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宁满面愁容地行至两人的居所,天空中,数道亮光疾驰而来。
温宁似有所感,猛地回头仰望天空,无奈长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未作躲藏,温宁深知躲亦来不及,况且如今公子这般状况,他心急如焚,却又万般无奈,不得不送他重回那纷扰尘世。
蓝忘机甫一落地,目光便直勾勾地落在温宁手中的兔子上,瞬间激动与欣喜溢满心间。他讷讷唤道:“魏婴。”
见到蓝忘机,温宁警惕地用衣袖将兔子遮掩,他能清晰感觉到,如今的蓝忘机修为愈发高深,也愈发危险。
蓝忘机蹙眉,对于温宁私藏魏婴之举略显愠怒。
但念及他于魏婴和思追而言,乃是至关重要之人,便强压下心头抢夺的念头,淡淡道:“给我吧!”
温宁警惕地后退两步,刹那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就在此时,江澄众人方才姗姗来迟。
蓝思追一瞧,竟是自已的温叔叔,激动得泪流满面,上前紧紧抱住道:“叔叔,您去哪儿了,可把我急坏了。”
温宁一看是阿苑,顿时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望着阿苑的泪水,心疼地安慰道:“阿苑,别哭,你瞧,我寻到公子了。”
闻此,蓝思追擦了擦眼泪,这才瞧见温宁衣袖下的兔子,他轻抚兔子,欣喜道:“太好了,羡哥哥也在。”
温宁又急切道:“公子生病了,阿苑,你帮我瞧瞧,公子究竟怎么了?”
蓝忘机一听魏婴患病,顿时心急如焚,急切上前欲夺回兔子查看。
温宁察觉他的动作,警惕地再度后退几步,独留蓝思追杵在中间。
蓝思追和众人诧异地望着两人的僵持。蓝忘机蹙眉,急切说道:“思追,叫温宁给我。”
蓝思追满心疑惑地看向温宁,不知自已的温叔叔为何对含光君满怀敌意,便问:“叔叔,这是怎么了?就让含光君看看羡哥哥吧!”
望着化作兔子的魏公子,温宁心有不甘地扭过身子,缄默不语。
对此,蓝忘机眉头蹙得更紧了,他不解地看向思追。
江澄见此情形,也急切道:“那把魏无羡给我,总可以了吧!”
温宁依旧护着兔子,死死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聂怀桑见此状况,摇着扇子劝道:“温公子,如今魏兄患病,咱们还是先将他的病治好。有何恩怨过后再论,也为时不晚吧!”
见此,蓝忘机一步向前欲夺过兔子,一根笛子从他怀中掉落,正是陈情。
就在这时,陈情那鲜红的穗子里,一股诡异阴风飘出,蓝忘机停下动作,凝视着阴风幻化成一红衣女子,似曾相识。
“红衣姐姐?”
温宁望向红衣女子,惊喜万分。如今的红衣再无半分怨气,整个鬼身清雅脱俗,已然化作普通女鬼。
红衣向温宁微微点头,看向他怀中的兔子,缓缓开口:“带他去云深不知处吧!公子现今尚未掌握修炼灵气之法,在此灵气稀薄的山中难以存活。
那里的灵气可供他修炼成人形,待他觅得修炼之法再下山吧!”
“可......”温宁欲言又止,看了看众人,终究未再出声。
“一切皆是天意。”
红衣抬眸看向天际,说着,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兔子,满怀感激地欠身说道“多谢公子教诲,如今我机缘已至,将要去投胎了。唯愿公子此后平安顺遂。”
言罢,红衣化作点点星光,于原地消散。
温宁静静地望着,不知在思忖何事,长叹道:“阿苑,咱们走吧!去云深不知处吧!”
一路上,蓝思追携着依旧紧紧护着兔子的温宁,御剑朝着云深不知处飞去。
而在他们身后,蓝忘机和江澄的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魏无羡,这般紧张的氛围,令聂怀桑倍感无语。
聂怀桑摇着扇子走上前来劝道:“仙督啊!魏兄已然寻得,此刻正往云深不知处去呢!又何须急于这一时?”
江澄在旁愤懑道:“凭啥要去云深不知处修炼?我云梦难道不好?”
聂怀桑又摇着扇子来到江澄身旁劝道:“江宗主,您刚刚也听到那红衣女鬼所言,人家说是天意。再者,又不是见不着魏兄,您多往云深跑几趟,不就行了。”
“谁想见他?那魏无羡本是我江家之人,什么狗屁天意。”江澄嘴硬地愤愤说完,又朝另一边飞去。
实则江澄心里清楚也明白,他只愿魏无羡好好活着,至于他身在何处,自已并无意见。只是蓝忘机那虎视眈眈的模样,让他心里莫名地感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