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齐穹驾驶的小车，已驶入清水县境内。
清水县正如其名，山清水秀，好山好水，风景格外优美。
据游玩攻略介绍，清水县有一个大湖泊，名为清水湖，因水清澈见底而得名，清水县的县名就是根据清水湖的“清水”二字所命名。
清水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江多河多水多，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江流，有七纵八横的河流，有错落有致的水田，无一不使人心旷神怡。
齐穹开着车，继续在田间小路上行驶了几里路，期间他们透过车窗，看到了路边水田里种满了各种水生的农作物。
有莲藕，茭白，茨菇，荸荠，还有仨妮子最心心念念的菱角。
还看到了有许多农人，正在水田里采收着各种作物。
齐穹将车停在一处比较宽敞的马路边，开门下车，打算去找个人问问，哪里可以买到芦苇花。
“夫君要去干嘛？双儿也去～”
“奴奴也要去～”
“不要落下奴家～”
仨妮子都不想吃亏，纷纷跟着下车。
“妮子，你们在车上等我就好了～”
齐穹眼睛眯成一线，表情十分无奈。
“略略略，夫君甭想甩掉双儿～”双儿一把挽住齐穹的手臂，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
千鸶挽住齐穹另一边手，扁扁小嘴嘟嘟道:“也甭想甩掉奴奴～”
公孙芸从齐穹身后抱住他的腰，较真地嘟嘟小嘴:“也甭想甩掉奴家～”
“好的，好的，夫君不会甩你们，但夫君是要去办正经的事。”齐穹被仨妮子抱着寸步难行，无奈说道。
仨妮子听到齐穹说“办正经的事”，才肯放手。
“夫君要办什么事？这里也不见芦苇丛啊？”
双儿把小手放在眉心处作屋檐状，古灵精怪地眺望四周。
齐穹暗暗一笑，调侃道:“小丫头肯定知道哪里有芦苇花卖，快带夫君去。”
“双儿哪知道啊？要不咱们去问问那边的农人？”双儿呆呆地瞪圆双眼，天真无邪地说着。
齐穹哈哈笑道:“哈哈哈，原来小丫头的脑袋瓜里面，也不全是装吃的，还可以想出办法来！”
“是吗？嘿嘿嘿～”双儿以为齐穹是夸她，自豪地翘起小鼻子。
齐穹摸摸她的小脑袋瓜，暖暖地笑道:“是的，走吧，我们去找个人问问。”
“好嘞！走！”双儿元气满满地走在前面带路。
四人来到一片茭白田前，田里有几人正在收割茭白。
“农家！在下是从吕安县过来，想采购些芦絮，请问农家，这里附近哪里有芦絮出售？”
齐穹走前几步，向田里正在干活的农人作揖道。
几位农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望向齐穹这边。
一位年级稍大的农人走前，向齐穹抱拳还礼:“小年轻，这里并没有芦苇，芦苇地都在城西，去的话会比较远。不过城里就有卖，可以到城里寻找吴氏衾禂和韩记芦业，或者在小贩子手里也可购买。”
“原来如此，感谢农家指点，”齐穹作揖道谢后从衣襟摸出几枚铜板，“在下刚好没带甚手礼，这几枚便当作是在下的赠礼吧！”
他说着就把几枚铜板塞到农人手上。
“年轻人，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也就随说一口罢了。”农人哪敢收下，连连推却。
双儿见农人不肯收下，在一旁机灵地帮上一嘴:“农家收下吧，奴家挺喜欢吃茭白的，权当我家向农家买下一些茭白吧。”
农人见双儿也这般说了，便不再推却，客客气气地收下了。
之后，他随手割了一把茭白用叶子捆好，交到齐穹手上。
“呵呵呵，年轻人，茭白配点猪油炒着可香了！”
他已经乐呵得合不拢嘴。
“谢谢农家，茭白在下就收下了。”
齐穹接过农人递来的茭白，开心地说道。
随后，双方作礼道别，齐穹四人重新上了车。
“小丫头，挺机灵的嘛！”
齐穹对坐在副驾驶位的双儿微微笑道。
双儿一脸得意，咧嘴呲牙，笑得萌萌傻傻的，“双儿可不是呆瓜，双儿可机灵了，嘻嘻嘻～”
“嘻嘻嘻，是的呢，大姐出马甚事都能轻易办好！”公孙芸笑嘻嘻奉承道。
千鸶也拍起了双儿马屁:“是的吶，我家大姐最机灵了～”
“总之关乎吃的，小丫头的脑袋就会变得灵光起来！”齐穹见仨妮子相互相敬如宾，差点不忍心拆穿……
午时五刻，小车行驶至清水城城门前。
“夫君还是第一次来，平叛那会也就打到城北的盘龙山，一直都没有进县城。”
齐穹望着城门上写着“清水城”的牌匾，幽幽回忆道。
仨妮子显然没有被齐穹的情绪影响到，三人早已兴奋到手舞足蹈，哇哇大叫着四处指点。
“哇哇哇～姐姐芸姐姐快看！那驾牛车上有许多荸荠耶！”
“哇哇哇～妹妹芸妹妹快看！那边有人在耍杂技呐！”
“哇哇哇～妹妹姐姐快看！那边有人卖白色的冰糖葫芦呢！”
齐穹回头看了仨妮子一眼，轻轻一笑，将拖着挂斗的小车，开到牛车马车排队进城的队伍后面，等待进城。
“隆隆隆！隆隆隆！”
齐穹虽然已经挂上了空挡，但是发动机的轰鸣声依旧还在。
周围的众人都被这“隆隆隆”响的机械吓得不轻，纷纷躲得远远的，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你们是干甚？赶紧排好队伍！”
两名守城的卫兵持着长矛走来，他们呵斥着混乱的人群，随后气冲冲地向齐穹走去。
齐穹见势头不对，连忙开门下车，向走来的俩卫兵作揖行了一礼。
他这次学精了，第一时间拿出令牌，向卫兵亮明身份。
卫兵见面前之人原来就是平叛大英雄齐将军，立即恭敬地为他引路。
就这样，齐穹在守城卫兵的引路下，顺利开车进了城。
他顺便在卫兵口中，打听到了芦絮店铺所在的位置。
于是他开着车，朝着卫兵所指方向开去。
城里百姓见到一辆奇怪的车驶来，纷纷避让，根本不敢靠近这辆怪车。
车辆所到之处，行人都往街道两边躲，让出了中间的马路。
虽说如此，齐穹还是保持着小心谨慎的驾驶态度，挂着慢挡，减速慢行。
可能是正值中午，街道上只有零零星星的行人，反观饭馆面馆酒楼这些吃食的地方，就早已人满为患。
小车缓缓穿过一条条街道，朝着吴家的店铺驶去。
途中齐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一路上除了吃食的店，还有一些售卖祭品的店铺依旧人头涌涌。
不过，他对此也没有太过上心。
小车还没到达，仨妮子便各自拿出面纱戴上。
公孙芸还是第一次戴面纱，她兴奋极了，“嘻嘻嘻，以前见过姐妹戴，又神秘又动人，如今奴家终于也可以尝试上神秘一回了。”
双儿已经戴好，她眯眯桃花眼笑道:“嘻嘻，芸姐姐戴上面纱也太好看了吧～”
“是的吶，面纱显得芸妹妹的眼睛更妩媚了。”千鸶也已戴好，也眯眯凤眼笑道。
公孙芸由于是第一次戴，还比较生疏，自已弄了几次也没戴紧，“诶呀，姐姐帮奴家看看是怎么回事？为甚戴不住？”
“让奴家为芸妹妹看看，嗯，这里要跨过耳朵，嗯，这样子就戴好了！”千鸶帮她弄了几下就弄好了。
“谢谢姐姐。”公孙芸眯着杏眼向千鸶点头道谢。
“嗝嗝嗝，大家是家人嘛，妹妹不必如此客气。”千鸶“嗝嗝嗝”地笑了几声。
“到了！”
齐穹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店铺，门楣上挂着“吴氏衾禂”的牌匾，便向仨妮子喊道。
吴氏衾禂门面颇大，装潢豪华，一看便知是门大生意。
店铺隔壁还有一间看着像作坊的工坊，一辆牛车停在门口，有两名工人模样的青壮，正抬着装满芦苇花的箩筐进去。
可以透过工坊的大门，瞄见里面还有十几人，正在将芦苇花加工成芦絮。
齐穹将小车停在工坊一旁的树荫下，随后车上四人一同下车。
四人下车后，就一并走进了吴氏衾禂。
店内的被褥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品种比双鸶芸集市的分店多得多。
四人便在店内随便逛逛。
“哇～芸姐姐快看，这儿有个小老虎样式的绢人耶！”
双儿发现了一个老虎样式的布娃娃。
“妹妹快看，看奴家发现了什么？”
千鸶发现了一个有一人高的抱枕。
“哇～夫君快看，这款针插包奴家甚为喜欢～”
公孙芸发现了一个小鱼样式的针插包。
仨妮子各自发现了自已喜爱的东西，都喜欢的不行，根本走不动了。
一个店家模样的中年大叔走来招呼四人:“呵呵呵，敬请光临，客人有何需要的，尽管吩咐。”
齐穹向店家作揖道:“我们是从吕安县过来，想要采购一批芦絮。”
在齐穹身边的公孙芸害怕夫君吃亏，第一时间就问起价格:“店家，芦絮多少钱一斤？”
“呵呵呵，小姑娘先别急，”店家笑呵呵地拱拱手，“老夫是这里的掌柜，也是跟随东家姓吴。今年的芦苇丰收，价格比上一年要便宜些，也就28文一担。”
千鸶听见夫君已在和店家谈论价格，便拉上双儿也凑上前听听。
齐穹听到价格后，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他不知价格合不合理。
他转头看看千鸶和双儿，俩妮子也摇摇头，表示啥也不懂。
他只好用摸着下巴的手，再抓抓脑壳。
公孙芸心里合算一下，结合着过往采购麻料的经验，觉得价格有些高了。
她拉拉齐穹的衣角，示意齐穹把耳朵伸过去。
齐穹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把耳朵伸到她嘴边。
“夫君，奴家觉得此价格高了，我们试试说明采购的量，看看店家还有没有优惠～”
她细细声在齐穹耳边说道。
齐穹听后点点头，随后向吴掌柜拱手道:“掌柜的，我们需要大量采购，请问还可以再优惠些吗？”
“呵呵呵，客官，这已是最优价格。”吴掌柜给了齐穹一个职业假笑，呵呵笑道。
齐穹见他没有让步的意思，又砍价道:“齐某认为此价格不公道，掌柜是否有诚意做成这单买卖？若掌柜不肯给出更公道的价格，齐某只能另寻他处。”
齐穹说完便收起了揖拳，假意要离开。
“好说，好说，”吴掌柜连忙拦住他，“客官待老夫去请来东家，让东家与客官再作详谈吧。”
公孙芸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难以招呼的样子，“我家可没甚多余时间在此等候，掌柜的快去快回。”
“一定，一定。”吴掌柜连续作了两揖，匆匆就出门去了。
齐穹在吴掌柜出门后，笑笑调侃道:“呵呵，我家公孙丫头可犀利咯，好在夫君不是丫头的对头，要不然……”
他还没说完，公孙芸就立马挽住他的手臂，娇嗲道:“夫君不许乱说，奴家这不也是为了能顺利砍价嘛！”
齐穹抚摸着她的脸蛋，语气改为温柔地说道:“夫君不是别的意思，夫君只是想起以前和芸儿讨价还价时的场景，想不到转眼间我俩已经成了一家人。”
“嗯嗯，奴家还以为奴家方才的样子要被扣分了呢，还好，还好。”公孙芸把脑袋紧紧挨在齐穹胸怀里，靥笑着娇滴道。
片刻后，吴掌柜领着一位俊小生进门。
两人一进门，吴掌柜就立即向齐穹介绍道:“此位便是我家少东家，客官直接与少东家详谈吧。”
少东家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看着也就和齐穹相仿。
他风度翩翩，手持折扇，头戴银冠，腰挂玉佩，锦衣皮靴，真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
“小生姓吴名荥，荥字有水荣之意，祖父寄望小生能依水繁荣，特意为小生取名为荥。”
少东家收起折扇，跨前一步，双手作揖，礼貌地向齐穹四人行礼道。
齐穹领着仨妮子还礼:“齐某见过少东家！”
仨妮子跟随齐穹身后向吴荥行万福礼:“见过少东家！”
“贵客特意唤小生来，是有富伯（吴掌柜）也做不了主的事吗？”吴荥依旧礼貌地问道。
齐穹也客气地说:“少东家，刚才听吴掌柜说，芦絮价格为28文一担，齐某想采购大批量，请问价格方面可否再作优惠？”
吴荥用折扇往手心轻轻拍了两下，皱皱眉头道:“芦絮今年虽丰收，但供不应求，日前有一方大户前来订购了大批芦絮，剩下的存货也已不多。”
“齐某要的不多，不影响少东家的买卖。”齐穹还是客气地说。
吴荥问起:“贵客需要多少担？”
齐穹伸出一手，比划了一下“一”和“九”，说道:“一万九千斤。”
吴荥一听，眉头更紧了，“方才小生听富伯提起，贵客是从吕安县而来？”
齐穹如实回答道:“的确。”
吴荥先思考了一番，随后算给齐穹听:“一万九千斤也不算小数目，虽然货源是足够，但是从清水城去往吕安县，走水路差不多有一百七十里，距离颇远。”
“一船可装三千斤，需要两天才能到达，一来一回走一趟就需要四五天，如此还要跑至少六趟，运输费用方面恐怕……”
他说到最后，欲言又止，他在提示齐穹要承担运输费。
齐穹听懂他的意思，“运输方面少东家不必担心，齐某自行运输便可。”
吴荥一听大喜，因为运输有风险，跑船更不安，更何况工人出了船也会偷懒，说不定到时收了客人的运输费还不够倒贴工钱，所以不是必要时，他真的不想让船只跑远路。
想到这，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暗喜，爽快说道:“既然贵客如此有诚意，小生亦退让一步，26文一担如何？”
齐穹自已拿不定主意，“请少东家容许齐某和内人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吴荥将手中折扇一把甩开，哈哈笑道:“哈哈哈，买卖乃公开敞亮，贵客便与几位夫人稍作商议吧！”
齐穹转身过去，和仨妮子商量:“娘子们，26文一担贵吗？”
“奴家觉得也差不多了吧，毕竟人家是批发商，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千鸶细声说道。
双儿细声同意道:“双儿也觉得这个价格很公道了，芸姐姐觉得呢？”
公孙芸以前经常跟随爹爹去采购原料，她在耳濡目染当中也学习了不少砍价技巧。
“少东家答应得如此之快，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再降一两文，夫君不妨试试。”
她在齐穹耳边细声分析道。
齐穹认同地点了一下头，再比出一个“OK”手势，之后转身向吴荥作揖，假装为难道:“少东家，我们商议过了，价格方面我们可以接受，但是我们自个运输不免会有损耗，少东家你看……可否弥补一下……”
齐穹没有说全，他在暗示吴荥再降价。
吴荥秒懂，他也假装为难:“损耗方面在所难免，无论你我运输都是如此，这样吧，小生见贵客也是爽快之人，小生愿意降至25文一担，算是用这单买卖结交贵客这位朋友吧！”
齐穹觉得这个价格已经是最公道了，再砍下去就会惹人厌，便爽口答应:“成交，就25文一担！”
他说完就握住了吴荥的手，快速上下握了几下。
吴荥一脸懵逼，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礼仪。
价格谈妥后，吴荥便和齐穹聊起了家常。
“贵客是吕安县哪村人？”
吴荥问起了齐穹是哪条村的。
齐穹不隐瞒地说:“盛景乡。”
“盛景乡？我家在盛景乡的双鸶芸集市也开了一间分店，刚好前日才开张，就和安家粮店同一条街。”吴荥用折扇拍拍手心，满脸得意地说道。
公孙芸一听到安家，顿时小嘴嘟起，杏眼半睁，长眉一横，面露难色。
吴荥注意到公孙芸脸色的变化，他还以为公孙芸没听说过双鸶芸集市，便问:“夫人没听说过双鸶芸集市吗？理应在盛景乡很有名堂吧？乃至清水县也是人人皆知。”
公孙芸当然知道，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集市，她哪有可能不知？
她只是想起了安家那个安雅妖女，心里泛起了一股厌恶感罢了。
双儿和千鸶见齐穹并没有透露出，双鸶芸集市就是他们自已的产业，也都跟着不吭声。
“安家嘛！齐某还是略有耳闻的。”
齐穹没有注意到公孙芸的脸色，不以为然地笑笑道。
公孙芸瞬间火冒三丈，心想:“夫君这个花心大萝卜，说起安家来便心花怒放，嘴角都快翘到耳朵上了，不用说，肯定一直都在惦记着安家那妖女了吧！”
吴荥显然也没注意到公孙芸的脸色变化，继续和齐穹谈笑风生，“安家的小女安雅，长相颇有异域风情，妖艳动人，可以说冠绝全城，无人能及啊！”
可能是仨妮子都戴有面纱，吴荥不能看清她仨的全貌，再加上三人的衣着都较为朴素。
导致了吴荥还以为三人只是其貌不扬的普通女子，才敢在她仨面前如此妄诞地夸夸其谈。
吴荥哪曾想，站在他眼前的三位所谓的普通女子，皆是比安雅更加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齐穹仍然没注意到公孙芸已经怒了，还不修边幅地勾搭住吴荥的肩背，“少东家也认识安雅？”
吴荥笑笑说:“小生当然认识她，我家前些日子才和安家达成了合作，订购大批芦絮的正是她家，当时还是她亲自来签订的契约。”
齐穹也和他笑笑，“哦？原来是她家啊？哈哈哈～”
公孙芸见齐穹一直嬉皮笑脸，气得快要原地爆炸了，双手紧紧握着小拳拳，手中的丝巾都被她握得“嘶簌”作响。
吴荥笑了一会后，继续和齐穹谈起买卖的事，“贵客需要几日后交货？”
“此刻便可！”齐穹也停止了欢笑，转而认真说道。
吴荥惊讶道:“贵客是乘船而来？”
“不是，”齐穹神秘兮兮地说，“少东家只管吩咐工人为齐某装车即可。”
吴荥一听，又是惊讶一声:“啊？原来贵客是驾车而来？”
“驾车一趟拉不了多少，恐怕这一万多斤，贵客需要跑上两三个月。”
齐穹的手依然勾搭着他的肩背，笑盈盈地拥着他往外走去，“无需两三月，少东家随齐某来看看便知。”
齐穹还边走，边略带自豪地夸道:“齐某的车乃是神车，能日行千里！”
吴荥半信半疑地随着齐穹出去，“世间上真有日行千里之车？”
齐穹领他来到油车前，向他介绍道:“少东家，这辆便是齐某能日行千里的神车！”
“啊？果真是神车！”吴荥看到油车后大为震惊道。
他被面前这辆奇怪的车惊掉了下巴，甚至还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何等神车？似乎没有牛马所牵！它是如何运作？世间上居然还有此等神物！真是大开眼界！”
吴荥围着油车细细观察一番，口中的惊叹声絮絮不绝。
齐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自豪地说:“少东家只管吩咐工人往车斗装货，这车一趟能拉1200斤！”
吴荥不可思议地说:“1200斤？一头牛也就能拉动四五百斤，这车居然能抵过3头牛？”
齐穹哈哈一笑:“哈哈哈，少东家待会看好了！”
吴荥显然还是半信半疑:“既然贵客都此般说了，小生便信上一回。”
齐穹笑了笑，然后问道:“少东家，货款是如何结算？拉一车结一次还是？”
吴荥明白齐穹的意思，他爽快地说:“如此吧！贵客先交300文作为定金，之后只需每车支付单批的货款即可，拉到最后一车时，300文便作为抵扣，多除少补，如何？”
“甚好，甚好！”齐穹连连点头赞同道。
付款的细节谈妥后，吴荥领着齐穹进作坊，“贵客随小生来称芦絮吧。”
仨妮子没有跟随进去，就在车旁等候。
吴荥进了作坊，吩咐工人称芦絮:“阿财，阿发，这位贵客需要12担芦絮，你们快装上。”
话应刚落，只见刚才在门口的两名工人，抬着一个空箩筐走到芦絮堆前，用木叉插着芦絮，就往箩筐里装。
装满后，就用大杆秤勾住箩筐的麻绳，将其称起。
不够一担就继续添点，超过了就往外取些。
称好后，一工人向吴荥汇报道:“东家，称好了！”
齐穹连忙为两人带路:“两位兄弟，随齐某来。”
俩工人便抬着箩筐跟着齐穹出去。
就在两人抬着箩筐走出门口时，瞬间被齐穹的车辆惊呆了。
两人呆呆地看着油车，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抬在肩上一担重的箩筐，也被惊忘了……
午时末，工人已将1200斤芦絮装好，并且用渔网盖得严严实实的。
齐穹付了款，和吴荥道别后，便使用摇把打着了发动机。
发动机改进后，仅靠齐穹一人就能轻松打着。
吴荥和俩工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此等到底是何方神仙机械？”在三人心中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就在三人愣神之际，齐穹已开着油车缓缓远去，仨妮子从车窗探出脑袋，同时向三人挥手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