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当她对商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刻意避开,倒没有多想。
这丫头啊……
等他百年以后谁来护着她?
…
晚上,霍骁开车来了老宅。
他离开医院后先回的新房,见夏晚迟迟不归,心里很担心。
倒不是害怕她出事。
而是怕她真动了怒,来老宅告状。
他们如今还没领结婚证,也没举办婚礼,稍微出点变故,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已经享受过荣华富贵的人,是不愿意再回去过那种一无所有的日子的。
直白点讲,就是他的嘴被夏晚养刁了,胃口被她养大了,他想得到更多。
目的没达成之前,哪怕让他往死里舔夏家父女,他也在所不惜。
车开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树下的宾利,是夏晚的座驾,她果真来了老宅。
也不知她怎么向老东西解释额头上的伤?
以她对他死心塌地的程度来看,应该会撒谎,说是自已撞的吧?
之前哪次起了争执,她不是尽力维护他?
如今他答应做上门女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更应该护着他才对。
走进客厅,视线在室内环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夏晚那蠢货的踪影,只瞧见了靠坐在沙发内看报的夏父。
他先踱步过去打招呼,“爸!”
夏父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霍骁已经习惯了他这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姿态。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将他拽进泥潭,让他也体会体会一无所有看人脸色的滋味。
“晚晚呢?怎么没看到她?”
夏父冷嗤了一声,“你还有脸问我,说说吧,你今日都干了什么好事?”
一听这话,霍骁的心便揪在了一块。
这老东西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什么?
难道夏晚那蠢货真的蠢到来他父亲面前告了状?
又或者说他去帕斯顿医院看望苏娆的事,叫他们知晓了?
“爸这是何意?我不太理解。”
‘啪’的一声,夏父抬手狠狠拍向桌面,震得上面的茶杯茶盏都在嗡嗡作响。
“我看起来就那么好忽悠么?晚晚额头上顶着那么大一块纱布,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
霍骁听罢,基本确认了夏晚那蠢货在这老东西面前告了状。
只是不知她怎么说的?
是添油加醋了,还是为他说了好话?
“爸,您息怒,这事纯属意外,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她,这才导致她摔倒,额头磕在桌角,医生已经看过了,不碍事的。”
夏父怒极反笑,直接伸手指向门口,“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你再见我女儿,滚!”
霍骁瞬间就慌了。
婚期已定,他们原本打算下个礼拜去领证,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滚的话这两年的努力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他哪甘心?
‘扑通’一声,软饭男直接双膝跪地。
“爸,是我错了,我没有照顾好晚晚,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
夏父缓缓搁下手中的报纸,面色幽冷的注视着他。
“口说无凭!不让你长点教训,下次你还敢对她动手,而且是变本加厉。”
霍骁见他语气有所松动,稍稍放了心,急忙开口道:“是我的错,我任凭您惩处打骂。”
很好!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夏父也不客气,直接朝门口喝道:“陆弥,取鞭子来,代我抽他二十鞭。”
二十鞭?
霍骁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歹毒,出手便往死里整。
二十鞭子下去,他后背不得被抽得鲜血淋漓?
“爸……”
不等他说完,夏父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言词犀利道:“怕疼?那就滚出夏家,以后别来纠缠我女儿。”
他巴不得他怂一点,就此夺门而去,这样他的女儿就有救了。
可吃软饭的东西这次硬了一回,咬着牙道:“我认罚,只请您别拆散我跟晚晚,我是真心爱她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将夏晚那贱人凌迟了几十遍。
告状,害他被打,白天的时候还甩他耳光,叫他母亲当保姆,这些他都记下了。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她就得跪着求他。
‘啪’
‘啊’
鞭子抽在肉体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某人凄厉的惨叫混合在一块,骚人耳膜。
陆弥熟知人体构造,抡起鞭子专往渣狗的痛觉神经上招呼,疼得他声嘶力竭的低吼着。
旋转楼梯上,夏晚冷冷的注视着客厅里的惨状,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眸光好似千年寒潭里冰封三尺的刃,冷得没有半丝温度。
才刚刚开始呢,这就受不住了?
那他还怎么夺夏家的资产?
二十鞭子抽罢,霍骁已经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在了地毯上。
他穿着淡蓝色的休闲衬衣,已经被鞭子抽得稀烂,血水混杂着皮肉粘在上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夏晚兀自欣赏了片刻,这才惊慌失措的奔下楼梯。
“阿骁,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查看渣狗的伤势,一边红着眼眶瞪向夏父。
“爸爸,您不是说略加惩治吗,怎么将他打成这样了?”
夏父没回答她,而是冷眼盯着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块的霍骁。
他倒让他刮目相看,不过也越发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人连鞭子都愿意挨,说明他对夏家的资产势在必得。
看来以后要多加小心了,可别让他钻了空子。
“我的惩罚很重吗?”
霍骁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不至于被那剧烈的疼痛给刺激得窒息过去。
他撑着地板缓缓挺直腰杆,这一动又是伤筋扯骨般的疼。
“不,不重!我伤到了晚晚,爸教训我是应该的。”
夏父冷哼出声,心里舒坦了许多。
总算报了这两年受的憋闷气,下次再让他逮到机会,看他不整死他。
“记住这个教训,你要是胆敢再叫我女儿受伤,我饶不了你。”
“……是!”
夏晚扶着他站了起来,又装作没扶稳脱了手,害得他再次摔倒在地。
男人的后背重重砸下去,疼得他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