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大公鸡的叫声叫醒了黎明。
旭日东升,病秧子终于睡醒了,他推了推睡在旁边的草帽姑娘:“你该去跟你婆婆请早了。”
米丽一骨碌爬起来,戴好大草帽:“你呢?”
“我身体不好,就不跟你去了。”
“好吧。”
米丽独自一人去跟婆婆请早,她想起病秧子说的,把草帽藏了起来。
“我儿昨晚睡得好吗?”
米丽:“他昨晚睡得很好,今早看起来精神很好。”
“那就好,你嫁进我家来就要守我家的规矩。你也知道我们家给了你家五百钱,照一般人家够娶七八个媳妇了,让你过来不是把你当小姐的,而是要照顾我儿的,你懂吗?”
“我懂的。”
“母亲!我来给您请早了!”小姑子蹦蹦跳跳地奔向婆婆,心情很是愉悦。
“怎么今天有空起早来了?”
“我这不是想来见见嫂子嘛。”小姑子状似无意道,“昨晚我还遇见嫂子了呢,嫂子似乎很担心六天后守灵的事。”
“好好地待在屋里,怎么能撞见你?”婆婆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来,滴在米丽脸上。
“说!怎么回事?你偷跑出来的?”
“……我只是想熟悉熟悉家里的环境。”
“狡辩!来人,押她去磨坊拉磨!磨完十袋面粉才准休息!”
完了。
五日后,米丽卒。
“咯咯咯”
难道要提前去请早吗?米丽思索着关键在哪里。
病秧子:“你该去跟你婆婆请早了。”
米丽:“好的。”
米丽一路小跑,顺便把帽子藏在了一间屋子里,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了。
“太太还在洗漱,夫人需要等等。”
“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夫人您来早了。”
我当然知道我来早了,米丽焦躁地走来走去,照这么下去,估计又是之前的结局。
关键到底在哪里呢?
难道要在小姑子之前把事实说出来吗?
“我儿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他睡着后,我不忍心打扰他,而且想熟悉熟悉家里的环境,就自已出去逛了逛,还碰到了小姑子呢。”
“逛?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大婚之夜你就放任我儿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有没有规矩!来人!押她去磨坊拉磨!磨完十袋面粉才准休息!”
又是拉磨,你这死老太婆能不能有点新花样!
米丽暗自咒骂着,知道自已这次又失败了。
关键到底在哪里呢?
这几次循环都没有回到昨晚,说明昨晚的事情已成定局,应该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今天,既不在病秧子身上,又不在小姑子身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病秧子:“你该去跟你婆婆请早了。”
米丽:“好的。”
米丽一路冥思苦想,正要把帽子藏起来,她突然想到了!
大草帽!结婚之前,她还不能控制自已的时候,即将上轿子了还突然去捡草帽的行为很突兀,但却是一个重要的提示,大草帽是她的身份象征,她不能丢下大草帽!
米丽戴好大草帽,给婆婆请早。
“来请早还戴着个大草帽像什么样子?”婆婆虽然生气但看样子程度不深。
“这是我奶奶临死前给我编织的草帽,我舍不得摘下来。”
“罢了,我儿昨晚睡得好吗?”
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关键难道不是大草帽?
“……”
“说话呀,哑巴了?”
“母亲!我来给您请早了!”小姑子开开心心地来了。
事情又回到了从前。
米丽被罚拉磨。
不同的是,这次老毛驴开口说话了,声音像个垂暮的老人低哑。
“你是芳芳的好朋友吧?”
米丽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两个长工正在门口边吃饭边聊天,磨坊里面只有米丽和一头老毛驴。
老毛驴会说话?之前大公鸡会说话不是她的错觉?
“我听芳芳说,她有一个好朋友叫草帽姑娘,喜欢戴着一顶大草帽。”
“对,我就是草帽姑娘,芳芳到底出什么事了?您知道吗?”
“我只是一头拉磨的驴,我能知道什么呢?”
米丽:“……”
好吧,她差点把这头老毛驴当救命稻草了。
“我之前腿受伤,是芳芳帮我包扎,她帮我包扎的手帕还在那儿呢。”老毛驴走到墙角用蹄子刨了刨地,露出一块粉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个“芳”字。
米丽捡起来藏到了里衣。
老毛驴没再说话,米丽开始拉磨。
夜幕降临,两个长工靠着门睡着了。
老毛驴开口了:“我帮你拉磨吧,你一个小姑娘想要磨十袋面粉是不可能的。”
“谢谢您!”
“不用谢,要谢就谢芳芳吧,我没机会报她的恩,帮助你就算报恩了。”
有了老毛驴的帮忙,米丽在第四天磨完了十袋面粉。
惊呆了地主家的众人。
“这姑娘竟然比驴还能拉磨!”
谁能想到就是驴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