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第一次听到这棵树喊他的名字,又因为这无厘头的话不由得被整得一愣。
反应过来后,温迪笑道,
“放心,这么美好的世界,我可舍不得离开。”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可是很惜命的!真的!”
『.........我知道』
温迪说的是实话。
它明白。
而唯能于此刻道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我的孩子,在你眼中,生命因何而存在?』
“‘生命因何而存在’?嗯,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呢。”
温迪挠挠头,因着这聊天话题过于跳跃没能很快反应过来,一时完全没有头绪。
这个问题应该从哪个方面来回答呢?
如果是根据纯粹理性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至少是要涉及生物学、宗教、宇宙学、哲学的,温迪又不是专门搞学问当然很难回答出来。
唔,有些难为风了哦!
...(,,???,,)阔咩…
『不必急于求解,我的孩子。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答案,我只是想了解你对于‘生命’以及‘存在’的看法罢了』
虚数之树见温迪一脸苦恼,明白他可能是不明白回答温迪的角度,很快便给出了解释。
“哦~明白明白!”
他恍然大悟,朝着虚数之树乖巧地点点头,沉下心来仔细思考这有些复杂的问题
——但不出意外,每到关键时刻总是要出意外的,这片和谐的氛围总是要被打破的。
就在温迪还在认真思索时,面前的场景突然向后退去,两侧空间如镜面一般寸寸破裂,带走他周围环境的所有色彩,惟留神明处于一片黑暗。
温温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打断思绪看到四周的变化再度变成豆豆眼,迷茫地眨了眨眼——
家风们就真的很秃然,家风们我好像被孤立了,家风们你们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哦对了家风们不在这里。
但秃然的同时咱温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管甘于现状的
——没有人会愿意待在一片虚无,而眼睁睁看着面前可能拥有的光亮逝去。
至少他不愿如此。
在异变突生的刹那温迪就蓄力振翅,朝虚树之树的方向飞去,与此同时挥手唤出终末嗟叹之诗,以应对未知的可能。
按理来说他的飞行的速度绝对是宇宙中排top的,平常根本就没有速度慢的烦恼。
但现实就是无论此时的温迪如何努力,确是始终无法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虚数之树远去。
温迪蹙眉,在意识到追赶没有用处后略微降低了些速度便于观察,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这片黑暗吗?
一彩一黑的两个区域构成了一道分界线,将温迪和虚数之树隔绝开来,而黑暗目前看来就是根据着他的位置而笼罩着的。
在目前看来,能够做到这样的似乎只有——虚数之树?
温迪想到此处微微凝神,他并没有在虚数之树上感知到任何可能的危机,一时想不通刚刚还聊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哦,他明白了。
他原本是在睡觉的来着。
『孩子,还有人在等你』
虚数之树见温迪终于想起了自已原本的处境缓缓开口道。
有人在等我?谁?哦,是说的白珩和镜流她们吧,毕竟他昨天才和白珩约好今天出去逛逛的来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力一向比较好的温迪这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想起来这回事儿。
“树,在分别之前你可以告诉我这儿到底是哪儿吗?还有——难不成在这之前你一直都扎根在我的脑海之中吗?”
温迪抬头,在这里不知为何变得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反应了过来,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梦境与现实交融之处
此刻在你面前呈现的,不过是一道微弱的投影,我的真身并不在此处』
温迪本来还想问些什么,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能点头示意——他明白这是在说明自已快要离开这里了。
『造就■■■■人,■担一■果■■』
虚数之树似是忽略了温迪的存在,喃喃着不知为何的呓语,任温迪怎样努力辩认也听不清准确的话语。
他强撑着,使劲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已清醒些,捂着额头勉强支持着自已不要倒下。
“树,我们之后还会见面吗?”
在意识即将彻底消失的最后一刻,温迪看着不远处棵巨树下意识问道。
可随之而来的是沉默。
不知它是在思索,纠结,还是——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
可是他没有听到它的答复。
等到温迪再次睁开双眼,他已不再身处于那所谓的‘梦境与现实交汇之处’,而是回到了丹枫的房顶。
或者说他的身体一直都在这里,睡得也很安分,从始至终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位移,只是意识神游天外去了。
温迪愣愣地睁着眼,看着此时已交替至白昼的罗浮人造假天,大脑略有些昏沉还在思索着刚刚的事。
额滴神诶,终于把您老给喊醒了!你再不醒我们都想着扇你几个大耳巴子来物理唤醒您嘞!
没等温迪彻底回过神,耳边就兀的传来了千风得偿所愿的高兴以及苦尽甘来的欣慰?
千风就在温迪耳边不停地叽叽喳喳,说它们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自家神又怕他违约,因着情绪过于激动,一个不小心把底下睡觉的丹枫的被子都给掀了。
对啊,他还和白珩约了今天一起再在罗浮逛逛的!
温迪意识回笼,马上就火急火燎的融进千风朝他和白珩约定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 楼下
丹·莫名其妙被掀飞·枫:所以,真的没有人为我发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