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策荀倒吸一口凉气,这蠢蠢欲动的感觉,前所未有又来得不合时宜。
将颜芷落的外衫褪下来,男人欲解开她里衣的手忽然停住,这样她会更恼他,也让她多了一条对他的指罪。
将自已打湿的外袍脱了,几乎是用一只手臂将颜芷落抱起来,大步走进浴殿......
浴殿中央地面有热腾腾的蒸汽弥漫到空气中,仿若朦胧的仙境,那里是一处温泉池。
踏进温热的泉水中,身上冰凉的里衣很快浸热。暖洋洋的水如棉花般轻软地滋润肌肤,慢慢化开每一寸血脉……
晏策荀想过让颜芷落靠着池边沿,可只要他松手,她身子就没有重心似的向水面倾倒。
晏策荀只能做颜芷落的靠垫。
随着热气带走身上的寒凉,雨水被汗水取代,颜芷落之前吃了两片退烧药,这会儿也起效了,烧退些,缓缓苏醒。
充盈着水光的眼睛里一片白茫茫,仿佛身处九霄,颜芷落觉得自已大概是升天了。
死在恶毒男人晏策荀手里!
视线透过朦胧,看到似蜃楼般完全陌生的环境,这一刻颜芷落又恍惚以为自已重生了。
前世……被晏策荀害死!
“醒了,觉得好点没?”
熟悉又可恨的声音近在咫尺,传入耳畔,颜芷落整颗心如遭雷击,睁大了滢润的眸子,转头果然看到晏策荀泛着丝丝冷意的脸。
“滚开,晏策荀不要靠近我。”颜芷落用力推开他,仿佛晏策荀是阴沟里的蜈蚣,又臭又毒。
分开后,察觉两人衣衫不整在水中,颜芷落火冲七窍,他竟敢同她泡鸳鸯浴!
“啪。”
颜芷落毫不迟疑一巴掌,心里想的是扇扁他的伪装,这男人披着一副好皮囊,皮囊里揣的心肝又恶又黑。
“颜芷落!”
晏策荀擒住她若柳般的腰,轻而易举将她勾回怀里。
挂满寒霜的俊脸,如同十冬腊月下了一场冰雪雨,白晶晶的冰华凝结在树枝上,让人觉得即是难得的美景,又扛不住他散发的凛冽寒气。
“嘶……”她突然咬紧牙关痛呼。
感觉她疼得腰腹抽气,晏策荀怔了怔,手劲放松问:“怎么了,疼成这样?”
他倒是不见外,行动与语言耿直同步,大刀阔斧将她里衣下摆掀起,露出盈细的小腰。
腰侧一片青红在玉嫩的肌肤上尤为鲜明,像是青砂染过一般。
晏策荀呼吸一滞,若不是自已做的,他定要放下身段,骂一骂那人禽兽不如!
他恶狠狠欺凌她的一幕冲进脑海,颜芷落恼羞成怒,抬腿就朝他下面踹过去。
晏策荀眸色一深,一手敏捷握住她伶俏的膝盖,用双腿夹着以防她再作乱。
将她双臂背在身后,用坚实的胸膛裹着她,避开她腰上伤处,一套动作下来,流畅且力量恰到好处。
“颜芷落,胆子不小,专往本王这里用心思。”晏策荀凉凉道。
颜芷落听得耳朵像被针扎,身子又被他控制完全不能动弹,胸腔的火更旺,都感觉到烧疼,“晏策荀你无耻,流氓,不要脸……”
在他走过的二十二年人生里,霸王硬上弓那么不道德,没人品的事,绝迹是没做过的。
还未遂!
晏策荀眼睫心虚地微动两下,说出听起来不软的软话,“颜芷落别闹了,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明知是猛兽还靠近,她不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这疯男人杀了。
口口声声说谈谈,却举止孟浪,轻薄她。
颜芷落扭动身子,不放弃挣脱束缚,“晏策荀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不知道滚什么意思?”
身体摩擦,轻薄棉制的里衣,根本阻隔不了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触感,晏策荀下腹阵阵燥热席卷,直挺挺的顶在里裤上。
他身子一僵,表情一抹异样。随即,晏策荀倏地放开颜芷落,飞快转身往池外走。
“本王吩咐人拿衣服过来。”他背朝着颜芷落深沉道,敛下眸子,掩去一抹尴尬。
颜芷落没好气的睨他,若有神通就将自已化作一柄利剑,朝晏策荀后心狠狠刺一剑,只有那里是罪恶的根源。
拢了拢里衣,颜芷落沉口气再呼出来,慢慢坐回池中琉璃葺成的长凳上,琢磨着必须尽早远离晏策荀,他实在太危险了。
晏策荀到屏风后深吸好几口气,平复下来,飞快换上干爽衣服,离开浴殿。
他吩咐婢女将颜芷落的衣服拿进去,派楚奕将宋鲜叫来......
颜芷落擦干头发,简单挽髻,换好衣服出来,第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镶金檀木椅子上的男人。
他身上清冷深沉的气息是与生俱来的,静坐着身姿闲逸也能令人感到极强的威压。
屋里还有宋鲜,颜芷落不认识他,但他背着药箱,明显是大夫。
颜芷落和晏策荀谁都没说话,屋里气氛冷凝压抑,宋鲜的尴尬不是一星半点,无奈王爷也不引荐一下,只得毛遂自荐。
“小生宋鲜,是王府的大夫,是来为王妃看诊的。”他心澄貌恭道。
颜芷落一看到晏策荀就一肚子气,只要与他能搭上边的,她都不想触及分毫。
抿抿薄粉的樱花小唇,颜芷落拒绝得很干脆,“不必了。”
晏策荀表情冷了一下,眸光严厉的看她,长得仙女似的,脾气这么大,还不近人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颜芷落,你生病不看大夫,是想病情加重,借此离开王府吗?”晏策荀气道,眼底一片冰冷。
宋鲜汗颜,王爷这是关心,可关心都冻成冰了。
颜芷落娇俏的唇角轻翘,顺应着晏策荀的话锋,悠冷道:“是啊,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离开王府的机会。”
她的声音很好听,婉约清纯,带着硬而刺激人心的话语,听话的人似吃了美味的毒药。
颜芷落不止一次说过离开,且磊落的付诸于行动闹到御前。但听着她不染半分阴谋坦言,晏策荀脸像是刷了一层青色,眸光如冷箭般射着她。
“颜芷落,别做梦了,就算一年之期到了,只要本王不同意,你绝不可能拿到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