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上午,齐穹乘坐马车来到了吕安城县衙府。
“贤弟,你可来咯!”蔡县尊一直在县衙门口等候,他见齐穹一到便大步向前迎接。
齐穹向他拱手作揖:“蔡县尊别来无恙!”
“这是甚话,叫我兄长便可。”蔡县尊客气说道,说完便扶着齐穹的手臂走向县衙内。
“齐某已听闻岗石城的事,县尊不必重复。”齐穹不想和蔡县尊套近,而且还想尽快了事走人。
“贤弟,喊为兄兄长即可,我们不谈公事,先坐下喝盏茶。”蔡县尊也是老狐狸,他拐弯抹角就是想套住齐穹,一直将他带到客厅的茶桌旁坐下。
“既然如此。兄长,小弟就长话短说。小弟此次前来是为问一事。”齐穹直接开门见山,蔡隆有些错愕,他就怕齐穹问中他心底之事:“小弟想问便问,兄长知道的都会尽量解答。”
“上奏朝廷了没有?”齐穹直接就问了朝廷的事,蔡隆本想搪塞过去,见齐穹眼神坚定只好坦白:“已上奏州府,最快下午便有信息。”
“如果这次州府下达命令,要兄长平寇,兄长应当如何处理?”齐穹第二问就问到蔡隆心坎里,蔡隆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干瘪了:“为兄也不知如何是好,为兄一生从文,只拿过笔没拿过刀,前往打仗十死无生。州府只让我们冲,才不会管我们死活,还请求贤弟搭救。”
“小弟有办法搭救兄长。”齐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还赞叹起茶叶的品质:“好茶叶,应该是陈年普洱。”
“贤弟见笑了,粗茶罢了,还望贤弟赐教。”蔡隆此刻简直卑微到就差向齐穹磕头了,齐穹伸出食指,缓缓放到两人中间:“有且只有一条活路。小弟知道,兄长如果要赴死,绝对会拉上为弟的。小弟为兄长画出一条活路,也是间接拯救自已。”
“贤弟,为兄感激不尽,快快说出方法。”蔡隆单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住齐穹的衣角。
只见齐穹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近,然后在他耳边只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兄长,谨记为弟吩咐,为弟这就先行告退。”
说完,齐穹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蔡隆:“这方法可真能行?”
齐穹乘马车回到白鹭洲,刚下车便见到一衙役手拿缎锦,在新办公室门前等候,双儿和千鸶拦着门口不让他进入。
“娘子,休得无礼!”齐穹径直走来,然后客客气气地跟衙役拱手行礼:“官差大人辛苦了,跟齐某进屋坐坐,喝口茶水先吧。”
衙役见齐穹回来,立马恭恭敬敬地作揖回礼:“恭喜齐押官,贺喜齐押官!县尊大人任命齐公子为厢军押官一职,这缎锦就是小的特意送来的任命状,请齐押官收下!”
“好,齐某这就收下!”齐穹高兴地接过缎锦,打开一看:“哈哈哈,蔡县尊写得真是一手好字,哈哈哈!”
衙役见齐穹已经收下任命状,才敢放松下来,他本以为齐穹会不肯收下,甚至会揍他一顿,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任务,就该开溜,于是他便向齐穹告辞:“既然齐押官已经收下任命状,小的也该回去复命了,告辞!”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夫君!”双儿气鼓鼓地盯着齐穹,走过来一手夺过他手中的缎锦:“夫君怎能收下?夫君收下了,不就是要当蔡县尊的马前卒了吗?”
“就是就是,蔡县尊摆明推你去做挡箭牌!”千鸶也看不过眼,她也气得扁扁嘴。
“哈哈,我们回屋再说。”齐穹一手搭在双儿肩膀,另一手搭住千鸶肩膀,把她俩拽进了屋内。
“唉!现在怎么办?”双儿坐在木桌旁,一手撑着脸蛋唉声叹气。
“唉!”千鸶也唉声叹气。
“奴家早知如此,便出去把衙役赶走,那衙役是奴家族人,奴家怕他认得奴家才不敢出面,唉!”公孙芸着急地来回走动,手中的丝巾不停地被她揉搓。
“三位东家娘子在聊什么呢?是生意上的事情吗?”齐穹沏好一壶茶端了出来,给三人各倒满一盏。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千鸶满眼泪光,恶狠狠地训斥齐穹,说完她便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呜呜呜~”
“呜呜呜~”双儿见千鸶哭,她也忍不住跟着哭。
公孙芸也抽着鼻子,想跟着一起哭,被齐穹阻止了:“别别别,我又没说我没有办法解决这次危机,怎么一个个都像生离死别一样呢?”
“真的?”双儿听到齐穹说有办法,立马擦擦眼泪,转身抱住齐穹,把小脑袋瓜贴住他胸口。
千鸶也擦擦眼泪,小跑过来抱住齐穹手臂,公孙芸揉揉眼睛,也和他们抱在一起……
傍晚时分,吕安县县衙和百贵县县衙,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州府的命令状,就是命令他们两个县即时出兵到岗石县平寇。
七月初三上午。
由于要蔡隆亲自带队,他害怕上战场,特意放慢了集结的速度,整整一个上午,才集结好一百二十厢军和一千五百民兵。
另外一边的百贵县县令朱易,也用了一个上午才集结完厢军和民兵共一千六百人。他和蔡隆都心照不宣地特意放慢脚步,一步三歇,半天才行军五里。
七月初五上午。
吕安城和百贵城与岗石城直线距离也就四五十里路程,两县官兵足足走了两日两夜,才刚进岗石县边界,在一处山村会合整顿。
“四哥,探子来报,吕安县与百贵县两队人马,集结在北面一处山村里。”鲁七收到探子报信,立即汇报给鲁四。
“哈哈,一群鼠辈,听闻老子的威名都吓得不敢前来!”鲁四正在喝酒,听后哈哈大笑,拍拍桌子:“七弟,快坐下陪四哥喝两杯!”
鲁七这时才留意到酒桌上还摆着一颗人头,好奇问道:“四哥,这颗人头是?”
“狗屁知县,老子一气之下便把他头砍下,摆这陪老子喝酒,哈哈哈!”鲁四笑的癫狂,鲁七笑的更癫狂:“哈哈哈,让本大爷喂他两口酒,哈哈哈!”
“报!将军,守门来报,城外有一人来求见将军!”手下来报,鲁四此时正拿着酒杯喝到嘴边,一听便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哈哈哈,是不是鼠辈送来降书?快带上来!”
片刻,手下便把求见之人带上。
只见求见之人一脸青淤,衣着花哨,一看就像被人打过的地痞模样。
“来者何人?”鲁四大拍桌子一下,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那颗人头也应声滚下地。
此场景一下子把求见之人吓懵了,连忙跪地求饶:“大王饶命,小的只是来报个好消息!”
“哦?老子还需要你等下人来报消息?”鲁四开始好奇此人的消息到底是什么,见求见之人瑟瑟发抖不敢多言,又开口说道:“说吧,甚么好消息?”
“好的,好的,小的叫王孬瘪,吕安县人士。此次前来就是禀告大王,吕安县白鹭洲一带,有一财主家财万贯,家中还有三位倾国倾城的美娇娘。大王可以去把他家财,与美娇娘都抢夺过来。”
王孬瘪一边禀告一边暗笑,说到美人时还比划一下:“那仨美人胸乳这般大,纤腰这般细,丰臀这般翘,肌肤吹弹可破,国色天香,那般香味闻了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说完,王孬瘪还猥琐地示范着,吸取香味时淫荡的表情。
“哈哈哈,区区钱财与女人,老子才不稀罕!”鲁四听后心有悦色,但不露于面,王孬瘪也看出鲁四心思,悄悄又说:“小的还知道那财主发家的秘密。”
“哦,不妨说来听听。”鲁四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王孬瘪看看一旁的鲁七,鲁四知道他是怕旁人听去:“不碍,是自家人!”
王孬瘪听到是自家人才肯开口:“就是那厮发现后山有一金矿,偷偷聘人挖采,炼成金锭。”
鲁四一听,高兴得站起身:“好!这就去砍了那厮!”
鲁七连忙拉住鲁四:“四哥,你忘了国师吩咐,咱们任务只是夺取岗石城并坚守即可吗?不能轻举妄动!”
鲁四听后低下头,犹豫不决。
“小的还听说那厮武功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惜了二大王不能与之过招。”王孬瘪故意激怒鲁七,鲁七一听他说那财主居然还是个高手,也按捺不住自已的性子:“什么?本大爷鲁七还没遇过所谓高手,等我冲杀此厮!”
鲁四见鲁七不再反对,便哈哈大笑:“哈哈哈,夺得金矿也是头功,说不定国师还会奖赏咱们!”
“走,留五百人守城,其余随我即刻出发!”鲁四吩咐鲁七集结人马即刻出发。
王孬瘪在一旁搓搓手心,一脸奸笑,鲁四有点好奇:“为何王兄弟会不远万里来通风报信?”
王孬瘪继续搓手心,邪魅笑着地说道:“小的曾路过他村,借了些许钱文和姑娘,便被他带人殴打,还尿小的一头,后关在柴房被小的机智逃脱,小的要报一箭之仇!”
“你厮抢劫便抢劫,别说借那么好听。”鲁四一眼便洞穿了王孬瘪是地痞的身份,王孬瘪只能尴尬地抓抓后脑勺,嘻嘻笑道:“是的,是的,小的用完便还,不算抢,不算抢,嘻嘻~”
白鹭洲这边,齐穹早已随官兵出发,他临行时吩咐双儿,携带白鹭洲和桃源村的老弱妇孺,暂时躲进牛屯山,待他回来再下山。
双儿是一边哭泣一边照做,千鸶忧愁得一整天没吃下饭,公孙芸已被公孙家派人接回,也是齐穹安排的。
牛屯山阎宅内,双儿和千鸶正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外面发呆。
“千鸶姐姐,双儿很害怕。”双儿不安地握住千鸶的手,千鸶早已把泪水都哭干了,有气无力地说:“妹妹别怕,我们要相信夫君。”
夫君两个字她说的非常小声,既生怕双儿听到,又不得不说出口。
因为她害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说。
“嗯嗯,双儿答应姐姐,等夫君回来,双儿就让夫君纳姐姐为妾。”双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千鸶听到双儿这番话,感到无比的欣慰:“谢谢妹妹,奴家愿意这辈子为妹妹做牛做马。”
“姐姐别说那些,咱们这辈子是好姐妹,好闺蜜。”双儿眼含泪光微微一笑……
岗石城城门缓缓打开,一大队流寇出城。带头一匹马载有两人,正是一手下骑着马,载着带路的王孬瘪。
“四哥,那边官兵会不会突袭岗石城?”鲁七向鲁四问起心中忧虑,鲁四哈哈傲笑:“那帮鼠辈,若是有胆便早已到来。依我所见,鼠辈莫不是贪生怕死,躲藏几天以便好回去复命罢了。”
“哈哈,官兵都躲藏起来了,吕安县就是咱们的后花园!”鲁七听后狂妄大笑起来。
大半个时辰后,众流寇已过了李家村,向着白鹭洲奔袭而来。
“就在前面!”王孬瘪指着不远处一群村落,鲁四往前眺望:“如此寒破的地方能有甚美人?”
“大王,你别看它破,它可有金矿哦!”王孬瘪搓搓手心一脸邪笑说道。
“好,听我命令,全部人持好武器随我冲杀!除了美人通通砍杀即可!”鲁四手持长柄金瓜锤直指白鹭洲,手下众人纷纷响应:“杀呀!”“杀呀!”“杀呀!”
一小伙见歹人冲杀过来,连忙跑去敲铜锣。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桃源村的村民听见铜锣声,又敲响了桃源村的铜锣以示警报。附近村落几乎同时敲响自村的铜锣,一时间铜锣声响成一片。
“什么声音,千鸶姐姐有听见吗?”双儿听见了铜锣声,千鸶细细听也听出了:“走,我们去躲远处看看!”
千鸶的眼神透露出勇敢和坚定,双儿也鼓起勇气:“走!”
白鹭洲这边,流寇已经冲过来白鹭洲村口木桥,由于流寇只有一百多匹马,其余都是跑步跟上的,导致前后拖延过长。
“给小爷杀!”
杨天带一队弓手早已埋伏在远处,见流寇骑马冲杀过来,拉弓搭箭就是一顿乱射,不少流寇被射下马。
“有埋伏!向后退!”鲁七命令向后退,突然,大木桥“叭咧”一声,整座倒入江中,桥上几百流寇应声落水。
断桥把流寇人马一分为二,一半过了白鹭洲,一半还留在撵牛洲。
“哇,救命啊,俺不会游泳!”
顿时江边响起呼爹喊娘的呼救声。
鲁四深知中计了,气冲冲想把王孬瘪找出,谁知道王孬瘪早已遁去无踪。
气得他破口大骂:“他奶奶的,敢骗老子?”
“何止要骗你,爷爷还要杀你!”
鲁四往声音方向望去,见到一队人,骑着快马,手持武器,径直冲杀过来。
只见带头之人,纵骑赤马,身穿白衣,手持黑龙乌金枪!
赤马白衣乌金枪!!
正是齐穹来也!!
“给爷杀!”
齐穹持枪纵马,一跃而进,左刺右突,枪出游龙,一路杀来已有百余流寇被他打杀在地。
“杀啊!”
此时,无论白鹭洲还是撵牛洲都有大批官兵杀出,将流寇逼入江中,杨天也带领保卫队持弓箭追杀,双方一时陷入混战。
“甚回事?官兵不是在岗石县吗?”鲁四大骂道,这时一人持镔铁长柄狼牙棒走出:“让小的告诉大王吧!”
来人正是王孬瘪!
不,正确来说是黄狗剩!
只见他左右两棒将两个骑马的流寇打倒在地。
“岂有此理!敢欺老子?拿命来!”
鲁四策马挥捶想要杀了黄狗剩,就在金瓜大锤正要敲到黄狗剩时,被一柄黑枪挡住,一个反弹将鲁四生生弹下马。
“狗贼敢伤我兄弟?”
齐穹挥动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嗡”的声音,寒刃直指鲁四,居高临下的眼神,满含杀意,令鲁四心生寒意,身体不禁地颤抖。
“看爷的刀!”
鲁七在一旁持凤嘴长刀杀来,齐穹无视鲁四,与鲁七交战。
鲁七的刀很快,犹如大树下的落叶,让人顾及不暇。不过,齐穹的枪法更胜一筹,双方交战十几回合,齐穹看出破绽,一枪将鲁七人头连同刀柄砍于马下。
“啊!七弟!”鲁四由于摔的很重,艰难才从地上爬起,手持长柄金瓜锤想要为鲁七报仇:“老子是大庆千夫长鲁四!你等拿命来!”
黄狗剩一听是千夫长不由得打个冷战,连忙告知齐穹他不好惹:“穹哥儿,千夫长都有不俗的实力,你要当心!”
“爷爷才不管你是几夫长!”
齐穹纵马跃进,鲁四持捶敲去,被齐穹一枪穿心。
鲁四被齐穹不出一回合便刺杀在地。
“四哥,七哥!”
一人走来,只见此人身高将近180,肩宽背横,铜筋铁骨,手持一柄4米长槊,槊首为50厘米剑锋状的长刃,槊首下为40厘米的狼牙棒。
长刃有泥水渍,齐穹猜想此人定是用长槊撑过江水,来到这边。
“哈哈哈,俺叫鲁十一,乃是大庆千夫长,俺要你命!”
只见此人拿出一瓶白色粉末,用鼻子猛吸一口,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无比。
鲁十一持槊冲进,齐穹也跳下马持枪迎战,双方大战二十几回合不分胜负。
鲁十一的长槊无论刺杀还是挥打,都是迅速而刚猛,齐穹不单止要挡槊刃的刺砍,还要防备槊首下的狼牙棒槌的勾刺。
长槊长4米,比乌金枪长,齐穹远不得优势。由于鲁十一吸了药物,力气惊人,近又不得优势。但是齐穹枪法与身法更胜一筹,已连续划伤鲁十一手臂和大腿,只不过鲁十一就像若无其事一般,根本不在意身上的伤。
一时间双方斗得难分难解。
双儿和千鸶已悄摸来到白鹭洲附近,双儿远远便见到齐穹正与一人交战,吓得她说不出话来:“夫,夫,姐,姐,看!”
千鸶朝双儿指的方向望去,“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她全身都抖个不停,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不,不行,双儿得去为夫君加油打气!”双儿决定去为齐穹加油,千鸶也鼓起勇气,两人拼命跑去,同声大喊:“夫君加油!”
虽然齐穹离她们还是有一段距离,但他似乎已经听到心爱之人为他呐喊。只见他大喝一声“喝”,一个横扫再接一个回马枪,刺中了鲁十一肩膀,再往上一挑,整只手臂就应声飞出。
“啊啊啊!!!”
断了一臂的鲁十一滚在地上哇哇大叫,钻心的痛连麻药也止不了。
“胜负已分!”
齐穹走前,怒目横眉,单手一挥乌金枪,血溅四方,枪刃不沾半滴血,依旧寒光四射。
“俺们投降,俺们投降!”
众流寇见三大统领都死了,全部弃械投降,纷纷跪倒在地。
“给我把他们全部绑上!”齐穹挥动乌金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月牙寒光,黄狗剩这时走来:“穹哥儿果然神勇!”
蔡隆和朱易见流寇已被绑倒,才敢出来,蔡隆连忙过来讨好齐穹:“齐押官果然了得!不单止神机妙算,而且武功高强!简直十万人敌!十万人不及尔!”
“蔡县尊,过奖了!”齐穹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蔡隆哪敢受,连忙回礼作揖:“齐押官的计谋能通天,蔡某真的不得不服!”
朱易也过来搭上一嘴:“齐押官真的神机妙算,又如此勇猛,真是千古难遇!”
这时,双儿和千鸶已小跑赶至,两人一同抱住齐穹哇哇痛哭,双儿还边哭边敲打齐穹胸口:“夫君欺骗双儿,夫君欺骗双儿,再敢欺骗双儿就不理你了!呜呜呜~”
千鸶也紧紧抱住齐穹,把头深深埋到他胸膛里:“呜呜呜~夫君不要再丢下奴家了,呜呜呜~”
“夫君?”齐穹先是错愕一下,随后看着俩妮子会心一笑,将黑龙乌金枪交给蔡隆,一把将双儿和千鸶搂在怀中,温柔地说:“夫君答应你们,夫君再也不会丢下你们了。”
“哇呜哇呜~”双儿和千鸶同时哭的稀里哗啦的。
两千多流寇被弓箭射死几百,刀枪砍死几百,淹死几百,最终只剩下不到一千活的,活的也被五花大绑押进了大牢。
蔡隆和朱易带领官兵乘胜追击,一路杀进了岗石城,将城内其余流寇杀的杀,抓的抓,一个不留。
“齐押官的计谋果然了得!”蔡隆和朱易站在岗石城的城楼上,望着正要日落的黄昏。
原来一切都是齐穹安排好的。
其一:让蔡朱俩县尊伪装怕死,差两百多人,每人携带几个稻草人,专门走山间小路。每走几百步便放下休息,一直走到岗石县境内一处山村就停下。把稻草人竖起假装站岗,营造一个官兵贪生怕死的假象。齐穹估计流寇也不会轻易开门出来侦查,确实,流寇最终是吃了侦查有误的亏。
其二:让黄狗剩假扮前几日被打的王孬瘪,到岗石城通风报信,当然是假的信,带引流寇陷入埋伏。
其三,蔡朱俩县尊的大部队根本没去岗石县,埋伏在白鹭洲和撵牛洲附近,还将大木桥的主梁据断,等待流寇大队进攻。
傍晚,白鹭洲食堂内,齐穹眼睛眯成一线,无奈地坐在饭桌旁,俩妮子一边一个,左右喂饭,双儿舀了一勺饭:“啊~夫君张开嘴巴~”
周围很多人看着,个个都捂住嘴偷笑,齐穹也没办法只好张嘴“啊~”,吃下双儿喂的饭后,双儿还补充一句:“乖~”
这边轮到千鸶,她舀了一勺肉:“啊~夫君也张一下嘴巴~”
齐穹瞥了她一眼,满头都是问号,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夫君了?”
千鸶见齐穹迟迟不张嘴,扁扁嘴,把脸凑近他的脸,眼睛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睛。
齐穹没办法只好“啊”地张开嘴巴,千鸶见他样子仿佛是一个小孩,非常可爱,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一声:“嘻嘻,夫君这才乖嘛!”
晚上,齐穹被双儿拉到床上睡觉,千鸶早已躺在床上,齐穹见状大喊救命:“救命啊!强抢民男了耶!”
“嘻嘻嘻,夫君你就从了奴家了吧!”
千鸶一把搂住齐穹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拽到床上,最后被俩妮子死死按住。
“娘子救我啊!你夫君要被其他女子玷污了!”齐穹喊双儿救命,双儿却捂住他嘴:“今晚双儿就是要夫君从了千鸶姐姐!”
齐穹被捂住嘴喊不出声,只能默默流下一滴眼泪。
其实,千鸶也是不懂人事,只是搂住了齐穹睡了一个晚上。
大庆国相国府内,一人正端坐在棋盘前,默默注视着棋盘中的棋子。
“报!前方来报,鲁家三堂兄弟已全部阵亡,夺取岗石城计划失败。”手下来报,那人轻轻挥手:“也罢,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干出甚成绩。”
“通知宁将军,就说本相安排他的事可以动手了。”那人吩咐手下,手下回应一声“是”便转身离开。
那人轻轻拿起一枚棋子,又慢慢落下:“真有趣,本相就要看看这枚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七月初六早,齐穹早早陪双儿去食堂拿大肉包,他们路过训练场时遇见杨天正在练功。
“大郎,这么早就练功啦?”齐穹跟杨天打招呼,杨天回应一声:“穹哥儿,我昨天没发挥尽兴,今日再练练大刀。”
齐穹走到杨天身边,见他已经砍断了两根木桩,齐穹再看看他手中的大刀,好奇地问:“大郎,为什么你沉迷大刀?大刀攻击距离太短,近兵容易吃亏。”
“穹哥儿不觉得大刀很帅气?”杨天扛着刀,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
齐穹无语了,他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张弓,然后转身对双儿说:“娘子,你先去食堂,我待会就去。”
“嗯,好的~”双儿点点头,自行往食堂走去。
“大郎,你用弓试试。”齐穹把弓抛到杨天手上,杨天轻藐一下:“娘们也能拉弓。”
“你试试便知。”齐穹双手叠在胸前,一副你有种就试给我看的模样。
“好!”杨天走到武器架旁拿了一支箭,拉弓搭箭,“咻”的一下就命中靶心,他把头高高抬起:“拉弓能难得倒小爷我吗?小爷八岁就不玩弓了!”
“啪啪啪~”齐穹在一旁鼓起了掌,竖起大拇指:“不错,接下来就是骑上马背射箭!”
杨天决定也试试:“好,我就去牵马过来。”
不一会,杨天骑在马背上来回驾了两圈,开始拉弓搭箭,“咻”的一声还是命中了靶心。
齐穹叹为观止,连忙鼓掌:“好好好,原来大郎你的骑射天赋这么高!”
“天赋?”杨天骑着马来回转悠,他不知道何为“天赋”,齐穹为他解答:“某种天赋越高证明学那样东西越快,做的也会越好。平时我见你指挥弓手,未开弓就能准确目测出弓箭射程,我就猜想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如今一试,可以坐实了我这个观点!”
“哈哈哈,不看看小爷是谁!”杨天得意洋洋地昂起头颅,一个没注意摔下了马背,摔在地上一滚一爬。
齐穹捂住眼睛:“可惜骑马的天赋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