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尧爬进井道口瞬间瘫倒,阿柠一把拽起地上的老头,跟在司藤身后往里走。
往里走了一段距离,身后传来一阵枪声,司藤实在不放心张祈灵,不由加快返回的速度,期间从其他井道传出鸡冠蛇独特的叫声。
来到井道口司藤,枪声似鞭炮声,射击在大蛇身上,刚蜕完皮的大蛇鳞片并不坚固,被众人合力突突,大蛇的头颅被打了个稀烂,同时枪声也引来了无数鸡冠蛇,拖把的手下大多来不及闪躲被野鸡脖子咬死了不少,仓惶狼狈的带着为数不多的手下逃窜进井口。
张祈灵提刀,一刀一条野鸡脖子,小花手里的龙纹短棍耍的虎虎生威,身手灵敏的拉着吴谐躲进另一个井口,小哥紧随其后,司藤手指舒展快速蔓延无数藤蔓,无数藤蔓朝野鸡脖子抽去,吸引了大半野鸡脖子的注意,这些野鸡脖子和藤蔓滚作一团,相互绞在一起,手指微曲,蛇身绞断成几节,一时血腥味弥漫。
一只手颤巍巍的从下往上扒拉,很快露出那张戴墨镜的脸,瞎子悠哉悠哉的爬了上来,随意的盘腿坐在在井道里,“放心,哑巴张本事大着呢不会有事的”刚才看的一清二楚,那些藤条舞的刷刷作响,现在地上堆满了蛇的断肢,瞎子不由朝司藤竖起拇指,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
司藤不语,心生疑窦,只要动静不是很大,不会轻易引起那条蛇的注意,到底哪一环节出了差池
瞎子起身,边走边答道,“也不知道哪个孙子的枪走火了惊扰到了那条大蟒,这下队伍可少了大半人”瞎子嘴角的弧度并未因突发状况而压下去,他很清楚,干这行就得做好随时面临死亡的准备,见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手电的光亮,照亮前行的道路,蛇群密集爬行的窸窣声高于人的脚步声,司藤屏息仔细辨别声音来源。
进入第一个岔口,一条野鸡脖子猛地窜起,不待司藤出手,黑瞎子眼疾手快一把摁住,果断掐死随意往地上一扔,接着往前走。
走了很长时间,司藤麻木的徒手捏死第三十二条野鸡脖子,终于找到了张祈灵他们,在一条裂缝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瞎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要是再找不到张祈灵估计他的下场不比这些野鸡脖子好到哪里去。
瞎子敲了敲面前用石头堆砌的屏障,笑嘻嘻的道,“张先生在吗?我们来救你了”
“是四眼!!”
“胖子先别激动,可能是野鸡脖子,这里的蛇会学人说话,你们忘了吗?”
“放心,蛇不会和你对话”
听见里面的对话,瞎子笑的直不起腰
司藤掀了掀眼帘,无法理解黑瞎子的笑点,“有这么好笑?”
“哎呀,这不是你们家张先生一本正经的解释很可爱嘛”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
里面的人卸掉屏障,司藤这才看清情形,一堆放大版的泥娃娃。
“嚯哦,人挺多啊,”瞎子握拳作话筒,“瞎子想采访一下,你们是怎么做到不约而同躲在一个地方”
张祈灵无语的拨开挡在身前的黑瞎子,不动声色的将水渍揩在瞎子衣服上,握着司藤的手往他们藏身之地走。
白天野鸡脖子会集体缩回井道里,他们现在出去并不安全,得等到晚上野鸡脖子到地面上觅食那才是他们出去的时机。
瞎子任劳任怨的重新堵住裂口,屁颠颠的跟了上去,毫不在意衣服上的水渍。
雯锦复杂的目光落在司藤身上,司藤依然是她小时候见到的模样,明艳不失端庄,瞧人时习惯俯视,就那么站着什么也不做,旁人也会不自主的多看几眼,似乎她生来就该这样,受万人瞩目
雯锦误以为司藤要么也是服用了尸蟞丹,要么就是像张祈灵一样属于长寿者
雯锦在观察司藤,司藤同样也在打量雯锦,娇小的身材套在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里,雯锦看着她不说话,只朝司藤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司藤微微颔首,论起辈分,在司藤面前雯锦和吴谐、小花成了一辈,谁让陈皮年轻时喝大了非得认司藤当异姓兄弟,连带着雯锦辈分矮了一截。
吴谐浑身是泥的蹲坐在地上,雯锦的回答虽然有些方面和司藤所述对不上,但却肯定了现在的三叔是解联环假扮的,海底墓里学女人梳头的的确是三叔,迷晕雯锦阿姨的也是三叔,奇怪明明问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难受。
雯锦弯下腰摸了摸吴谐的头,对于这个孩子的遭遇她还是心疼的
吴谐擦了擦眼角,“对了,雯锦阿姨,为什么过了十来年,你的样貌和照片里的没什么两样?”
雯锦不可察觉的叹了声气,“不止是我,我们被关在疗养院的所有人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我们…好像都失去了衰老的功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没有变老,发生这种变化是始料未及的”
“或许是有人趁我们昏迷的时候对我们的身体做了手脚也未可知。”
“还有这种好事?容颜不改不是很多人梦想的愿望?”雯锦看起来毫无喜色,眼含凄凉,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生气,“这种青春永驻是有副作用的,你应该见过格尔木地下室的怪物了吧?”
吴谐点了点头
“那就是副作用导致的,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我要不说那就是霍泠,你也认不出来”
吴谐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霍泠?!”浑身的汗毛炸起,后背冷汗涔涔。
他无法将录像带里的妙龄女子和在格尔木里遇到的鬼东西做对比
雯锦抬起手让吴谐闻,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袭来,非常熟悉。
小花不明所以,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
瞎子的声音很轻,“那是禁婆香,从骨头里散发出来了的味道,这也算是尸化过程中的一种信号。”
“尸化?可她不是还活着吗?”胖子顿时觉得嘴里的饼干不香了。
雯锦起身看了眼黑瞎子,说道“没错,这种香味就是禁婆香,我们被关在格尔木疗养院期间,第一个尸化的人,最开始身上也散发出这种味道,当时我们只能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化,直至变成那种怪物,如今回想起仍觉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