾唇在她耳畔低语，“懂什么叫陪王伴驾么？你若不饿，孤不介意再赏你一顿盐水鞭子。”
听到这话，苏眠果然不挣扎了，任由楚君祁将她打横抱走。
殿内，一盘盘珍馐佳肴被侍女接连奉上桌，摆的满满当当，奢华至极。
苏眠倒是无心用膳，在楚君祁身侧如坐针毡，一心只想逃离。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没……”
苏眠摇头，感受到身侧那人散发的寒意，她默默挪远了下凳子。
不料却被一只大手拦腰抱起，转瞬间，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啊！”
苏眠惊慌失措，手撑住身后的桌子，抬眸撞上那深邃冷冽的眼瞳，好似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
她浑身一颤，僵直了身体。
楚君祁冷眼晲着她，好整以暇地勾唇，“为何不吃？”
苏眠一双杏眼泛起水雾，弱弱回话，“眠儿不敢吃。”
“呵，不敢？”
他冷哼一声，眼底泛起一丝玩味，“孤看你有胆地很呢。”
修长微凉的手指缓缓抚上少女眼角的泪痣，感受她的战栗。
“这几日政务繁忙，孤是冷落了你，你就这么急不可耐要对温仪下手了吗？”
“？”
这几日，她可没同离王说上半句话，自然也不清楚朝堂的细枝末节。
苏眠红着眼眶，强装镇定，“什么温仪啊？眠儿不知道。”
“又在装了是么？”
感受到男人那只在她后腰游走的手，缓缓下移，她浑身一颤。
苏眠无助地摇头，眼尾噙着新泪，“眠儿什么也没有做。”
楚君祁恶狠狠地掐住她的小脸，讥讽出声，“你同离王日日在勤政殿门口眉来眼去，以为孤不知道？”
“……”
“在孤眼皮子底下，同离王暗通款曲，当孤是死人吗？”
苏眠抿着唇，承受他劈头盖脸的怒火。
委屈地抹着泪，静静听他训斥。
她知道，无论她此时说什么，楚君祁都不会听她的，只会逼着她蒙受这不白之冤。
楚君祁脸色阴沉，锐利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穿。
“你现在连一句解释都不肯说了？”
苏眠嗓音哽咽，泪水不可控制地溢出，“君上已经给眠儿定下死罪，还要眠儿说什么？”
她哭地发颤，楚君祁却丝毫不为所动。
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离王递上来的奏折句句不提你，可句句都是你，你想靠着离王来对付温仪？”
他嗤笑着，自嘲般地勾唇，“孤是小看你，心思缜密到孤都防不胜防。”
“呜……明明是君上不肯帮眠儿，眠儿才去跪长街的，为什么所有罪责，都要眠儿来背……呜呜……”
“君上不信眠儿，又何必来问？”
苏眠敛着眉眼，眼睑投射出一片阴影，揪着他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君祁冷眼相看，讥讽出声，“怎么，你居心叵测，孤连问都不能问了？”
听到他这般冰冷的话语，苏眠只觉心底一阵刺痛。
她苦笑着，一双泪眼直直看过去，道出藏在心里的话，“君上怨先帝偏心离王，可君上又何尝不是偏心温仪？”
一句话，像是戳中了楚君祁敏感的神经。
男人狭长的眼眸半眯，居高临下地姿态似是在看蝼蚁。
“你也配和温仪相提并论？”
“……”
苏眠失神地看着他，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攥住，一下一下地抽疼。
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溅湿了尘土。
“是，眠儿不配。”
她眸光黯淡，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似是妥协地开口，“眠儿以后，不会再靠近君上身边的人了，也不会觊觎君上了……”
楚君祁脸色一变，眼神幽暗，“你说什么？”
苏眠顺势软倒在他怀里，干脆破罐子破摔，啜泣道，“君上若是腻了，不如将眠儿赐给离王殿下吧，他温润纯良，会是个好夫君的。”
楚君祁掐着她泪湿的小脸，强迫她抬头。
男人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双眼似是要喷火，“你敢再说一遍！”
苏眠在他怀里瑟缩着，带着一丝哭腔，“不喜欢君上了，眠儿想要离……唔……”
楚君祁俯身，大手扣住她的后脑，炙热又霸道的吻落下，堵住她的唇瓣。
少女被吻地浑身发软，快要窒息。
眉宇间的阴郁之气递增，“孤的女人，要么在皇陵，要么在皇宫，你想选哪个？”
楚君祁抱起她，反手将她调转方向，裙摆撩开，一阵刺痛袭来。
“啊……”
苏眠咬着下唇，眼尾浮现一抹绯色，双手撑在桌子上，感受到身后男人那具逐渐火热的身躯。
她浑身一颤，面若桃花，羞耻地红透了耳根。
“不，我要……下去。”
挣扎地瞬间，却被男人锢地更紧。
“别在这里……求你。”
少女一双美眸染上情欲，微微喘息着，水光潋滟。
男人置若未闻，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纤细的后颈，他嗓音蛊惑，“眠儿，要楚墨离，还是要孤？”
“呜……讨厌你。”
“唔……”
那一夜，楚君祁发狠地要她，她哭的梨花带雨，像个被人丢弃的小猫。
最后她实在受不住，弱弱地在他怀里喘息求饶，“君上，你放过眠儿吧，眠儿只想要父兄，别的，不想要了。”
别的……连他也不要了么？
楚君祁心底一空，好似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加速消逝。
他强压下心底的不适，将苏眠打横抱起，往寝殿走去。
走到一半，只听苏眠在他怀里低语，“君上，眠儿想去昭狱看看父兄。”
他脚步一顿，冷嗤道，“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苏眠抿着殷红的唇瓣，好似被戳破了心事，却听头顶传来一句。
“伺候好孤，孤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