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生二人跑远,教官已经走上前去拉住赵跃林的手。
赵跃林在常年接受训练的教官面前,可以称得上瘦弱了,但教官竟然没拉住他,反而被他拽的踉跄了下。教官随之用力,但仍然无法阻止他。
二人陷入僵持,在座的同学也看见了赵跃林的脸。
脸上满是泪水,嘴巴张开,不知在喊些什么。配上他那一直没有停下的舞步,显得越发诡异些。
四周逐渐有白雾蔓延开来,坐在稍远处的一些学生已经看不见凉亭中间的教官了。
已经有胆子小的人站起来打算往山下跑去了,眼前的一幕对于这些刚刚上大学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太奇怪了。
“啊!”,突然,白雾中传来一声惨叫,是赵跃林的叫声。
此时脑子再不活跃的人也知道不对劲了,众人抓紧坐起来,想要向山下跑去。
但是这诡异的白雾阻挡了大家的视线,别说找到下山的路,就算几米外的树大家都看不清。
众人稀稀拉拉,几人一组,向着四周跑去。
已经跑到山腰的顾生二人此刻也被白雾阻挡住了视线。两人怕跑错方向,找了一个路边的大树靠坐起来。
惨叫声传来,二人面色对视一眼,面色一滞。
顾生道:“凉亭绝对发生了什么”。
张道决问道:“你为什么敢直接跑?还拉着我,你就不怕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被教官责罚?”
“责罚就责罚呗,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万一真的有问题呢,先跑先活嘛。我可不能死,我这条命可是我父母给我的”。
张道决腹诽:“谁的命不是父母给的”。
凉亭现在只剩下教官和赵跃林两个人。不对,应该是一个人。
教官眼睁睁的看着赵跃林大叫一声后,头骨一点点被碾碎,红的白的流了一身,但即使如此,没有了头的赵跃林还是没有停下他的街舞。随着他的舞动,液体飞溅,甚至有的飞到了教官的脸上。
他迅速向凉亭外跑去,想道:“是什么,那个同学的头骨是怎么碎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教官被掀翻在地。
“什么?”
教官被吓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
恐怖涌满全身,教官用手拄地,向后退了几步。
“砰!”
身体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僵直,头上还有液体滴下。
后头一看,一个没有头颅,浑身是血的的身体站在教官身后。是赵跃林。
身体不能动了,而赵跃林也伸出了他的手,拉起了教官。
教官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巨力,如果他不顺着赵跃林手上的力道站起来,他相信他的胳膊会被活生生的撕下来。
教官站了起来,两腿已经软到发抖,脑子已经没办法思考。
赵跃林用双手控制着教官,两个人一起跳起舞来,跳着跳着,教官感觉到自已已经没法控制身体,现在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在动。
耳边响起伴奏,是民国时的曲调。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耳边传来寒意,是有人在自已的耳边唱歌。
渐渐的,教官的眼中也流下泪来,随着跳动,他感受到脸上覆盖了一只冰冷手掌,力量很大......脸上的骨头正在被碾碎。
凉亭又多了一个无头的舞者。
两个没有头颅的人,伴随着歌曲,向着凉亭外走去。
凉亭内,透过白雾,一个穿着旗袍的身姿绰约的女子,正在看着走远的二人。
如果有其他人能看见凉亭中的景物,当真要称赞一句好身材。当然要忽略女子脖子上空荡荡的位置,和她左手上捧着的男人头颅。男人嘴一上一下哼着什么。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