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仅仅休息了不过短短两日,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已那向来活泼好动的性子了。他好不容易才费了一番口舌哄得温情松了口,魏璎珞也是十分了解自已弟弟的脾气,便摆摆手,一脸无奈地任由他自已去了。
魏无羡得到允许后哪里还能继续老老实实躺得住啊,当下就立马精神抖擞地满世界溜达起来。
“绵绵,你的手艺可真是灵巧啊,瞧瞧这荷包做得真是精致又好看,不但又香而且还能防蚊虫呢,怪不得金公子那样高傲的人,也会喜欢你,还特意把你留在他自已身边呢!”
魏无羡正溜达到小花园,就无意间听见女孩子们聊天的声音,本来是想着转身悄悄离开的,毕竟这是女儿家的私房话,他一个大男人平时遇见了和她们客客气气的地叫声姐姐也就罢了,真要是被人家知道自已听到了人家的谈话未免也太尴尬了。
但是那女子话里话外提到了金子轩,语气带着激动和羡慕,还隐隐带着几分欣喜地暗示金子轩喜欢那个姑娘,这可就触碰到了魏无羡心中的那根逆鳞。
金子轩再怎么说也是江厌离的未婚夫君,既然碰见了这样的事,魏无羡无论如何也得心里有数。
于是,他并没有停下自已的脚步,而是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一个宛如黄莺出谷般甜美的声音忽然响起,然而这声音之中却并没有半分娇弱造作的神色,反倒几乎是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不可胡言!如此岂非有损他人清誉,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愿悉心相报,绝对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魏无羡定睛仔细一看,说话的那位姑娘相貌极其甜美,可谓是非常出众,她有着明亮如星的眼眸,洁白整齐的皓齿,虽然看上去显得有些娇弱,然而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种满满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魏无羡听着这姑娘的话,脸上不由自主地就挂上了一抹笑容,随后开口说道:“绵绵的香囊做得这样好,可否也赠予我一个呀?也好让我有这个福气仔细看上一看呢?”
那叫做绵绵的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见到有人这样无礼的讨要女儿家贴身之物,顿时怒斥道:“你是谁!”
旁边的女修则先是看了看魏无羡通身那风神绝代的少年英姿,又瞧了瞧他那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竟莫名觉得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烫,倒是矜持地拉了拉绵绵,轻声说道:“绵绵,你别这么生气呀,我看此人并非是寻常之辈,说不准是哪位世家公子呢?”
绵绵那满眼的怒气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她柳眉竖起,气呼呼地说道:“世家公子又如何?偷听别人讲话,这算是什么行径?况且,谁告诉你我叫绵绵的?你凭什么就这么随意地乱叫?”
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已的头,脸上露出一脸的无辜之色,赶忙解释道:“我是听着这位姐姐叫你绵绵,所以自然也就这么叫了呀,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你具体叫什么名字,那我不就叫得对了嘛!”
那名女修此时脸色绯红,刚要开口说:“她叫......”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绵绵就立刻打断了她,转而紧紧盯着魏无羡,毫不客气地说道:“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报一下家门吗?”
魏无羡看着绵绵这副模样泼辣又鲜活,倒觉得这很符合他们云梦女子的率性爽朗,心中便起了逗弄她一番的心思,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好说,在下姓魏,叫做......远道!”
绵绵和那名女修则凑在一起轻声商量着,绵绵疑惑地说:“魏远道?没听说过哪家公子叫这个名字呀?这是哪家的弟子?”那名女修也是一脸的茫然。
“玩弄字眼。”
蓝忘机不知是在何时悄然出现在了几人的身后,他若有似无的看向魏无羡,像是松了口气,但随即眼神划过一丝一闪而逝的阴霾,面无表情地冷冷抛下这样一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去了。
魏无羡正想抬脚追上去,这时绵绵却突然反应过来,只见她一张俏脸迅速涨得满面通红,这般模样更是显得她面若桃李,娇丽非常,她气恼地喊道:“你!无耻!”
魏无羡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逗得差点笑出声来,明明前一秒她还是如自已姐姐那般一派威严厉色,可如今却呈现出这样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态。
“什么啊?”另一个女修还有些茫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绵绵低声说道:“你想想,青青河边草的下一句是什么?”
那女修这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哦!绵绵思远道!”
魏无羡再也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绵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的脸色通红的地说道:“谁思你了!”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了。
魏无羡轻轻笑了笑,倒也并不觉得有丝毫尴尬,只是脑海中忽然想起刚刚蓝忘机突然出现,那冷言冷语的模样,没来由地让他平白生出了一些慌乱。
于是,他赶忙加快脚步顺着蓝忘机离开的方向追去,想要把人给追上,然而找了许久都不见蓝忘机的踪影,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回到原本的房间。
魏无羡养伤好了重新回去被温若寒亲自安排听训,这一回去,无疑立马成为了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毕竟,在温家背诵蓝氏家规那样的壮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魏无羡每日都被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围着,叽叽喳喳个不停,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实在没办法避开众人的眼目亲自去和蓝忘机道谢。
蓝忘机远远地看着魏无羡的身体已经明显好转,面色红润,显然是被精心照料过的,他的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只是一想到魏无羡刚刚和那个叫做绵绵的女子在一起时那一派风流俏丽的做派,他的心里就格外不舒服,可这是一个闷葫芦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