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听着耳边的不断的祝福话语,江攸宜这才回过神来。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一大早便被人叫起来开始梳妆。
秦氏虽然不管事,但这样的日子主母不能缺席。
而且她作为江攸宜名义上的母亲,秦氏还要在出嫁前给她梳头。
秦氏看着眼前满屋的红装素裹,心里有些无奈苦笑。
自已亲生的女儿已经疯癫,被关在院子里永世不出,她现在却要送另一个不是自已亲生的女儿出嫁。
秦氏哪怕面上不露出来,但江攸宜知道她肯定不开心。
不过今天是她的喜事,再怎么样秦氏也要装出高兴的样子来。
秦氏梳完头,静静地去了外间坐着等待。
望着铜镜里的女子模样,江攸宜一时有些不敢认。
自已竟然要在这个世界嫁人了。
她也想过不嫁人,但是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束缚太重了,她一个人是反抗不了的。
又想到易兰潇作为第一位女将军,她吃多少苦才换来的今天。
而易家除了她已经没人了,所以她只能是一个不可复刻的传奇,以后她将成为埋藏在所有女子心中不可言说的秘密。
江攸宜一时思绪万千,一路走来,她深刻地感觉到自已好像真的融入了这个时代。
她一边能够清醒地保持自已超越这时代的思想,但另一边她却也无能为力,改变不了大环境,女子还是会被束缚在闺阁之中。
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想了这么多,江攸宜觉得自已还是幸运的,至少她在这里还能遇到一个尊她敬她爱她的人。
比起其他的人来说,她已幸运许多。
“姑娘,姑娘,我刚刚看到迎亲的队伍已经到门口了。”白芷一脸喜气洋洋地说道。
江攸宜没有计较她的失礼,笑道:“你怎么还偷跑到前面去看,是怕你家姑娘嫁不出去吗?”
白芷自知失言,连忙求饶,讨好道:“姑娘,你知道奴婢不是那样想的,奴婢只是想让姑娘开心些。”
连平日粗心的白芷都看出来她的愁绪,江攸宜暗道,自已真的是变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经过这一打岔,江攸宜心情好上了许多。
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
迎亲的队伍被拦在大门口,江府的大公子,也就是江攸宁的哥哥江远深,正在出题考验景宴一行人。
景宴一行人大多都是出身行伍,所以都答不上来,急得众人抓耳挠腮的。
还是其中一个人机灵,趁机将江远深抱住拖到一旁,其余人见状赶忙冲过去帮忙将守门的其他人拦住。
就这样景宴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门。
前院的热闹,在后院的江攸宜一干人等浑然不知。
她只记得自已被迎出了闺房。
秦氏在出门时嘱托道:“日后要与夫君和睦相处,举案齐眉。”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扶到了景宴的背上,江攸宜只感觉自已整个身子靠着一个宽大而又坚实的后背,十分有安全感。
“夫人,抓稳了。”
景宴的声音传入耳中。
隔着盖头,江攸宜隐隐约约看见了他泛红的耳尖。
江攸宜的院子到门口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景宴却恨自已怎么走路这么快,他希望这路再长点就好了。
不一会儿景宴便背着人到了门口。
迎亲的花轿早已在门口等候。
“夫人,小心。”景宴缓缓放下她,小心提醒道。
江攸宜跟着喜娘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花轿。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很快便到了将军府。
景宴下马,将江攸宜从花轿中迎了出来。
江攸宜被人扶着跨过门口的火盆,终于来到了正厅。
随着司仪的唱和声,两人成功完成了仪式。
拜完堂后,景宴带着江攸宜一起进了他们的婚房。
他轻轻挑起江攸宜的红盖头,看着她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欢喜。
与此同时,宾客们在大厅里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庆祝着这场婚礼。
而在洞房内,景宴和江攸宜相对而坐,四目交汇,眼中满是爱意。
景宴倒了两杯酒,递给江攸宜一杯,说道:“夫人,今日我们成婚,从此便是一家人。”
江攸宜羞涩地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交杯酒后,景宴轻抚着江攸宜的手,轻声说道:“饿不饿?吃点点心。”
江攸宜点点头,景宴便起身端起桌上的点心递给她。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景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江攸宜被对面的人一直注视着,其实也吃不下太多。
景宴见她放下点心,担心地说道:“夫人,今日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江攸宜闻言,顿时脸色泛红。
景宴以为她不舒服,伸手去探她额头。
不料被江攸宜反抓住手腕,她面带娇羞说道:“夫君,我们该歇息了。”
景宴一愣,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看着眼前自已日思夜想的人,景宴伸手轻轻地搂住江攸宜的腰,慢慢地贴近她。
江攸宜的心如鹿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景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温柔而深情。江攸宜顺势闭上了双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衣衫渐渐褪去,肌肤相亲。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俏枕依来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
落红点点白单艳,娇喘吁吁蜜意深。
夜色已深,房内红烛燃烧至天明才渐渐熄灭。
翌日清晨,江攸宜缓缓醒来,想起昨晚两人的疯狂行径,不免脸上一热。
她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人,都感觉受不住景宴的热情。
景宴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也睁开了眼,眼含笑意道:“夫人,睡得可好?”
江攸宜听见景宴的声音,连忙闭上眼装作听不见。
景宴见她装睡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笑道:“夫人是还没睡醒吗?那我可要亲了。”
江攸宜知道他在逗自已,猛地睁开了眼睛,娇嗔地瞪了景宴一眼,偏过头不打算理他。
景宴不禁觉得有些想笑,原来她还有这副模样。
“夫人,为何不理我啊?”景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搂江攸宜。
这下江攸宜是真的又羞又恼,他们昨晚太疯狂了,衣服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他们都是光着身子的。
面对景宴不安分的双手,江攸宜紧紧抓住它,生怕他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不曾想景宴趁着这个机会又亲了一口她的脸。
江攸宜转头正想讨个公道,不料对上景宴可怜巴巴的眼神。
江攸宜这才想起,面前这人已经是自已的夫君,这些其实都是夫妻间的情趣。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好好享受了。
到了用早膳时,屋里伺候的下人看景宴捂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眼神都变了。
江攸宜倒是满面春风地用完了早膳,景宴却只能委屈巴巴地吃完了这顿饭。
江攸宜心想:小样,跟她斗?景宴,咱们来日方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