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在怀里的兔子,看着蓝忘机那痴恋深邃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深深的不舍与眷恋,兔子知道他又把自已当作魏婴了。
“含光君,江宗主来了。”
蓝思追在门外禀报,蓝忘机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兔子,轻声唤道:“等我。”
“进来。”
随后蓝忘机走出内室,兔子心下一松,他踢了踢脚上的绳子,暗道:“有外人来的话,自已是不是有机会了?但还是得试一试。”
江澄对蓝忘机礼貌地拱手后,看向四周,并未看见那只兔子,忍不住问道:“仙督,魏无羡呢?”
对于当年魏婴刨丹以及江澄所做之事,蓝忘机始终对江澄心怀芥蒂,如今他还总惦记着魏婴,蓝忘机自是不愿见他,也不愿让他见到魏婴。
“睡了。”
蓝忘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说完,又向一旁的书桌走去。
江澄见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心中气愤不已,暗想:“人是在他蓝家修炼,又不是他蓝家人,凭什么不让我见?”
乒......
江澄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内室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他见蓝忘机急切地进入内室,也跟着进去了。
待二人踏入屋内,入眼便是满地的菜叶与碎盘子。而床榻之上的兔子安静地趴着,毫无反应。
蓝忘机心头一慌,急切地上前查看。江澄亦满脸担忧地凑上前去,这才看清兔子后脚处的那根绳子。
顿时,江澄怒指着绳子,怒火中烧地质问道:“蓝忘机,你究竟做了何般勾当?”
“让开!”
蓝忘机探查着兔子的鼻息,微弱至极,且昏睡不醒。他心急如焚,只想赶紧带它去兽医处瞧瞧。看到挡在面前的江澄,对其仅存的那点耐心瞬间荡然无存。
“蓝忘机,怪不得你不让我见它,你用锁妖绳束缚它,它能不难受吗?你快放开!”
面对江澄的质问,蓝忘机蹙眉沉思:“真的是因为这锁妖绳的缘故?”
于是,蓝忘机掐诀解开了锁妖绳,抱着兔子准备前往兽医处。
江澄见锁妖绳虽已解开,但魏无羡仍毫无反应,暗自思忖:“难道是绑得太久?受伤了?不行,魏无羡不能再留在他们这儿了。”
“给我吧!”
见此情形,江澄打算直接要回,心想:自已的云梦也不缺这点灵气,自已养着便是。
“让开!”
蓝忘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留下这两个字后,便朝另一边匆匆离去。
江澄见状,愤怒地抽出自已的佩剑三毒,一个回旋又挡在了蓝忘机面前。
“蓝忘机,魏无羡又不是你蓝家之人,你有何资格将他藏匿起来?不让我探望,他可是我云梦的人。把他给我!”
提及往事,蓝忘机脸上微露愠怒之色,冷冷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郑重地提醒江澄:“是你,让他脱离江家的。”
江澄脸上瞬间显出难堪之态,往事如利剑般直插他的胸口,令他几近窒息。半晌,他才缓过神来。却发现蓝忘机已然走远。
当年之事乃局势所迫,亦是他年少时不知如何处置。对此,江澄既自责又懊悔,那些亲人相继离世,如今只剩金凌以及自小一同长大的魏无羡。
如今,历经诸多风雨后,他不再奢求魏无羡能重回江家,只盼他能好好活着。但想到如今魏无羡所受的委屈,江澄提剑又追了上去。
“那你蓝忘机又有何资格锁住他?魏无羡也并非你蓝家之人,我师兄生性洒脱自由,怎会屈居于家规森严的蓝家?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歪心思。”
“资格”,这两个字刺痛了蓝忘机的心,那句“我心悦你”,他自始至终都未曾说出口,魏婴也未曾真切地听闻。
如若说,当年离别前的鱼水之欢,那也是酒后乱性所致。
魏婴生来酷爱逍遥自在,如今将他锁住,不过是蓝忘机的一已私欲罢了。他坚信终有一日能感动魏婴,让自已有资格倾诉衷肠。
“会有资格的。”
言罢,蓝忘机又朝着医馆的方向奔去。
江澄虽听得云里雾里,但见他仍不肯放下魏无羡,气急败坏的他,一剑刺向蓝忘机的后背。
蓝忘机迅速躲闪,以他如今的修为,早能感知对方的剑气。
突然,就在蓝忘机闪躲的瞬间,兔子寻得这个空隙,快速跳下地面,“嗖”的一下,朝着另一边飞奔而去,直往山门口方向跑去。
蓝忘机刚站稳脚跟,就只见兔子的身影逐渐消失,他赶忙追了上去。
江澄愣了愣神,见兔子已跑,便明白他方才是佯装的,狠狠骂道:“魏无羡,你他妈的存心想找抽啊!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