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住手!”
屈辱和难堪一股脑地涌上来,她眼眶发红,水光潋滟。
楚君祁掐着她的小脸,眉宇间浮现一抹厉色,“哭什么?这婚事不是你求来的吗?孤现在满足你!”
男子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对上那一双漆黑的眸,如一头草原上的孤狼,正打量着自已唾手可得的猎物。
苏眠颤着声音,恐惧从心底蔓延。
“别碰我,啊——”
裙摆被撕扯的那一刻,她惊声尖叫,宛如坠落泥潭。
她似一朵无助的浮萍,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
过往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他对她,只有掠夺,残暴,那充满兽欲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揉碎。
少女抓上他的肩胛,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划痕。
一双水雾似的杏眼,裹挟着怒意,在他怀里挣扎嘶喊,
“我恨你!我恨你!……”
楚君祁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她那泛红的唇上,“好啊,孤倒是想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苏眠紧紧攥着身下的兽毯,她每说一个恨字,承受的痛苦就更深一分。
那只大手在她身上揉掐,她呜咽着嗓子喊地嘶哑,直到发不出声音,慢慢变成了低泣。
麻木而空洞地在他身下承欢,像个破碎而精美的木偶娃娃。
那也是苏眠第一次知道,原来天堂地狱就在他一念之间,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天色转亮,晨曦的微光洒下,白雪皑皑,冷风料峭。
士兵们正在收拾行囊,打扫战场。
清风跪于男人身前,恭敬道,“君上,属下已清点完兵马,预计何时返程?”
楚君祁一身玄色的蟒袍,身姿挺拔,腰间坠着一块上等的美玉。
初阳倾斜,金光散落在他狭长的眼睑,却化不开他眸中的寒冰。
男人一双幽深的眸看不出神情,他手腕翻转,静静擦拭着手中的佩剑,嗓音低沉,“你带着人先走,孤三日后抵达皇都。”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气势。
“是!”
主帐内,烛火摇曳。
软榻上的少女被一张绒毯覆盖,掩住那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裸露在外的肩头,透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苏眠从昏睡中醒来,她喉咙干涩,头疼欲裂,浑身像是被碾碎般地疼。
初尝情事,竟是以这种胁迫的形式,她眼眶湿润,不由得揪紧了身上的毯子。
手足无措地环住膝盖,试图汲取一点温暖。
“属下今夜带一批人先行……”
帐外两人的对话落在耳畔,苏眠眉心微蹙。
以楚君祁的性子,断不会轻易放她离去。更何况这厮睚眦必报,落在他手里,比死更可怕。
以她如今一介战俘,下场可想而知。
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充做军妓,凌虐致死。
一旦到了楚国的地界,她就是插翅也难飞。
不行,她一定得找机会逃出去!
趁四下无人,苏眠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下床,捡起地上掉落的襦裙。
大婚婚服被楚君祁撕裂了几道口子,但好在还能凑合穿。
这时,帐帘忽而被掀开。
楚君祁一进来,骤然撞上那小鹿般湿润的眸。
“啊!你……”
苏眠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慌忙扯过裙子,挡住重点部位。
少女莹白的藕臂上泛起粉色的红晕,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裸露在外,整个人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格外诱人。
不禁让人回想起她在身下承欢的媚态,一双泪眼婆娑,越是如此,越是让人生出想狠狠蹂躏她的心思。
楚君祁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她,苏眠脸色唰一下爆红。
男人讥讽道,“遮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苏眠裸露在外的身体,感到阵阵凉意,她羞耻地咬着下唇,泫然欲泣。
回想起昨夜男人的粗暴,宛如要将她拆吃入腹。
她有些怕了,摸不透如今楚君祁的性子,不敢再随意惹恼他。
见他还不出去,苏眠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
楚君祁挑眉,嗤笑一声,“你还打算穿这套婚服出去?”
苏眠抓着衣服的手不自主地收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没有别的衣服。”
男人阔步上前,少女吓得战栗,被他抵在架子上,退无可退。
面前的人阴晴不定,笑里藏刀,苏眠觉自已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楚君祁挑起她的下颚,欣赏着她惶恐不安的神情,低声警告,“安分点待着,衣服孤会让人给你送来。”
苏眠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呵,真乖。”
楚君祁满意的点头,指尖摩挲她的侧脸,替她抹去泪痕。
听到他的喟叹,苏眠只觉心底泛起一股恶心。
后来,她想,那大概是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绞痛。
直到楚君祁拿了一件大氅走后,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不久,便有一位随军的女子送来一套干净的素色衣裙。
那女子见她出现在主帅营帐,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嫌恶地晲了她一眼,将衣服扔下走了。
出帐门时,女子低低骂了句,“妖艳贱货。”
苏眠哑然,有些不明所以,往旁边摆放的铜镜看去。
只见铜镜中倒映出少女一张清丽绝艳的脸,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凌乱却不失美感,似是被欺负过,眼底的水雾氤氲,脖间的吻痕格外惹眼。
纯白的兽毯虚掩着娇躯,引得人无限遐想。
明明什么都没做,清纯中却又多了丝妖冶,媚骨天成。
也难怪那女子用那种眼神看她,她这样……确实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
苏眠微抿着唇,擦干眼泪,换上衣服,随意用一根簪子挽起碎发。
外面传来车轮滚滚的声响,苏眠想出去看看情况,却被人拦下。
“君上有令,不得让你踏出帐营半步!”
主帐外,两名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哨兵笔直地站立着。
苏眠咬着牙,气愤地瞪了两人一眼,又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楚君祁一天没回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坐立难安。
在营张内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不过她特意观察了下哨兵,每到子时就会换一次岗,中间大概间隔一刻钟。
今夜便是个机会……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苏眠偷偷摸到帐边,趁着士兵换岗之时,悄然从另一侧的窗口翻了出去。
好在她动作很轻,无人发现。
就在苏眠刚刚落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哎,你们几个,去那边巡逻!”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苏眠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
她忙将身体隐匿在一排立着的盔甲后,透过盔甲的缝隙,苏眠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人。
只见一群身穿红色甲胄的士兵正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眼瞧着距离越来越近,这时一个手腕上绑着红巾的将士,冲他们扬鞭子,“听不懂人话吗?你们几个,去那边巡逻!”
那些士兵又突然调转方向,并没有察觉到躲在盔甲后的苏眠。
?怎么突然走了?
直到士兵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拍了拍胸口,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来不及思索,只当是运气好,这帮人没发现她。
看样子,楚君祁那厮说的没错,确实有一大半的士兵,已经提前出发了。
倒是便宜她了……
夜色寂静,苏眠偷偷顺着一条无人的小道,混进灌木丛里。
出营地后,她一刻也不敢停下。
在树林里,疯狂地往外跑。
可她有些分不清方向,不知道哪里才是回大炎的路。走着走着,她就迷路了。
月黑风高,看不清地面。
“啊!”
苏眠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她摔在地上,磨破了膝盖,疼得冷汗直流。
看着黑压压的树林,有些害怕。
她原本就是受宠的公主,生来就被保护地极好。
遭此一番,苏眠也彻底明白,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没了父皇王兄的庇护,她只能靠自已活下去。
她捡起地上那块散发着荧光的狐形玉佩,紧紧握着自已的护身符。
忍痛爬起来,眼角含泪,嘴里喃喃,“父皇,眠儿不做亡国奴,眠儿要跟你们一起!”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大炎……回大炎……”
过了许久……
她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大道上,只听远处传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辆马车缓缓向她行驶过来,苏眠眼睛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张开双臂,拦下马车。
马夫一脸不耐,斥责道,“死丫头,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你就敢拦?”
苏眠忐忑地揪着衣角,不顾上膝盖的疼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温软,“恩公,小女子路遇土匪,与家人失散,不知恩公能否带我一程!”
里面的人没说话,沉默半晌,良久才回了个,“嗯。”
苏眠一愣,对方好似答应地爽快。
但不知为何,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苏眠倒也没多想,一瘸一拐的爬上马车。
掀开门帘的那一刻,迎面撞上楚君祁那张阴沉的脸。
苏眠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股瘆人的凉意直冲后脑。
!!!他他他……他怎么在这里?
她忙不迭地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