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司藤是回忆中的司藤)
长生断言,以崔悯特殊的血脉特性她并不会轻易死去
而在这些时日,长生用尽方法尽量减轻崔悯的痛苦
期间,言福瑞心事重重
更坏的消息,‘司藤’即将进入修养阶段
并不是所有妖都有修养期
寻常的妖,会伴随精气消耗殆尽无法再生精气,从而走向死亡。司藤却不会,她原身白藤,折枝可独成荫,本源会随着修为长出新藤,更换老枝。
她与旁的妖最不同的是,能够通过回归本源休养生息,从而保存自身精气,妖只要精气不散便能存活许久
到了一定的年岁,便会进入修养期,经过百年、千年的时间,重获新生
司藤百来岁的年纪,按理还不到修养的时候,奈何之前已经身死过一次,精气大伤,修养期提前到来
言福瑞挣扎良久,还是将圆规交给了崔悯,既然必死的结局已然注定,若是有机会能重来,望莫重蹈覆辙
...
崔悯死在仲秋当日,却也成功借助圆规回溯时间
恰好回到‘司藤’醒来的时间截点
依旧选着请司藤担任她的先生
崔悯虽避开了成为灵女的结局,但却在入冬时被人当街抹了脖子
尽管那人速度很快,但还是捕捉到了他手背上的羽毛文身
“你该不陌生”
司藤言简意赅道,“往苍寨,春使”
突然冒出的春使,千里迢迢远赴银台,为的便是抹除崔悯这个漏洞,池尧如今也是这个目的
“那是我首次察觉到崔悯的异常,进一步检测,我发现她的命运轨迹变动过于平凡,已经完全脱离走向,前路尽是未知,这种不确定性如利剑悬在心头,时刻提醒着我必须采取举动来阻止随时发生的变数,于是通过指令,让春使抹杀崔悯
抹除同样也需要条件,天道创世,法则运转,万事万物皆顺应规律,各归其法度
崔悯命定轨迹,终止于十九岁的仲秋,在此期间,就算是法则也没有权利直接对其进行抹除”
“崔悯死后,小世界的异常果然消失了,但又很快出现新的问题”
司藤:“触发圆规的必要条件是持有者身死,持有者死亡时间自动回溯”
法则点头,这一点,也是在很久之后见到了崔悯得知的
...
崔悯再次回到相同的截点,杀她的人,她只看清手背上文有羽毛文身
多方打探之下,得知文身来历
调查往苍寨时,崔悯意外发现她那久未露面的父亲,并非偶然来到银台
崔悯同她的父亲关系十分微妙,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甚至十分不喜这位父亲
崔悯认为一个骗婚的男人,不配为父
她的父亲出自世族大家,这样的家族最讲究门当户对
却不知抽什么风一个世家少爷非要入赘小商贩家做上门女婿
崔悯见过父母之间的相处,不像是对夫妻,更像是主家与仆从的关系
偶然间,她发现她的父亲与阿爷之间每月都有信笺往来,每封信上描画着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义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然而,她的阿爷对此事讳莫如深,甚至明令制止崔悯再提及
若是换做曾经那个未经历世事苍凉心思简单的的崔悯或许会碍于阿爷的威严偃旗息鼓就此收手,不再深究
如今她只想知道杀她的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的阿爷和父亲又在其中扮演何等角色
从那之后崔悯全心全意奔走在追寻线索的道路上,从未注意她阿爷看她的眼神越发冷漠
身为局外人的司藤反而看的明清
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透露着几分冰冷的算计
某天,她的阿爷带着一个人找上了她,崔悯的父亲有意接崔悯前往寿春
崔悯本想婉拒,奈何她的阿爷搬出她早逝的母亲,病弱的幼弟,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此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崔悯进入寿春并未见到其父,反而改道秘密进入楚王宫,关押起来
在这里她见到了前任灵女,已然奄奄一息,从她口中得知,幽王病重,有部分灵女像她一样被抓到这里,日日被人采血,供幽王治疾
崔悯自然难逃此劫,因着特殊的血脉,反而成了这里活的最久的
直到那个曾当街斩杀崔悯的人再次出现
崔悯再一次身首异处 ,死不瞑目
视线倒影出最后一幕,‘司藤’一只手贯穿了那人整个胸膛,一身衣裳沾染鲜暗交替的血渍
司藤愣了愣,“真是个傻孩子,有我这样的存在,也不知多加利用”
...
第三次时间回溯
法则道,“这是最后一次回溯”
司藤淡漠的嗯了声,眼前的场景令司藤感到熟悉
月氏的祭祀广场
仲秋节
这一天,银台城的夜晚将举行大典
司藤回想着之前看到的片段,崔悯十七岁的这年,也是被选定为新任灵女的时候
现阶段,正进行到“灵女敬?”这一环节,不出半个小时,这位灵女必然死在祭台之上
他们如今正立于高台之上,祭台左右两边整齐排坐一群乐师握着乐器,神情专注地拨弦奏乐
熟悉的一幕在司藤眼前重合:祭台之上,巫女戴上诡谲神秘的面具,与?共舞,高台之下数不尽的魑魅拱手作揖,似在索取
身穿华服的灵女戴着面具蜕凡为神,跳起神秘诡谲的祈福舞
从祭台之上往下俯视
参与祭祀的族人站在广场上,由大祭司领头,他们双手呈作揖姿势,神色虔诚而敬畏
晃荡的火光拉长他们的叠加在一起的影子,看起来面目狰狞极了
适龄的女子排成一排跪坐在祭台之下
崔悯亦在其中
随着一声惨叫,灵女脚下蔓延起火势
然,台下众人仿若未闻,无动于衷地注视着一切
司藤见此不由讥笑出声,“人在神权下的愚昧要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奠基这点很可笑”
法则看向司藤,很难不赞同司藤的观点
几位年长者蹙起眉头面露不愉,让大祭司赶紧选出下一任灵女
司藤好奇他们是通过哪种手段来判断成为灵女的资格
祭司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用银针一一扎破她们的手指取血,从小盒子里取出几粒形似花椒的东西
崔悯面前的种子率先吸收干净她的血
毫无意外,崔悯再次成为灵女
这次崔悯收敛了行踪,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着重调查杀她两次的人
其次再是调查她的阿爷和父亲,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以及信上符号代表的内容,崔悯发现她的阿爷同大祭司私底下竟然有所往来
因此她调查的方向有多了一个,从大祭司的房间发现几封信笺,原来大祭司也和她那父亲有信笺往来,同样是看不懂的符号组合成的
随着崔悯掌握的线索越来越多,她发现所有的线索指向他父亲背后之人,幽王
她那父亲来银台城的目的是为了寻救治幽王的药
幽王患上罕见皮肤病,日日需用他们的血做药引进行药浴,缓解疾病
司藤微微叹息,一开始崔悯成为虫种的培养皿是族群的守旧观念导致,当崔悯第二次进行回溯时间她的死却是由至亲造成
生父为了权利可以舍弃她
阿爷为了获得经商便利放弃她
大祭司为了利益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不再遵从月氏旧礼治,选择将灵女高价贩卖
司藤不解按理以月氏血脉的特殊,幽王的病因该很快痊愈才是,为什么拖了几年依旧不见好
法则看出司藤的想法,“月氏的血确又奇效,倒也不是什么都能治,幽王注定会病逝,命运轨迹岂会让他真的痊愈”就好比司藤失去的记忆,这是轨迹在强行掰回正轨
关于往苍山的线索,崔悯竟是在大祭司那里获得新线索
他们和往苍山的关系竟是出自同一个部落
银台城有灵女的存在,而往苍山有春使
灵女是虚职,而春使是实打实受命于天
两次皆死于十九岁,引起崔悯的怀疑
她出不了银台城,便只能求“司藤”‘长生’相助
‘司藤’‘长生’不负所望,打探到的消息比崔悯自行查到的更详细
长生的伤更是证实了崔悯的猜想,两次被斩去头颅,皆是因使用圆规的缘故
只要她在命定的时间依旧存在,往苍山接授天命的人便会一直杀她
崔悯主动找上了她的父亲,证明了往苍山同月氏为同一血脉,再以圆规为饵,引其前往往苍山
她的父亲并没有让她失望,将往苍寨的人尽数带走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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