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就没有像样的家具。
女人穿着破烂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眼睛死死盯着二人的背影。
手掌按过床榻,底下仿佛有东西,一把掀起单薄的被褥扬起灰尘呛得人咳嗽,底下露出一张羊皮卷。
绘画出山脉走向,“这是什么地方。”
“往苍山。”“白乔后面那座的山。”
张祈灵仔细观察这幅地图,齐长的双指抚过羊皮卷。
“你知道这个地方?”张祈灵摇摇头。
“听说过,不了解。”
司藤缓步走向那个疯女人,藤条从女人嘴上撤下。
“坏女人!坏女人!我要杀了你……我学,我学,别打我,别打我,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我…”女人神志不清,抱着瑟瑟发抖的身躯,看见藤条本能的害怕。
见司藤离她越来越近,女人双脚并用在地上爬,鞋子踩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移动。
“别装了,你现在是清醒的。”
装疯的女人停下动作,声音沙哑尖细,朝司藤恶狠狠扑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藤条捆住女人的双手双脚,“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问你答,不要说无关要紧的话。”
女人紧抿嘴唇不说话,身上的藤条越勒越紧,勒的女人喘不上气来。
“现在可以好好配合了吗?”
藤条放开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司藤淡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必明知故问。”
“再说一遍,我问你答,别整些没用的。”
“池尧”不情不愿说出名字。
“哪里人。”
“往苍寨人。”
司藤与张祈灵相视一眼,
“春秋时期,有一个以鸟图腾为信仰的部落迁出一支族人,来到这里,并生活在这里,修建起寨子传说太昊的儿子句芒,就住在这个以鸟图腾为信仰的部落。
往苍寨人信仰春神,句芒。
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
这些寨民的手背上都有羽毛纹身,作为图腾。
有传闻,他们的血液有治愈人伤痛的能力,这也许就是他们被灭族的原因。”说罢,张祈灵眸子露出一抹司藤看不懂的神情。
“你是仅存的往苍寨人?”
女人手上确实有一片羽毛纹身。
地上的女人陷入沉默,眼神悲痛不已,眼睛死死瞪着司藤,咆哮道:“哪儿还有其他人!不都他妈被你杀了吗!”声音饱含凄厉苦楚。
司藤不语,目光淡然,“小姑娘,你确定是我杀了你的族人?”
“谁是姑娘了!小爷是男的!纯爷们儿!”
司藤???
张祈灵??
“怎么不确定!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坏女人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怎么现在你的情郎在这儿就不敢承认了!哦~你是怕这个男的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娶你了吧!”池尧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他的族人都死光了,这个死女人折磨了他三年,不杀他也不让他好好活着。
司藤也懒得计较那句情郎,倒是旁边的张祈灵抿着唇有些不自然。
“你一个大男人没事翘着兰花指学女人描眉,我怎么知道你是男的!”池绕骨架本就偏小,又长时间营养不良,脸颊凹陷眼球突出,房间里灯光暗淡根本看不清男女。
“坏女人你还装!不是你让我模仿你发疯…唱戏的样子吗!”起初池尧也是宁死不从的,但是面前这个疯批婆娘实在太凶残,动动手指他就浑身疼的难受,仿佛百爪挠心。也不知道坏女人对他做了什么,他就连寻死也是种奢望。
张祈灵不作声,默默观察周围。
司藤慢悠悠坐到床边,“我原话是怎么说的?”
“什么?”
“我让你模仿我的话是怎么说的?我要你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司藤动动手指,少年身上传来痛意。
“我说,我说。”
“你负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世上多是薄情人,哪有什么两情长久时。”
“少盐欢你个负心郎~”演技拙劣过于浮夸,司藤心里直呼辣眼睛。
“是邵琰宽。”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话?”
“好像……大概……没了?”池尧眨巴着眼睛。
“喔!还有”
“你不是说等你下次来就放我回去吗?”
果然,那人就藏在往苍山。
“池尧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迫于司藤的淫威,少年不得不屈服。
嘴角上扬,带着说不出的愉悦打趣道:“也不小了,走,我们去你家看看,看看你家的财产够不够你娶媳妇。”
“啊?”不待池尧反应,司藤捆住他双手,往外走去,张祈灵跟在他们身后不远。
司藤早在来寻池尧之前就已经给时怀婵留好信,交代清楚他们次行动不便他人知道,只好借着养病来到白乔寨做掩护。
天快蒙蒙亮,三人才来到往苍山,雾色浓妆,晨间的露水沾湿外套,池尧踉踉跄跄跟着他们,任由绳子拉着他走。
过了四个小时,来到山中央,一个破落的村庄一片萧条映入眼帘。
“小池啊,看样子你这媳妇怕是不好娶了。”
池尧:谢谢你成功让我恐女,结婚这辈子不可能!
少年幽怨的眼神仿佛能在司藤身上盯个洞出来。
熙熙攘攘的房屋挨在一起,池尧支支吾吾就是说不清,他家的位置。
“太久没回来,我也不太记得了……”
他们来到一间破烂的房屋里,除了潮湿不堪已经腐败长蘑菇的家具,书架上的书被雨淋的不成样子粘在一坨,但有一本书与周围格格不入,只有这本书完好无损。
司藤碰了碰书,发现拿不下来,左摸右摸没找到机关,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把书往里推。”
随时书被推进去,书直接卡进墙面的凹槽里,与墙融为一体。
“咔哒”一声。
书柜自动移开,露出里面的石门,试图推开这扇门,石门纹丝不动。
在石门上摸索了半天无果后,司藤转头喊醒池尧,“醒醒,钥匙。”
池尧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正想跳起来骂两句,睁眼一看恶婆娘站在面前,吓得瞌睡都没了。
池尧见司藤已经找到第一道门,心想如何阻止他们,“这门没什么,真正的门不在这儿,这里只是为了迷惑外人的,里面全是机关。”
“小池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强行破开这道门了,大不了一起埋这儿了,能埋我边上也算你三生有幸。”
“你是龙脉啊!我稀罕埋你边上,你要死可别带上我。”
说着就要拔腿就跑,等他跑远了司藤再轻轻一拽绳子,池尧就被拖了回来。
池尧:你个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