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两匹马的后腿在地上挪动着,速度非常快。但坐在车里的几人却平稳得感觉不到任何动静
云逸驾着马,突然回头告诉众人:“前面那亮光是什么东西?”那光亮得刺眼,似针般刺入眼睛使人看不清面前的路,他决定加快速度,准备一探究竟。
马车离那亮光越来越近,走了几里后,马车停在了门外。只见那高高的石柱似一块门牌就这么伫立在那里,那牌匾上被人刻了三个字,并用红色墨水加深。
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字“云隐镇”“没想到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竟会有镇子,走,进去瞧瞧。”云逸道。
三人将马车自门口开了进去,马车轮子滚动,轧在石头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虽说这个地方叫云隐镇,本就是象征安静的地方,但里面却灯火辉煌,好一番热闹景象。商铺、行人、饭馆、旅社、油粮店,各种商铺应有尽有,不带重样的。
但当马车经过这些商铺时,那些蹲在路边的掌柜像是见到了恶鬼,像脚踩了飞轮直接跑了进去就差把门都关上了。
他们像是看到了未知生物一般,打量着面前这几个坐在马车里的人,他们并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名字也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只觉得,坐在车中间戴草帽那人他脸上的疤竟格外刺眼,传递出一种我杀过人的感觉,或是在怕穿着一袭白衣,帽檐盖着脸的云逸,毕竟几人这一身装扮跟“好人”二字是搭不上边的。
他们找了一家酒铺,那酒铺昏黄的灯光映射着沧桑的历史,似乎这酒铺老熟客挺多,并且有了些年头。他们走了进去,但还是那副半天不说话,遮着脸的模样。除了两个女人和铁拳还有碧水寒以外,云逸和萧杀二人,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那掌柜似乎被吓坏了,觉得除了后面那几人,前面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好惹,或者说他们是从哪里放出来的疯子。突然,云逸走上前找了个位置,带着几人坐了下来,道:“小二,上几两好酒。”
刚好在店里有一坛封了20多年的好酒,小二道:“店里正好有一坛20多年的好酒,名为‘凝霜醉’。我给客官您拿来。”不一会儿,陶瓷的罐子便被摆上了桌,上面用红字雕刻一个大大的“酒”字用小刀将封坛的泥轻轻划开,发出“沙沙的声响,整团泥巴就这么掉在桌子上,使人对这酒的庐山真面目保持着一定的好奇。
手掌往上一拍,那沉重的盖子便被打开了。酒未饮,香已醉。那酒置于杯中,宛如一泓清泉,澄澈得似能照见人心。它安静地散发着醇厚的香气,云逸看得出了神,他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清这么香的酒。
小二拿来两个酒碗,酒液倾泻而下,瞬间倒入碗中。云逸道:“你也喝点吧。”随即转头望向萧杀,萧杀有点错愕,那神情似乎又在推脱。毕竟自从中毒以后,他便很久没碰酒了,即便很想喝,但是还是极力克制着。
云逸看出了他的犹豫,他知道,对于一个爱酒的人来说,酒就是命。不喝酒,那跟死了有啥两样?酒里有江湖,有人生,不喝不行。没了酒,活着也没味儿。随即便说道:“你很想喝对吧?忍不住就不要忍了。痛快一把,破例喝一碗吧。生死有命,喝一杯又何妨。”
萧杀叹了口气:“云兄,你……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喝吧,自从中毒以后,我便再没碰过这玩意儿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随即他们两人就如同疯了似的往嘴里灌着。那碗,拿起又放下,云逸大叫道:“小二!拿些好菜来配酒!”
他们二人点了一盘油炸花生,那油炸花生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似的。褪去苍白的外衣,披上了一袭红润的华服,宛如夕阳下的晚霞,诱人垂涎。
他们俩拿着筷子夹着吃,而后在那喝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药效过了,还是喝太急了,萧杀的脸涨的通红,又顷刻间变得惨白,而后不停的咳嗽。但虽然是这样,他还是舍不得碗里的酒,照样灌着。
小二和掌柜都看懵了,心里暗暗道:“这人傻了吧?脸白成这样还喝啊?”对面那个人就没想过劝阻一下吗?这更印证了他们此前的想法,这伙人当中的这两人绝对是疯子。
而后酒铺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他踉踉跄跄的,满头的汗珠往地下落,似乎跑得很急。一进门便道:“酒酒酒,我要喝酒。快拿酒来。”这人的头剃得锃亮,穿着一件黄色但沾满污渍的僧服,那件衣服说实话,并不像僧服,因为众所周知,和尚是不喝酒的。
他借着那踉跄的劲,就这么走着,差点头就撞在前台的柜子上。他那僧服上的黄中带黑,他手撑着前台,道:“酒酒,快点我要喝酒。”掌柜镇住了,望了望云逸两人,心想两个疯子没走,现在又来一个疯子。再这么下去,店不得黄了。
但考虑还是有银子赚,他头动一动,招呼小二,又让这和尚找个空位坐,随即,一壶陈年老酒便上来了。那和尚好像不顾形象,没用酒碗,没用酒杯,好像有几头牛的力气似的,抱着酒坛狂饮。酒液浸湿了僧服,猛喝一坛,随即啊了一声,咂了咂嘴道:“小二,再来一坛,和这个不一样的。”
这和尚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竟再次将那酒坛整个举起,喝下一半,随后拍拍肚子道再来一只鸡,要做得外酥里嫩,皮脆肉香。”小二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一只刚出锅的鸡回来了。这只鸡烤得金黄酥脆,表皮闪着油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和尚接过鸡,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撕下一只鸡腿,就着那坛酒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但这和尚吃了这么多,便又抬手招呼小二叫他再来一坛酒,小二呆住了,不知道上还是不上,毕竟他穿成这样,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有钱的主。和尚好像透过心,看出了什么,道:“怎么还不快去,觉得我没钱是不是。”随即将一串银子拍在桌上:“呐,拿去。”
那酒上来之后,他又是刚才那样,抱着坛子就开始喝起来。这人喝这么猛,不是疯子是什么?掌柜暗暗想道:“现在的他只希望这三人快点走。”
突然,门外杀进来几群人,拿着刀的,拿着剑的,就这么冲到和尚的桌前。那眼神凌厉狠辣,似乎跟这和尚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臭和尚,两只腿跑得倒挺快。老大,我就知道,这人除了酒铺,还能去哪儿呢?”旁边那人道,他的眼珠细长,皮肤干燥,脸黄的像刷上了厚重的油漆。
为首那人道:“你个酒鬼,我就看你这做和尚的会点医术,干点儿郎中的活就了不起。我叫你给我老大治病,你拿了钱就跑了,是什么意思?我猜啊,这钱全进你那寺庙的功德箱里了吧?”
但那和尚好像悠然自得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道:“放轻松点,多大点事儿啊,你说。等我喝完这口。”随即又啊了一声,说我骗你们老大钱,我给你们老大治病的时候我都讲过了,他态度那么恶劣,我还给他治去我不是傻吗?况且你们这帮人干了什么事,你们自已清楚。”
原来,这几人吃喝嫖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为首那人道:“难道我们没给你钱?”和尚听他这么一说,便接过话茬道“给了是给了,但你们这钱到你们手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哪天就了什么东西又去害人了。这我可不干,还不如拿着这些钱投进功德箱,去为百姓做点事呢。没事就走吧,我还喝酒呢”。
云逸两人就在那听着,似乎不想插手。为首那人立刻拔刀,将那寒光凛冽的刀刃架在那和尚脖子上:“少废话,你治不治?”和尚道:“治肯定是不治的,你们这种人不值得我治病,知道吧?”那蜡黄脸说道:“你挺能啊,没人敢和我们老大这么说话,找死。”
说着,那蜡黄脸一脚将和尚的椅子踹飞,撞到前台的柜子上。那椅子飞得很远,和尚还来不及站起,便重重地摔在地上。那蜡黄脸上去就是几拳,并一脚踢在和尚的小腹上,连踹几记重脚。那和尚眼一青肿了起来,跟蜜蜂蜇了大包差不多。被猛踹几脚后,便倒地不起,在那咳嗽,口水都飞了出来,血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
但他还是大吼道:“不治就是不治!”突然,云逸站起来道:“你们几个人到底喝不喝,不喝的滚。”在这一声大喝之后,为首那人瞪了他一眼:“我找这和尚麻烦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便将刀尖朝向云逸。
那蜡黄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一拍,拍在自已老大的肩膀上,将他拉了过来,小声嘀咕着道“老大,这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惹的,我听说他姓萧,之前在一个饭馆里,他还手刃了司空烈!”那蜡黄脸在说这话的同时也变得畏畏缩缩似乎有人会吃了他似的。
为首那人假咳一声,像在强装镇定道:“司空烈?你是说旋风剑司空烈吗”“是啊是啊。”那蜡黄脸道,声音哆嗦着。
旋风剑司空烈此人在江湖中不仅剑法奇快,而且还善用暗器,除非是那种反应速度极快的人,几乎无人能躲过所以除了旋风剑这个名号以外江湖人还称之为“暗器八大名手”
为首那人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道“小人有眼无珠,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那和尚看了看坐在旁桌的云逸,又看了看萧杀:“你这个人脸色有点不太好啊,你要不甭喝了吧?”
萧杀喘着粗气,他的脸已然变得惨白道:“没办法,药效好像过了反正死也是死定了,还不如喝点好上路。”和尚听他这么一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为了喝酒,连命都不要的。
和尚接着道:“中毒,中什么毒?”萧杀道:“之前在饭馆里,酒被人下了毒,之后他死了,我在他衣服里找到解药。”和尚听着,随即问道:“那人是不是很瘦?”萧杀道:“你怎么知道?”
和尚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师傅当年也是行走江湖的一代剑客。却因为收了这个逆徒,将他打伤。从此酿成大祸。后来隐退江湖,修了个寺庙,做起了和尚。他平时略看医书,这毒或许他能解。你先和我回去。”
“去哪?”萧杀道
“去寺庙。我师傅在那里,他或许有办法。”和尚道。
随即,他又走向柜台道:“小二,再拿些酒来,车上喝。”
“还有你那毒发作的时间快,再不快点,你连命都没了。”和尚又道。
随即和尚推门快步出了门口道:“上车啊,还愣着干嘛?”几人也快步跟上,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和尚真的能为萧杀解毒,顾不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