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因为田宥桦沾赌之后,是个深恶痛绝一切需要赌一赌的人。
所以她从来不买彩票,甚至连一些摆在商圈楼下的一些转圈抽奖也不会去光顾。
她觉得自已的那点好运气都被田宥桦吸干了,现在仅剩的这一点要是再拿去赌一把,她会亏空到这辈子都霉运缠身。
所以她只做一切稳妥的事,没钱就去打工,交靠谱的好朋友。
将自已团团包裹,一心求稳。
田馨也从不认为自已会有幸运星降世,给她灰扑扑的生活灌多点运气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直到遇到霍霆...
小姑娘那样澄澈笃定的眼神让霍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要怎么解释呢,是继续隐瞒,还是全盘托出。
“这是什么?”
田馨突然看着霍霆衬衣上有几枚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像是飞溅在他被胸肌绷得紧紧的白衬衣上。
“油漆。”
霍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他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
“油漆不是这个味道。”
田馨已经凑到霍霆的身上去嗅闻了,在跟男人亲吻的刚刚,她就若有若无地闻到过。
具体是什么呢,像铁锈的味道。
男人垂眸望着自已胸前毛茸茸的脑袋,他伸手捏住了田馨的下巴,制止她在他的胸口和腰际继续嗅闻。
“这不是油漆...”
田馨还是呢喃着这句话,她觉得霍霆上一个让她疑惑的问题都没有回答,现在又生出一个让她疑窦重生的问题。
“那你说是什么?”
霍霆一边反问着田馨,一边干脆连外套也不穿了,空闲下来的手指再将衬衣最后几个扣子解开,直接敞开了胸膛。
半闭半开的衬衫下可以窥见男人强健和勃勃的身躯,过肩龙的龙尾绕在他精炼有力的腰际,腹部形状块块隆起。
田馨看得眼睛发直,双腿发软。
这是在干什么?
色诱吗?
霍霆将错愕的女孩放倒在了沙发上,在人覆上去之前,将身上这件沾着血迹的衬衫脱掉了。
他先是被酒精冲昏了头,再是看到田馨好几个小时之前发的短信,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变得有些心急。
忘了今天晚上跟股东大会的那几个老爷子喝了酒之后,他跟着去码头的游艇上处理帮派里的事。
霍霆一向糙里带着细,他不是个鲁莽粗心的人。
是想见她太着急了。
田馨的手心这下直接触摸到了男人炽热的胸膛,贴在了他的肌肤上,烫手,实在烫手。
她甚至摸到了他肩头的那只龙头,像是触摸到了他身体里的那头凶兽。
“不是油漆是什么?”
霍霆似乎不怕她揭穿,他就怕她不说实话,男人在她的嘴角啄吻了一下,让她双颊绯红到都快自燃了。
“是油漆。”
田馨被男人的气息冲得发晕,她此刻觉得说什么都好,是什么都行,她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只想溺在他的怀里。
霍霆低笑了一声,“你可别看错了。”
他将人翻了个身,让女孩坐在他身上,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像是某种催促。
“没有看错,就是油漆。”
田馨在这个位置垂眸看着霍霆,他的轮廓像是一尊冷面的雕塑,薄薄贴在头皮上的发茬将他修饰得带着更加放荡的散漫。
那双鹰瞳是黑洞,是销魂窟。
田馨说的话也变得身不由已。
“你刚刚还问了什么?我是不是有很多钱。”
霍霆还是带着笑意,但是不达眼底,“我快三十了, 有点存款很正常,你现在还小,想要什么想买什么大胆跟我讲。”
田馨听得心潮涌动,她出声,“我想要什么都给我吗?”
“嗯。”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田馨望着男人,说着天真的愿望,好似真的在等他给她实现一样。
霍霆被她的话逗笑了,胸膛荡起幅度,他将坐在他身上的妙人扯进来他宽阔的怀里,“你不是叫我幸运星吗?”
田馨轻捶了一下霍霆的胸口,“你耍赖。”
“不难,你等着。”
“吹牛。”
“我从不失约。”
霍霆的眼眸里多了几份认真,他的指腹又轻轻碾磨着田馨刚刚被亲的微肿的嘴唇,眼里情绪变得不太清白。
两个人身体严丝合缝贴合在一起的地方都升起了一股燥热。
田馨受不了了,她深怕在印证一次霍霆不行的事实。
他那么好的吻技,那么完美的身躯...
现在一言难尽...
田馨主动从霍霆的身上站起来,“时间...时间好像不早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兼职。”
她低头开始整理自已衣服的褶皱,再次打算将视线落在霍霆掉落在地毯上的衬衫的时候,男人已经先一步将其捡起来。
“再不出门,一会儿来不及了。”
霍霆的提醒让田馨不得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出门,“那我先去等公交车了。”
女孩的手才刚刚触碰到了门把手,又忙收回来,走到霍霆面前,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羞涩着声说,“再见。”
直到田馨出门,霍霆才伸手轻碰了一下刚刚田馨吻过的地方。
李志伟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帕子清理自已皮鞋上的血迹,“老大,今晚这个人怎么处理呢?”
霍霆点了支烟,“是死是活?”
“还有口气呢,钱肯定是还不上了,可惜了,侯平这么一个人当初还跟老大拜过把子呢。”
李志伟专门打电话来问霍霆,是因为今晚这个在赌场上的人跟霍霆有点渊源,霍霆才来京市的时候,这个侯老板就在霍霆盘某一个洗浴城的时候帮过一把。
只是人只要沾了赌,气运就变了。
曾经多么豪情仗义,现在欠了不少的钱,听到赌场的背后老大是霍霆,人蹲守在饭店的门口,拿着菜刀架在脖子上勒出一条血痕,要霍霆放他一条生路。
不然就要跟他同归于尽。
烟雾缭绕着男人冰冷的眉眼。
他带着几分看透的凉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他却还要赌。”
“剁只手,算债务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