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后赵政对夏玉房和洛伊依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
就这样三人一同到姬昊的学堂上学,一同下学,而周围的人却并没有发现洛伊依的异常,她一直在寻找自已来到战国时期的线索,时不时的去往自已出现的座山上,赵政与夏玉房也只以为她是想要去散心而已,就会一直陪伴洛伊依。
如此平淡的过了一段时间,洛伊依的语言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不仅可以听懂古人的口音,同样自已也可以模仿口音进行表达。
而今日一如往常的,夏玉房和洛伊依在学堂门口等待着赵政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后赵政出现在了她们二人的视线中,赵政脸色阴沉,眼下一圈乌青。
夏玉房赶紧上前询问:“政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没有睡好吗?”
“阿房,没事的,就是昨夜做了个梦,让我苦思良久,所以没有睡好。”赵政让夏玉房放心。
而洛伊依并没有说什么。
“伊依你今日怎么也如此沉闷呢?”赵政看着洛伊依有些无精打采之状也询问起来。
“公子政我没事的,我也只是在想一些问题,只是意识无解罢了。”洛伊依叹了一口气。
“今日这二人是怎么了,一个两眼发青,一个郁郁寡欢,难不成一夜之间两个人都中邪了?”夏玉房很是不解。
来到课堂中,姬昊先生今日讲授的是《孙子兵法》的内容。
“《孙子兵法》开篇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此句作何解啊?谁能来说一说?”姬昊手中拿着书简读着里面的文章。
此时赵政起身:“战争是国家大事,它关系着百姓的生死,宗庙社稷的存亡,是必须谨慎对待之 ,仔细了解之事,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否则将会制整个国家于危险之地。”
“很好,公子政的解义很详尽,战争,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一个国家如果不仔细严肃的对待战争,反而随意挑起国与国之间的冲突便很有可能有灭国的风险。”
姬昊将书简往后翻了翻:“《孙子兵法·谋攻》中有这样一句,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就此一句便道尽此书中最精华的部分,不通过军队兵刃相见便能使你的敌人屈服这是战斗的最高境界。”
堂下学生听的认知,而洛伊依却无心了解。
就这样,洛伊依浑浑噩噩的上完了今日的课,而赵政却看在眼里。
下学时,她便让夏玉房先回到府中,就只留了一个婢子在自已身边。
“小姐,今日为何闷闷不乐啊?”婢子十分关心的询问洛伊依的情况。
“春华,不必担忧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便想来这大北城中闲逛一番。”
“嗯,婢子陪您一起,但我们不能耽误太久,要么家主会担心您的。”
“好,我知道了。”洛伊依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而一路跟着洛伊依,准备回家的赵政看到她如此反常很是担心,他疾步上前迎住洛伊依。
“伊依今日为何不和阿房一起回家呢?”
“公子政啊,”洛伊依被突然出现的赵政吓了一跳,“我就是心里有些烦恼,您不必担心的。”
“阿房对我并不会像你一般,你也可以随阿房叫我哥哥,我与她相识也很久了,你不必见外的。”
洛伊依看了一眼赵政心中泛起嘀咕:“您可真的是我老祖宗啊,我记得洛姓有一支便是起源于嬴氏,居于洛水,以河为姓,真若是这样您可真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啊,我怎敢叫哥哥啊。”
“伊依?伊依?为何发呆?”
洛伊依的思绪被赵政的声音拉了回来:“哦,公子政没事的,我方才是在想您说您做梦了,是何梦如此困扰着你?”
“原来你在想这个事啊,对了,前面有一家新开的一篓油铺子,娘给了我一些钱我可以带你尝尝。”
说罢便拉着洛伊依头也不回的来到了那家铺子。
买了几只如同水饺一般的食物后,赵政拉着洛伊依来到了自已家中。
赵姬见赵政带回了客人遍斟了两杯茶放在了院中桃树下的石案上。
“伊依你可以说说你的烦心事吗?”赵政接着刚才的疑问继续询问着洛伊依。
“还是先说说公子政的梦吧。”洛伊依赶紧岔开话题。
“我的梦?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好的梦,我只是梦到了一个老人,一个很神武的老人,他说他是我的亲人,一直在盼我回秦国,说将来有朝一日一定我一定会和母亲回到秦国。”说完的赵政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的洛伊依却很不淡定,她思考着:“老人,很神武的老人,难不成是秦昭襄王?或者是当时的太子安国君?”
洛伊依发呆时,赵政轻轻的摇了摇她。洛伊依回过神后赶忙道歉,随后说道:“公子政,你本就是秦国尊贵的公子,秦国自然而然便会有你的亲人,所以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必定会有思念的,公子不必挂怀的。”
“真的是这样的吗?那为何父亲回去几年了也一直没有消息要接我和母亲回秦国呢?”赵政显然心中还是很自卑。
“公子政之父一定是有自已的苦衷吧,当时若不是商贾吕不韦的协助或许您与赵姬夫人还有您的父亲可能都会死在赵国了吧。”
“伊依所言或许是真的吧,我和母亲在赵国这七八年受尽白眼和欺辱若不是外祖家是富商为我们寻得此地安居,或许我们现在还在街上流浪被到处追杀。”赵政举杯将茶一饮而尽。
“公子政,你应当时刻谨记你是赢氏血脉,是秦国王室的后裔,您的身份尊贵无比,我记得我给赵姬夫人写的那就话,现在只是雄龙伏案的时间,一旦到了时机龙 便会动风云定四海的。”
“这话真的不像一个五岁孩子可以说出的话,我甚至觉得你身体里藏着一个更加成熟的灵魂。”
此话一出洛伊依顿时慌了神:“您是 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什么成熟的灵魂呢,您说笑了。”
“是真的,我有时候甚至感觉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一个将来有能力匡扶国家大业的人。”
“我?匡扶国家大业?”洛伊依甚至掏了掏自已的耳朵,生怕是自已听错了。
“是啊,我觉得你很特别。”赵政面带微笑的看着洛伊依。
此情此景,洛伊依忽然有一种老虎冲着食物微笑的感觉。
“伊依,今日见你闷闷不乐,课堂上也是心不在焉的的,你能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吗?或许我也可以帮你。”
洛伊依心想:“我要告诉你实情你不得把我当成疯子啊。”
“伊依,即使我帮不上你你也可以说出来,就像你为我解心结一样,我不能光受恩惠而不知回报啊。”
洛伊依转念一想:“只要我不说的那么仔细不就好了。”
洛伊依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果公子政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时代的,你会怎么做?”
听了洛伊依的话赵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会是属于哪儿?”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说了您也不懂。”
赵政看着怅然的洛伊依:“如果真的如此,那便一定有他的道理,万物皆有道可循,即便此人不属于这里,而她却来到此处,发生常理之外的是那我觉得她一定是 带着使命来的,或许她有什么必须来此完成的事吧。”
听完赵政的话,洛伊依陷入沉思:“发生常理之外的事是带着使命而来。有必须完成的事。”她恍然大悟,“公子政真的谢谢你,我明白了,真的谢谢你,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多谢公子政的指点迷津。”
“解开你的心结就好,不必言谢,你我也是挚友啊,你也很多次的为我解围,我同样要感谢你啊。”
此时门外传来春华的声音:“小姐 ,我得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家主会担心责罚您的。”
婢子的声音打断了欢欣鼓舞的二人。
“公子政多谢你的指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就先回去了,否则义父会牵挂的。”
“好 ,快回府吧,路上小心。”
“那公子政告辞了。”
洛伊依跟着婢子走了出去。
赵政来到门口目送她离开,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他也未曾察觉的不舍。
他回到院中看到桃树下二人 喝茶的杯子他想起洛伊依问他的问题:“不属于这个时代?伊依为何会纠结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另外一边,洛伊依和婢子春华回到府中后,夏父很是急切的将她唤进正堂。
就在洛伊依以为夏父是要因为自已去了秦国质子家中而要训斥自已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但来到正堂中 ,夏无且在堂上正襟危坐,而堂下也同样坐着几位样貌君子,举手投足间优雅含蓄的男子。
“伊依,这几位是为父的挚友,刚刚唤你来此是为了你很久之前写的文治武功的书简,我这几位朋友也看来你的文章很是感兴趣,也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多谢父亲的垂爱,但我年纪尚小,没有在座各位那么多的学识和阅历,我的言论都是小儿梦语,不值一提的。”
“夏兄之义女果然不同反响啊,夏兄真是有福气啊。”一个堂下的客人夸赞着。
“几位先生你们过誉了,我只是受到义夫的启发和姬先生的教导,我自已是不能懂得这么多的。”洛伊依觉得受宠若惊。
“无妨无妨,我们只是想问你那文章中那句,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虑其君,你小小年纪如何会有这般胸襟,这一句让我们觉得你很是特别。”
洛伊依表面看着十分的镇定自若,但她的心里早就开始发怵了:“我就是一个缝合怪,这句是距离现在一千多年以后的宋朝的大家范仲淹的名句啊。”
大家看着局促的洛伊依微笑的说道:“你尽管说,我们只是想听求不同之音而已。”
“这句话并不源自于我,而是一位神隐莫测的范姓高人的言论,我只是无意间听到了便记了下来。”
“哦?天下间居然有此神人,真是可遇不渴求啊。”
“而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是,真正忧国忧民之人不论身在何处都会关心国家大事,关心黎民百姓。如若身居高位就当心系黎民,而隐匿于江湖之中也应当心系国家安危。”
“果真好胸怀,”洛伊依说罢后夏无且和其他人都开始拍手称赞。
“伊依,你能得神人之言论相助,看来你的确不是一般人。今日这几人是几位江湖义士,行走江湖之间,都身负各种本领,我本意是想让你多接触各种技能,不知你意下如何。”
洛伊依明白了夏父的意图:“看来这是要对我进行培训啊。”
看着夏无且洛伊依点了点头:“义父,洛伊依但凭您的吩咐。”洛伊依心想,自已如果掌握更多技能或许也会对自已找到回家的线索有所帮助。
“好,好,这个女娃娃果然不同反响啊,那我们便收了这个女娃子。”
夏无且起身对座位上的几人作揖行礼,随后来到洛伊依身边:“孩子,给你的师父们行礼。”
洛伊依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学着夏无且的样子跟几人行礼。
随后洛伊依才得知这四人是行走于列国的侠士的田,雍,姬智,王。
之后这四人讲述了自已即将教授的内容。
洛伊依听后脑袋中如同炸开一般:“琴棋书画,武技,兵论,这是古代女子该学的吗?”
交代完后,洛伊依回到了卧房中。
她疲惫不堪的躺到地铺上看着屋顶。
“伊依,今日父亲又为你寻得四位良师,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夏玉房半开玩笑的说。
“阿房姐姐,你就别打趣了,义父如此做无非就是盼望我能出人头地,将来也可以庇佑夏家,而我现在也不能寻到回家的路。不过我也愿意多学东西,将来也能用一身本事来保护阿房姐姐和义父。”
“伊依,不要怪父亲狠心,他行医数十年,没有用过假药劣品,时不时义诊施药,所以赵国境内很多大夫或者民间游医对我爹很是不满,有时甚至会无端陷害,你刚来家中的那日抓获的小贼便是城中赵继医馆派来的细作,为的就是让我爹声名狼藉,以后无法在赵国立足。”夏玉房脸色暗淡下来。
“原来如此,对了,阿房姐姐,为何一直不听你说起你的母亲呢?”
“我的母亲就是被那些大夫给害死的,我母亲在生我之时血崩,当时父亲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游医,一直行善义诊,引得众医馆不满,但那时家中没有太多的药材便到城中寻药,却收到了劣质的药材,而害死了刚刚生产完的母亲。”夏玉房很是难受,脸色很难看。
“积德行善之事也能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哎,真是难为义父了。”二人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