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葱般的手指紧握着毛笔,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身后,白色衬衫蓝色百迭裙,裙摆处印着白色兰花,显得雅致宁静。
手腕处的佛珠增添几分禅意。
晨光打在宣纸上,墨迹尚未干透,映出光影。
联环穿着背带裤,坐在一旁默默拼凑鲁班锁.八角球
自从司藤苏醒,解夫人就把联环丢给她带,也是想转移司藤的注意力,之前一直对外宣称司藤出国留学,这也算是‘归国宴’
如今九门里和她最为熟悉的老友只剩陈皮和副官,陈皮忙着下各种墓,副官又日日跟着张启山,也不知道这二人有没有空来。
“姐姐。”
“怎么了?环环。”司藤停下笔,美目微侧。
“姐姐看,拼好了。”联环跑到司藤面前高高举起成果。
“嗯,环环聪明过人。”不走心的夸赞道。
“姐姐不要写字了我们玩这个。”联环从匣子里取出梅花锁轻轻地放在桌上,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见司藤不为所动,联环一把抱住司藤的小腿,发起新一轮可爱攻势,“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姐姐,求求你了。”
“听话,让黑豆陪你玩。”
“黑豆也能解鲁班锁吗?”
“不能。”
“那我还是想姐姐陪我玩。”
“姐姐有自已的事要做,你得自已玩。”
“呜~哇哇~我不要”解联环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试图让司藤心软。
“哭是没有用的。”说罢,司藤一把提起解联环身上的两条背带,“不要乱动,摔了疼的只会是你。”该说不说这身衣服质量那是相当的好。
司藤像拎猪仔一样拎着解联环下楼寻解九。
解家佣人井然有序端着托盘穿梭在庭院里。
“大小姐,少爷。”
“大小姐,少爷。”佣人遇到司藤停下脚步面露职业微笑礼貌向司藤问好,司藤轻轻颔首。
这个时间,解九在家会在水榭台喂鱼赏景。
解宅里四通八达,从月洞门穿过,两旁的芭蕉叶如绿色帷幕轻轻摇曳,路过山石叠水造景,从风雨连廊出来,往右走,距离水榭还有一廊之隔,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馄饨摊的那个绝色少年,那少年和解九站在一起,气势上丝毫不输,隐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司藤停下脚步,少年抬眸,正盯着她,见解九正在会客正打算往回走,解联环却不肯了,看见解九立马手脚并用扑腾着,“爹~救命”
解九也注意到姐弟二人,笑着和身边的少年交谈了几句。
二人相视一眼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少年静无波澜的眸子有了点别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是因为对方长相惊艳、也不是再见时的差异,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带着淡淡的忧伤和迷茫,如同晨雾弥漫在他的眼底深处。
肤白发黑,出尘绝色。
夜晚来临的很快,解夫人催促司藤赶紧换衣服。
一身比较宽松的姜黄色旗袍,袖口做的上窄下宽荷叶褶,与蕾丝花边拼接处用,用南珠连接,盘口用的同样是上好的南珠。
墨发卷成水波形搭在身后,圆润有色泽的珍珠夹杂在发丝之间。
司藤打开房门,只见几个女佣抱着洗漱用品打开了对面的房间,又很快的出来。
张岐山和副官也是早早的来了,没有穿那一身军装而是换了常服。
陈皮也收起平时的狠厉劲儿,身旁跟着一个小女孩,二月红夫妇挽着手朝他们这面过来。
霍家如今的当家人霍仙姑,气质出尘。
“咱们九娘长得越来越标致。”张岐山说道。
“岐山叔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
“九娘好久不见呐。”副官一笑就会露出他的兔牙,显得格外阳光。
“是啊,一别都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二月红如今还是经常去梨园唱戏,丫头身体好了之后就会跟着他一起去梨园。
“九娘……谢谢你。”丫头握住司藤的双手,眼睛红红的像兔子,要不是司藤她怕是早就油尽灯枯了。
“多谢九娘救我夫人一命,日后用的上我二月红的地方,在下一定义不容辞。”对于二月红来说,丫头就是他的命。
“红官叔叔的话我记下了。”虽说她救丫头是出于喜欢丫头,但人情她也要。
霍仙姑不由多看几眼,“解小姐还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连我一个女人见了都挪不开步子。”
“仙姑不仅是美人还是女中豪杰。”霍家是九门里唯一一个女性当家的,同时,霍家也是家族内讧最多的一家,仙姑当家时才十几岁,着实不易。
霍仙姑来了也不知道吴老狗会不会来。
吴老狗与仙姑分手后,就与仙姑的发小解家小姐在一起了,好好一段闺蜜情就被吴老狗拆了。不巧的是,她老爹正是促成这段姻缘的媒人。
陈皮一来就瘫在藤椅上,翘着脚,跟着他的女孩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许是年纪相仿的原因解联环立马热情的把鲁班锁分享出去。
“陈皮这是你女儿吧?”没想到连陈皮都有孩子了。
陈皮坐直了身子,招呼了一声小女孩,“雯锦,这是你栖音姑姑。”
“姑姑好。”女孩的声音灵动,和她的眼睛一样。
“喜欢吃什么就拿,别客气。”司藤把糖果递给女孩,摸了摸头,她现在终于理解他们为什么老是喜欢摸她脑袋了,毛茸茸的脑袋摸起来确实手感极佳。
“我们可是来迟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司藤听见了久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