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流民事件之后,大部分流民都已重新返回岗石县以南的山林一带,还有少部分散落在各县的辟郊山林之中。
流民没身份,没地位,没权益,都被当地人排挤,耕不得田,伐不得木,经不得商,狩不得猎,路不得过,河不得下,日子过得可谓艰难且辛苦。
近日,白鹭洲正在组建盛景乡的消息,已在各大流民聚集地甚为流传。
不少忍受不了当前生活的流民,选择举家搬迁至盛景乡。
他们希望齐大英雄会接纳他们,能找到一个安心的落脚点繁衍生息。
于是,流民队伍再次乌泱乌泱地举家迁出,浩浩荡荡地往盛景乡方向迁移。
由于受上次的流民事件影响,凡是流民路经的地方,当地的县衙和民众都高度紧张,人人严阵以待,沿途更是没人再为流民施舍。
流民搬迁的目的地,首选是同为流民聚集地的山坳村,山坳村三面环山,将三面的山林充分开发,还能开发出不少地方供流民居住。
钱家村,大水村,小水村,田水村,四村村民都看中了这次难得的商机,纷纷组织起村里的青壮抢建泥草房,向前来投靠的流民出租。
钱家村,位于撵牛洲西边,两村相距较近,中间隔了一条官道。
钱家村是前朝一位姓钱的官员,归隐后举家定居此地,至今已繁衍百年之久,如今全村有家庭五十余户,人口近二百人。
由于钱家村的土地是当年钱姓官员花钱购买的,因此村里的土地并不属于地主,而是属于村民自有。
大水村,小水村,田水村,三村都是开荒土地,因此也没有地主一说,土地也属于村民自有。
就因如此,四村便可以随意自建房屋对外租售。
十月初一,辰时刚至。
集市早已人头涌涌,锣鼓喧天。
附近几县的百姓都听说盛景乡有一种神奇的机械,可以不需要牛马牵引,便可载着十几人移动,纷纷趁着交易所开业的日子,顺便过来增长见识。
各县商贾富绅也早已到步,由于交易所定于辰时四刻开业,他们趁着空余时间,或聚在茶楼喝茶,或悠闲四处逛逛,或先一步在交易所大厅等候。
交易所的全体职员也早已就位,他们正在抓紧时间,布置开业仪式的会场。
齐穹也早早来到集市,他和杨天,吴二子,郑灵愈一起走在街上,他们打算先在街上和各界名流碰碰面。
“呵呵呵,齐大人!”
一人笑呵呵向齐穹拱拱手道,他身后还跟着三人。
齐穹定睛一看,原来是杨家,向齐穹行礼之人正是杨家家主杨通,他身后依次是二公子杨宗,三公子杨馗,四公子杨安。
齐穹立马向杨通作揖行礼:“见过杨员外!见过几位杨公子!诸位别来无恙!”
杨通先是客气地问候:“齐大人别来无恙!”
然后又激动地道谢:“感谢齐大人不计前嫌,也邀请我家杨家钱庄到交易所上市,大人真是大量!老夫感激不已!”
他身后的杨安也识时务地向齐穹作揖道歉:“齐大人海量,杨某无地自容,杨某已深知错误,也早已痛改前非!请大人原谅!”
其实齐穹早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见杨安诚心认错,态度诚恳,便呵呵笑道:“呵呵呵,齐某早已没把那事放在心上,所谓不打不相识,杨四公子不必耿耿于怀,今日是大喜日子,不要谈些灰暗往事。”
杨安见齐穹已原谅他,也开怀一笑:“谢过齐大人!”
“站了如此之久,齐某都还没向诸位介绍呢,”齐穹向杨家介绍起杨天,“齐某向诸位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保卫队大队长杨天,也姓杨,与杨员外说不定还有些渊源呢!”
“杨大队长好!”杨家四人立刻恭敬地作揖行礼。
杨天作揖笑道:“杨员外好!几位杨公子好!有小爷在,杨员外就放心把家财安置在盛景乡吧!哈哈哈!”
“好,好,好……”杨家四人不知杨天是何底细,不敢得罪,只好赔着笑连声说好。
齐穹接着介绍吴二子:“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保卫队副大队长吴二子,他平时多负责外务,打打老虎,驱驱野狼,揍揍流氓。”
“吴队长好!”杨家四人又恭敬地作揖行礼。
吴二子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哈哈哈,俺没读过甚书,是粗人不会讲话,总之有俺在,杨员外就不必担心受到外面的滋扰,哈哈哈!”
“是,是,是……”杨家四人也不知吴二子底细,也是赔着笑连声说是。
齐穹最后介绍郑灵愈:“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大掌柜郑灵愈姑娘,她负责内务,掌控着公司的运作,他们三人都是公司不可或缺的骨干!”
“郑掌柜好!”杨家四人又恭敬地作揖行礼。
郑灵愈礼貌地向他们行万福礼:“杨员外好,诸位杨公子好!”
郑灵愈与杨天和吴二子形成鲜明对比,她给人一种温温顺顺,知书达理,平易近人的感觉。
杨家四人见了她,瞬间感到心旷神怡,心底下已经暗暗夸赞了几遍。
杨通还不禁感慨道:“呵呵,老夫万万没想到,盛景乡莫大的产业,居然是掌握在此般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手上。”
“谢谢杨员外夸奖。”郑灵愈又行一礼。
“这……”杨通其实也没有夸奖之意,只是随口感慨罢了,或许还算有一丝轻视的意思。
尽管他的本意并不是恶意,但这句不温不火的话,难免不会使人难堪。
他自已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郑灵愈便已为其化解了尴尬,而且还帮他下了台阶。
“郑掌柜真是蕙质兰心,是老夫眼拙口笨!请郑掌柜见谅!”杨通惭愧地拱起手,低下头道歉。
齐穹微微一笑,拉着杨通的手臂,笑道:“圣人也有错,更何况你我?走,齐某带杨员外去看看集市的繁华!”
杨通深知自已给人的印象差,一路跟在齐穹身后说着感激和歉意的话。
齐穹则一路岔开话题,说说新开的早餐店味道不错,又说说母猪的产后护理,还说说昨天二郎钓到了,一条四十多斤的鳏鱼,被授予钓鱼达人称号。
总之就是没再提起对与错,谢与歉等话题,杨通也在和齐穹的交谈中慢慢释怀,也乐呵呵地畅聊起来。
两人边走边交谈间,齐穹突然发现前面一间商铺高挂着“杨家钱庄”的牌匾,于是他好奇问起:“前面这间‘杨家钱庄’是杨员外家的吗?”
杨通恭敬作揖:“正是我家的钱庄,齐员外觉得有何不妥?”
“没甚不妥,只是齐某一直以为杨家是做蜂蜡生意罢了,呵呵~”齐穹尬笑一声。
杨通听后摸不着头脑,“齐员外为何这般说法?我家一直都是开钱庄营生,从未接触过其他行当。”
“是吗,那杨员外之前在阎记蜂业订购的大量蜂蜡,难道不是用作生意吗?”齐穹又问起。
杨通又是恭敬地说:“老夫听犬子说过,阎记蜂业也是齐员外的家业,原来果真如此,老夫采购蜂蜡不是为了生意,是用来制作成蜂烛。”
“蜂烛?”齐穹还是第一次听。
杨通呵呵解释道:“呵呵,齐员外且听老夫详细说来,或许齐员外也听闻过杨家势力盘踞三州吧,事实的确如此,但此杨家与我杨家却有天差地别。”
“盘踞三州的杨家是青州杨家,是我家的宗主,即是三州杨家的家族之首,宗主杨家才是真正势力雄厚,权大遮天的那个杨家。不怕齐员外笑话,我家也只是沾了姓杨的光,才能在吕安县站稳脚跟罢了。”
杨通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来:“十一月二十五正是宗主杨家家主六十大寿,身为旁支的我家必须趁此机会,好好在宗主面前表现表现,争取好让宗主认得个熟面孔。因此便想拿出比较奢华的蜂烛,赠送宗主当作大寿贺礼。”
“原来如此,是齐某孤陋寡闻,如此重大之事,赠送蜂烛够不够体面?”齐穹关切问道。
杨通听后有些困惑,他不解地反问:“齐员外既然养蜂,为甚不懂蜂烛?”
“哈哈,其实养蜂的是我家娘子,并非齐某。”齐穹尴尬地笑了笑。
杨通这是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阎记蜂业会在齐员外家业当中,难道齐夫人正是蜂王阎宽的后人?”
一说到阎宽,齐穹的脸色变得沉重,他表情庄重地向牛屯山方向拱手作一长揖,“我家娘子正是阎老爷之孙女。”
说完,他依然保持着作揖的动作,保持了足足有三十秒。
杨通见齐穹如此敬重阎老爷,期间不敢出言打扰。
齐穹沉默过后,转向杨通微笑着开口道:“先人已驾鹤而去,后人仍需努力生活,我们不要再谈论那些沉重的事了,换个轻松的话题吧。”
说完,他接着向前走去,杨天吴二子郑灵愈三人也紧跟他行走。
“也是。”
杨通也跟随齐穹前进的步伐。
杨家三位公子也紧跟家父步伐,之后齐穹和杨通继续谈天说地起来。
就在两人欢快交谈之时,一人从齐穹身后将他喊住:“妹夫,请留步!”
齐穹惊愣一下,猛一回头,他以为自已听错了,视线在疯狂地扫视每一个站在街边的路人。
发现喊他之人正迎面快步走来,还一边用拿着折扇的手向他招手,一边乐呵地喊着:“呵呵,阁下便是齐穹吧?”
“你是?”齐穹没见过此人,迟疑地拱起手问道。
那人很快便走到齐穹跟前,他礼貌地作揖行礼自我介绍道:“齐员外莫惊慌,在下是百贵城罗家大公子罗仁。方才算在下冒昧,只因昨日收到家父寄来的信件,才知道家里突然多了个姑爷,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齐员外,在下真的兴奋不已,导致方才一见齐员外才会如此失态,请齐员外见谅!”
“罗家大公子?”齐穹眼睛瞪得大大的,脑海中迅速捋清思路,然后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大舅哥!失敬失敬!”
“嘿嘿嘿,这也难怪,毕竟齐员外应该还是第一次面见罗某。”罗仁不介怀地嘿嘿一笑。
齐穹好奇问起:“既然我们都没见过面,大舅哥是怎样认出齐某?”
“既然齐员外有事,老夫便不阻碍你了,老夫先行一步了。”杨家四人见齐穹和来人聊的火热,便作一揖道别。
齐穹也向他们作揖:“待会交易所再见!”
作别后,杨家先行向交易所行去。
齐穹目送杨家后,转身面向罗仁,接着交谈。
罗仁先开口:“妹夫贵人事多,当然不认识内兄,可在盛景乡谁人不识齐员外?谁人不晓齐将军!”
“齐某有这般出名吗?怎么自已察觉不到,哈哈哈!”齐穹会心一笑。
罗仁也笑笑道:“哈哈哈,内兄能有齐员外作妹夫,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妹夫可知道,你的故事早已在百贵城家喻户晓!”
“哈哈哈,大舅哥谬赞了。”齐穹谦虚地说道。
罗仁喜悦之色浮于颜表,他不顾左右,拉着齐穹就要带他走:“哈哈,妹夫随内兄来一趟,内兄带你去看看内兄的三间商铺。”
齐穹被大舅哥诚邀,不好推脱,只好吩咐三人先前去交易所:“大郎,二子,郑姑娘,你们先到交易所等我,我去去就来……”
话还没说完,自已便被罗仁拉走。
齐穹跟随罗仁走了有百步,来到了都高挂着“罗家”字样牌匾的三间商铺前。
“罗家胭脂,罗家洗护,罗家卫生用品……”
齐穹将三个牌匾上的字逐一读出。
罗仁一手勾搭上齐穹的肩背,一手朝商铺方向伸展开,自豪道:“哈哈哈,内兄有眼光吧,挑选了全集市地段最好的位置,哈哈哈!”
“大舅哥别具慧眼!这里临近大门,又近报亭,简直称得上地王!”齐穹嬉皮笑脸地恭维道。
罗仁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齐穹,嘴角扬了扬:“妹夫还真会说话呢!咱们是一家人,不必全心讨好内兄,一家人随心所欲便好。”
齐穹的心思被识穿,他的嬉皮笑脸转变成为真诚的笑容:“大舅哥说的对,对付世俗圆滑的面具不应该带进家里,妹夫以后会谨记教诲。”
两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辰时四刻,交易所开业仪式正式举行。
在交易所门前的大舞台上,先是司仪长篇大论了一顿,再到蔡县尊唠唠叨叨了一番,观众席上的宾客都已入睡大半。
蔡县尊讲的是安全,经济,民生,就业,讲了足足三刻钟。
讲完后司仪重新上台,他拿着大喇叭喊道:“感谢蔡县尊的发言,和全体县衙府的鼎力支持!现在有请交易所大东家,以及三位东家娘子!”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全场宾客瞬间清醒,立刻欢呼鼓掌,顿时全场掌声一片雷动。
在热烈的掌声中,齐穹牵着双儿先登上舞台,千鸶和公孙芸紧随其后登台。
齐穹走到舞台中央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观众,双儿一直随他左侧。
千鸶从齐穹身后走过,来到他右侧,也面向观众站好。
公孙芸走到双儿左侧停下,也转身面向观众,端庄站好。
司仪将喇叭交给齐穹,齐穹接过喇叭,先是清清嗓门,然后才把喇叭举到嘴上说:“齐某很荣幸,能邀请到各位商界重中之重的大人物,到场参加此次开业仪式。还要感谢蔡县尊,百忙之中抽闲来,为齐某发表开业演讲。齐某与娘子,在此向诸位鞠躬,以示齐某一家对诸位的深深感谢!”
说完,齐穹和仨娘子同时向台下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哈哈哈,那是老夫的女儿!老夫都说了齐员外是老夫的女婿,尔等还不相信!”公孙谨忘我地开怀大笑着。
坐在他旁边的几位员外纷纷奉上恭维的话,有说公孙员外有福气的,有说公孙家未来前途无量的,还有说公孙员外教女有方的,更有甚者想和公孙员外攀上亲戚的。
公孙谨四周尽是些顺耳的话,他昂起头得瑟极了。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句不和谐的声音:“公孙家甚时嫁女?老夫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公孙谨寻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坐在一旁的安员外安冠,只见他嚣张跋扈,翘起鼻子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
“见过安员外。”公孙谨虽有不服,但礼数还是要做的。
安冠没有正眼看他,撇嘴道:“老夫可没说错吧?”
“是没有拜堂,可是齐员外答应过老夫……”公孙谨越说越没底气。
安冠看出了他的泄气,趁热打铁道:“未拜堂就不是齐家娘子,公孙员外莫狡辩。”
公孙谨已经脸红耳赤,极力为自已争辩:“就算老夫不说,齐员外不也带老夫女儿上台,还对外宣称是东家娘子吗?齐员外这是向全天下宣布,老夫女儿就是他娘子!”
“此言差矣,改日齐员外也带老夫小女上台,老夫岂不是也变成了齐员外丈人?齐员外今早还带着一女子招摇撞市呢,那女子成了齐娘子了吗?”安冠不依不饶继续输出。
气得公孙谨直跺脚:“谁今早见到齐员外带一女子招摇撞市了?”
旁边一员外凑上一嘴:“鄙人的确见到了。”
另一人也说:“在下也见到了,那女子姿色一点不输你家女儿。”
这一说,周围的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今早自已的所见所闻。
公孙谨一听,直接懵圈了,连最后一点底气也泄完了。
安冠乘胜追击道:“既然公孙员外口口声声说齐员外要娶你家女儿,为何又迟迟不见他去提亲?老夫看来,齐员外只是想玩玩公孙三娘子罢了,哈哈哈!”
原本锱铢必争的公孙谨,此刻只是垂头丧气地低下头,默不作声,犹如一只打输的丧家之犬。
他心中的矛头直指台上的齐穹,眼睛恶狠狠地盯住齐穹,心想:“为何你小子口口声声答应,又不见来提亲,难道真的只是想玩玩我女儿?”
安冠见公孙谨已败下阵,便轻轻道出他的意图:“老夫看来,齐员外与我家小女更为登对,待会老夫便亲自去向他推荐。”
公孙谨恍然听出安冠的居心,心中暗骂道:“安老混蛋,兜兜转转到头来居然是想抢芸儿的位置!真是个混蛋家伙!休想得逞!”
此时台上的齐穹已把话讲完,司仪拿出一个小铁锤走出,走到齐穹旁边,先把齐穹手中的大喇叭收起来,再将小铁锤送到齐穹手上。
齐穹拿到小铁锤后,和仨娘子走到旁边的大铜钟前,四人同时握住小铁锤的把柄。
司仪重新举起大喇叭:“现在有请大东家以及东家娘子为我们敲响交易所的第一声钟响!!”
“三~”
“二~”
“一!”
全场宾客一起为齐穹四人倒数。
“咚!咚!咚!咚!”
铜钟被清脆响亮地敲响四声。
与此同时,司仪念出了祝福语:“一声招财进宝,二声日进斗金,三声财运亨通,四声源源不断!”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观众席又一次爆发出热烈掌声……
随着钟声的敲响,交易所正式宣布开业。
众人纷纷向东西两厅涌进,争先恐后购买股票或者货票。
由于是第一天开业,齐穹在东西两厅各安排了几十名职员,为有意向购买股票货票的人导购。
还在交易所门口显眼处张贴交易所的规则,规则大概概括为四点:“第一点,新作坊上市都要举行敲钟仪式,以告示广大民众有一支新的股票出售。”
“第二点,东厅的股票交易需向交易所支付手续费,手续费为股票价值的万分之八,手续费由买卖双方各支付一半。”
“第三点,股民手中的股票可以要求发行方回购,但需要支付股票价值的三成作为手续费,手续费由卖方支付。西厅的货票交易同样需要向交易所支付手续费,手续费同样为货票价值的万分之八,同样由买卖双方各支付一半。”
“第四点,货票可以随时取货,但取货需支付货票价值的百分之三作为仓储费。”
开业不到一个时辰,原始股已全面售空,来不及购买的人,只能从其他股民手上购买,导致股票价值全面上涨。
不少手中有原始股的股民,看着黑板上的数字擦了改,改了擦,数值蹭蹭往上涨,都忍不住抛售手中的股票。
更具一步导致股票价值飙升,不到两个时辰,股票涨了两成。
吕昭和齐穹正站在东厅一角落,吕昭目瞪口呆地盯着黑板上的数字,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声:“齐员外,真是神人!股票这玩意原来是这般玩法!”
齐穹呵呵一笑:“呵呵,小把戏罢了,齐某还有更厉害的玩意!”
吕昭这时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了一句:“齐员外请收老夫为徒吧,老夫甘愿为你效犬马之劳,只需教会老夫更厉害的玩意即可!”
“呃……”齐穹眼睛眯成一线,脸颊挂着一颗豆大的汗珠,轻轻逗趣道:“齐某哪敢收吕员外为徒,若真要教,最起码要教造飞机才能匹配吕员外的身份吧!”
就在两人交谈甚欢之际,公孙谨在安冠的怂恿下,拉着公孙芸,嚷嚷着要带她回家,“芸儿,你走不走?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跟爹爹走!”
安冠在一旁假惺惺地劝说:“世侄,要听家父的话,回去另寻一头好人家嫁了吧!”
公孙芸急得大哭:“奴家不走,奴家不走,奴家是齐家娘子,不另嫁任何人,呜呜呜~”
这一幕刚好被齐穹看见了,他半睁着龙眼,双手交叉抱肘,全身散发出愤怒的气息,快步走到安冠身后。
“请问阁下,我家娘子还要另嫁何人?”
安冠顿时背后一凉,他隐约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住他。
安冠颤巍巍转过身,发现他身后之人正是齐穹,他本以为齐穹是个三妻四妾的无情之徒,不会在意谁来做这个齐家三娘子。
他还筹划着将自已家小女,安排进这位五品大员身边,好为自已家族办事谋福,但他想不到的是,齐穹居然会如此愤怒。
只见齐穹一手搭在安冠的肩上,用比他高一个头的怒目,愤怒地蔑视着他,并且狠狠地重新问他一遍:“我说,我家娘子要另嫁何人!!”
“夫君~”公孙芸挣脱了公孙谨的手,快步加小跑,一把扑进齐穹怀里:“呜呜呜,夫君,呜呜呜~”
“芸儿不用怕,有夫君在。”齐穹搂着公孙芸温声安慰道。
安冠见齐穹可能要责怪自已,连忙推卸责任:“是公孙员外执意带他女儿走,莫怪老夫!”
说着,他还回头瞟了公孙谨一眼。
公孙谨此时淡定自若,双手像齐穹刚才一样,双手交叉抱着肘部,一脸阴笑地说:“安员外,刚才不是你教老夫将女儿带走另嫁他人吗?为甚现在又矢口否认?”
安冠一看原来被公孙谨反将一军,气急败坏地说:“你,你,你们翁婿加起来想算计老夫?老夫不怕你们!”
“是吗?”齐穹脸色暗沉,只留下赤红的一双怒目。
安冠双脚发抖,强作镇定地装腔作势道:“齐员外想打人吗?老夫可是吕安两大家之一,蔡县尊都要给上老夫几分薄面。”
可能是有人通知了蔡县尊,只见他此时急匆匆赶来,迅速拉住齐穹,并好言相劝:“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齐大人息怒。”
随蔡隆赶至的还有,双儿千鸶赵歆苒这仨妮子,仨妮子刚才在陪着蔡县尊巡视集市商户的经营状况。
“芸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双儿迅速跑过去护住公孙芸。
千鸶和赵歆苒也快速跑去护住她,并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兄长,别阻碍我揍他!”齐穹面露凶光,任由蔡隆怎么劝也不好使,一副誓要揍安冠一顿才肯消气的架势。
安冠见这个齐穹连蔡隆也拦不住,吓得双脚瘫软无力,瘫坐在地上,嘴上还嘴硬地说:“公孙员外带走未过门女儿,何罪之有……”
齐穹眼睛一瞪,举起拳头正要挥拳,被蔡隆及时拉住。
“贤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业大喜何必跟旁人计较。”蔡隆再次好言相劝。
公孙谨也觉得吓安冠一顿,挫挫他锐气已经足够了,也劝说道:“贤婿肯为老夫出头,老夫已经满足了,不必煞了喜气,走,我们喝茶去。”
齐穹见老丈人已消气,便也不再追究下去,转身快步走去查看公孙芸的情况。
公孙芸立马扑在他怀里,劫后余生般痛哭:“呜呜呜,呜呜呜~”
“等等!”安冠见逃过一劫,立刻站起身向齐穹推销自已女儿:“齐员外,老夫也有一小女,才貌都比公孙三娘子优秀,老夫可带来让齐员外认识认识!”
齐穹无奈一笑,转身向安冠冷冷说道:“安员外果真是个生意人,自已女儿也能作为筹码……”
齐穹还没说完,赵歆苒第一个不肯,她站出来打断了齐穹的话。
“你女儿算甚的萝卜皮,还想嫁予齐将军!轮到苒儿亦未轮到你家的萝卜皮!”
赵歆苒气冲冲走到安冠面前,双手叉着腰,疯狂输出。
安冠见赵歆苒一介女流也敢骂他,便将刚才受的全部气都撒在赵歆苒身上:“你又是何人?老夫安某奈何不了别人,还奈何不了你?”
安冠这么一骂,连同齐穹在内,几位知情人士都大吃一惊。
赵歆苒圆睁大眼,深吸一口气,齐穹见她的架势便猜到,她一定是要报上自已的名号。
“丫头,等等,不能报出来啊~”
齐穹迅速冲上前,想要捂住赵歆苒的嘴。
但说时迟那时快,齐穹还没来得及上前,赵歆苒便已大声喊出:“我是镇南王公主,赵,歆,苒!!”
声音震耳欲聋,至少在安冠耳中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