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
白血病?
女医生微愣了一下。
不过好在从医数十年,经验丰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回南总,胎儿还在母体时,一般无法通过常规的产前检查发现是否患有白血病的,
若实在想知道,只有做羊膜穿刺术取样,然后拿去进行鉴定,
若结果显示胎儿血液中的异常白细胞过多,那它患上白血病的概率就会增大。”
站在门口的顾维听完这番话后,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已经是南大总裁第二次提到白血病了,他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而他问的问题也很古怪,什么叫‘胎儿还在母体内会不会患白血病’?
想不通!
南枭叠起双腿,手指搁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
他每次思考问题时,都习惯性的摆出这姿势。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压着声线问:“你的意思是,胎儿本身如果患有白血病,那它血液中的异常白细胞就会过多?”
女医师听罢,陷入了迟疑纠结之中。
她想不明白这位太子爷为何要在此事上刨根问底,难道他很希望胎儿在母体内患上白血病么?
这操作有点看不懂了。
“回南总,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临床上的情况千变万化,没有什么绝对性,
您若真想知道关于这方面的深度解析,可能还需联系钻研白血病的医疗团队。”
南枭微微颔首,掩去了眸中的情绪。
“去吧,好好照看她,若有什么突发状况记得第一时间上报。”
“是,南总!”
目送女医生离开休息室后,南枭抬头朝副院长望去。
那副院长也是人精,只需他一个眼神,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
“我这就去调动帕斯顿医院旗下的白血病专家,叫他们组团研究您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南枭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保密。”
“明白,明白。”
等副院长走后,顾维挪了进来。
“枭哥,你该不会真的瞧上那夏家大小姐了吧?”
南枭睨了他一眼,那目光意味深长。
这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捞过一看,是家里的老爷子打的,估计已经得知他悄悄回国的消息,气急败坏了。
“我接个电话,你去处理一下今日这事,别留什么痕迹。”
“……”
顾维翻了个白眼。
您老也知道觊觎人妻不光彩,要偷偷摸摸啊?
…
专属病房内。
夏晚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睁眼时人都是懵的。
片刻后,意识渐渐回笼,昏迷前的记忆也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抚摸肚子,感受到隆起的弧度后,稍稍安了心。
虽然小腹还有坠痛感,但凸起的一块告诉她,胎儿没事。
想起在酒店走廊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她急忙朝四周望去。
病房里除了她,没有别的人影。
他走了?
或者他只是叫了救护车,并没有跟过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推开,陆弥急步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没事吧?”
夏晚想撑着胳膊肘坐起身,可腹部传来阵痛,迫使她又躺了回去。
担心再次动胎气,她不敢折腾了,老老实实躺着询问:
“陆弥,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么?”
陆弥摇了摇头。
“不是属下,我按照您的吩咐去调取监控,花了点时间,等我回到套房时,您已经不在了,
给您打电话,是个陌生男人接的,他说您动了胎气陷入昏迷,正准备送您去医院,我便迅速赶来。”
夏晚听罢,偏头朝门口方向望去。
“你刚才进来时,可瞧见外面有什么人?”
“没有。”陆弥答得干脆,“这里是贵宾区,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说此一顿,她想了想又道:“要不属下去查监控记录,看看是谁将您送来医院的?”
夏晚开始回想那男人的样貌,只依稀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很高,手臂也很有力,稳稳的抱着她,她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算了,人家摆明了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我贸然去调查只会惹人嫌弃。”
说完,她又将话题引到让她调查的监控录像之上,“你那边查得如何了?可有什么线索?”
一听她问这个,陆弥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去。
“那间套房的内外监控都被抹除了,而且用的还是顶尖的技术,恐怕很难复原。”
夏晚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之色。
如果查不到那晚的男人是谁,那她的糖宝这辈子也无法享受到父亲的疼爱了。
孩子上一世吃了那么多苦,这一世她只想给她最好的。
陆弥见她神色怔怔,试探性的问:“大小姐,您能跟属下说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您让属下去查五个月前那夜进入套房的男人,这是不是代表与您发生关系的另有其人?”
一语戳中要点。
夏晚猛地伸手攥住陆弥的胳膊,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
她不能说自已重生了,更不能说前世霍骁他禽兽不如,弄了个陌生男人睡了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生父不详。
这听起来过于荒诞,毫无可信度,甚至会被陆弥误认为撞坏了脑子,说不定还会惊动爸爸。
她不想将爸爸卷进来,重活一世,她要用自已的方式与那渣男做个了结。
最好是整得霍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大小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陆弥耐着性子询问。
夏晚转了转眼珠,很快找到了合适的说辞。
“那晚与我发生关系的男人后背好像有块疤,摸起来凹凸不平的,可,可霍骁背上没有,
我怀疑那夜与我发生关系的人不是他,所以才让你去调取监控一探究竟。”
陆弥听后面色微沉,“您确定?”
夏晚点了点头,眼看陆弥眼底蕴出翻滚的怒火,担心她去找爸爸求助,又急忙摇头。
“那晚光线昏暗,加上我又醉醺醺的,好像是摸到了一块伤疤,但不太确定。”
说此一顿,她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腕骨,又补充道:“陆弥,你先别告诉我爸爸,我怕他担心,
而且,而且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霍骁在设局坑我,咱们奈何不了他的。”
陆弥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属下会尽快查清这件事。”
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又继续开口,“我刚才去医院地下车库停车时,看到了霍骁的车。”
霍骁?
他来医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