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总是口无遮拦,面不红耳不赤的说出极不正经的话逗她。
慕初棠耳根一红:“我没有……”
他轻挑眉梢:“那今晚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短短几句话弄得慕初棠从耳根红到锁骨,因跳舞微微出汗的面颊浮现出胭脂红晕,如出水芙蓉般清透水润:“墨少别取笑我。”
“我没开玩笑。”
受制于人的苦楚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慕初棠本就低落的情绪更加阴沉,背对过男人,无可奈何的轻轻叹口气自嘲道:“墨少想做的事,哪轮得到我说准不准。”
拿上手机往门口走。
她迎面而来,落在薄倾墨眼里像极了她是在迫不及待:“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高兴?”
慕初棠娇气的瞪他:“少污蔑我。”
走到门口被薄倾墨横臂拦住,目光掠过钢琴:“夜晚很长不急于一时,坐下给我弹一曲。”
不容慕初棠拒绝。
长臂揽住人将她带到钢琴旁边,薄倾墨绅士的拉开座椅伺候人坐下,报出曲名:“会弹吗?”
慕初棠练过:“会。只是跳舞出了汗,手脏,我要去清洗一下。”
这小家伙真心爱惜钢琴。
薄倾墨应允。
慕初棠洗完手回来,迅速进入状态,悠扬琴声响彻在琴房,空灵,婉转悠扬。
她第一次在薄倾墨面前沉浸做一件事。
弹钢琴的慕初棠明艳、光彩、灿烂,相识以来,薄倾墨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发自肺腑的甜美笑容,钢琴比他能让她开心?
曲调接近尾声。
慕初棠意识到这首曲子旋律慷慨激昂,传达出的感情却是在痛斥背叛者。
男人上次在书房问过她如何处罚背叛者,今日又点名听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背叛让他气到现在?
正想着。
左肩多了一只指甲修剪整齐的大手:“乖初棠再弹一首。”
慕初棠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弹一首,这次不得了,弹到一半,后背拉链被男人拉开。
琴声中断。
慕初棠愤不已的瞪眼。
薄倾墨高高伫立在她身后:“我没让你停,继续弹。”
男人语调依旧波澜不惊,平添了几分警告意味,那是长期处于上位者而滋生出的不怒自威。
慕初棠咬牙:“知道了。”
挑了一首让人毫无兴趣的儿童钢琴曲弹奏起来,欢快的调子天真幼稚,听这种曲子,就不信他好意思!
事实证明慕初棠低估了男人的底线。
“不准分神,继续弹。”
她指尖刚离开琴键要去拉衣服,便遭到他警告,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碎碎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
随即。
慕初棠露出痛处,他非要污染所有美好安静的地方才高兴吗?
薄倾墨欣赏她右后背上象征她薄家女佣身份的玫瑰图腾,鲜红如血的颜色越看越喜欢,嗓音是被砂砾磨过般的沙哑:“让你停了?继续弹。”
慕初棠指腹落在琴键上迟迟按不下去,大滴大滴滚烫眼泪砸落。
“女人的眼泪珍贵,哭多了就不值钱了。”
泪水模糊慕初棠的视线看不清琴键,凭借肌肉记忆麻木的弹曲,琴声断断续续不太好听。
.
许久。
慕初棠弹错一个曲调,不明白这份怒火为什么会迁怒到她身上,问:“到底是谁背叛了墨少……”
她好意思问他?
薄倾墨一只手遏制住女孩纤细的天鹅颈,想起她多年前无情的背叛,恨不得就此掐死她:“一个见利忘义没有良心的坏女人。”
见义忘利……
慕初棠记得逃离薄家时,为了让三少爷死心不逮她回去,她特地留了一封信,说受不了跟他过缺衣少食的苦日子,找了新的好去处,不劳三少爷挂念。
三少爷一定认为她是贪慕虚荣的坏女人吧?
她在走神。
薄倾墨更加恼怒,抱起慕初棠压在琴上发疯般的嘲笑和讥讽:“初棠背叛过人吗?”
慕初棠心虚的摇头否认:“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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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书房的灯未灭。
薄倾墨翻出十几年前那封信,因为保养得当,年岁虽久,信纸并未出现泛黄,色泽如初,平整干净。
【初棠在少爷院中已服侍一年半,常常缺衣少食,遭受少爷虐待和苛责。少爷如今病重缠身,命不久矣,初棠稚幼需人庇护,寻了其他好去处,少爷不必挂念。祝少爷身体康健。——初棠留。】
虐待?
苛责?
薄倾墨心头再次升腾起一股狠意和恶气:“初棠,你既想要,我通通补给你!”
信封存进保险柜。
离开时,透过落地窗,楼下花园中一棵不起眼的瘦弱海棠树,不惧寒,趁清冷夜色开得正艳。
薄倾墨愣神。
是他几年前无意洒落的一粒海棠种子,竟然在此发芽、生了根。
可惜今晚无心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