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雪域的星空璀璨而冷漠,云逸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温暖而真实。萧杀坐在角落,他的脸庞依旧冷峻,仿佛冰雕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众人沉默着,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终于,萧杀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每个字都像是从冰原深处挖掘出来的,不带一丝情感:“我从小无父无母。南边山上有个道士把我捡了回来。此后,他也被人所杀。我便要闯荡江湖。”
他的话语简单直白,却透露出一段坎坷的人生。云逸凝视着萧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可你为什么总是喝酒呢?”
萧杀的话语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人在这世间行走,难免有起有落。酒,便是人类为了应对这些起伏而酿造的伴侣。我初尝酒味,便懂得了它的意义。那些心怀失意者,以酒为伴,浇灌心中忧愁;那些意气风发者,以酒助兴,享受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已无关的故事:“卖酒之人,从不忧心酒无人问津。我囊中羞涩,便踏上了这条沾血的路。以剑换银,以命搏金,这是条险途,但我无从选择,毕竟,生存之需,不容我挑剔。”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的坚定,每个字都像是被风雪雕砺过,冷硬而尖锐:“江湖之大,我以剑为生,以血为价。这是条孤独的路,但为了几个铜板,为了一壶烈酒,我不得不如此。”
萧杀的话语落下,云逸惊了,没想到这张冷酷的脸竟然会说出这么多话来,而且还有这么悲惨的身世。云逸笑了笑,随即哈哈大笑,这笑不是那种听到笑话般的笑,而是一种仿佛找到知已的笑,似乎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好玩、这么有个性的一个人。
“好玩,实在太好玩了。”云逸边笑边说,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赏和敬意,“萧杀,你这个人,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他不明白云逸为什么笑,他自觉自已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值得人笑的东西。
云逸的笑声渐渐收敛,他看着萧杀,眼中闪烁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萧杀,你的坦白,你的直率,还有你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幽默,都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
萧杀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从未想过自已的话语会与幽默沾边:“幽默?我?这从何说起?”
云逸摆了摆手,解释道:“你看你,平时沉默寡言,一开口却总能直击要害,这种反差,本身就很有趣。而且,你把酒说得那么有人情味,仿佛它是个能陪你笑、陪你哭的老朋友,这不就是幽默吗?”
萧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云逸的话,然后他轻声说:“我从没想过,自已的话还能让人这么开心。或许,这就是你说的幽默吧。”
云逸拍了拍萧杀的肩膀,笑着说:“萧杀,你这个人,就像你手中的剑,锋利而深邃。但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萧杀。”
夜空如墨,繁星点点,云逸与萧杀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将寒冷的夜晚驱散。云逸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拍开了泥封,酒香四溢,即便是在这风雪之中,也能感受到一股暖意。
“来,萧杀,今夜咱们不醉不归。”云逸笑着递给萧杀一个粗糙的土碗,自已也同样满上了一碗。
萧杀接过酒碗,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一饮而尽。酒液入喉,辛辣而温暖,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复杂而又真挚。
云逸点头,又给两人倒上酒:“那我们就为这份难得的缘分,再干一碗。”
两人再次举碗,将酒一饮而尽。酒意上头,但两人的心中却是暖洋洋的。他们知道,今夜的酒,不仅仅是为了消愁,更是为了庆祝这份难得的友谊。
篝火渐渐熄灭,云逸和萧杀醉意朦胧,但他们的心中却异常清晰。他们知道,从今往后,无论江湖路多么艰险,他们都有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兄弟。
这一夜,云逸与萧杀的对饮,不仅是一次简单的饮酒,更是一次心灵的交流,一次情感的升华。他们在这雪域的夜晚,找到了彼此的慰藉,也找到了面对未来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