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小的身影,艰难地用手和脚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朝着大夫所在的方向爬去。每前进一小段距离都显得那么吃力,但孩子没有放弃,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渴望。终于,她爬到了大夫脚下,然而由于体力不支加上心急如焚,她的小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框框”的声响,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上已满是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孩子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泪眼汪汪地望着大夫,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夫……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的阿娘吧!这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我向您保证也绝对会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犯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阿娘吧……”
就在这边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谭宇轩恰好也来到了此处。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药铺伙计对整个事件的简要叙述。原来,这个孩子家里本就十分贫困,父亲因为被征去服兵役前往边疆作战,至今已有四个年头。如今家中只剩下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那些狠心的叔叔伯伯们见她家势单力薄,便心生贪念,想要霸占她们家的房屋和田地,于是将这可怜的母女俩无情地赶出了家门。现在,她们无家可归,只能暂时栖身在镇里的一座破旧庙宇之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位母亲每日辛勤地为人洗衣,以此艰难维持生计。由于长时间缺乏充足的休息,她那本就瘦弱的身躯最终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轰然倒下。
那座破旧的庙宇,因岁月侵蚀早已残破不全。每逢刮风下雨之时,狂风呼啸着从缝隙间钻进来,冰冷的雨水也肆意飘洒而入。母子俩在庙里相依为命,只能依靠紧挨着墙壁来获取些许温暖。
好心的大夫曾多次随这个孩子一同前来探望,不仅如此,还慷慨地赠予他们免费的药物。然而,无奈其母所患之疾过于沉重,尽管病情稍有好转,但为了能让孩子少些负担,她强忍着病痛,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继续替他人清洗衣物。
未曾料到,这般举动竟使得病情反复无常,且此次更是愈发严重起来。想必这孩子一心想要拯救自已的母亲,却因急切之下迷失方向,走上了歧途。
谭宇轩神色凝重地将从药铺伙计那里辛苦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谭雅琴。谭雅琴静静地听着,随着兄长话语的深入,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地掉落下来。
她抬起头,用饱含悲伤和同情的目光回望着兄长谭宇轩,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哥哥,我们帮帮他吧,好不好?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陷入这样艰难的境地。”
谭宇轩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善良单纯的妹妹,只见她因为他人的事情哭得如此伤心,双眼红肿得如同两只熟透的红樱桃,活脱脱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他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吧,可以的,这件事由你来做主就好了。只要能让你不再这么难过,怎样都行。”
得到兄长肯定的答复后,谭雅琴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这笑容里既有对兄长支持的感激,也有能够帮助他人的喜悦。她快步走到谭宇轩身边,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谢谢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谭雅琴步履匆匆地赶到了大夫跟前,她先是恭恭敬敬地冲着大夫行了一个礼,然后语气急切地开口道:“大夫,求求您帮帮忙救救他吧!不管需要多少钱或者其他什么帮助,都由我来支付。”
大夫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谭雅琴,只见她也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大夫随即又将目光移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他对着跪着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好吧,这次我就去看看,但仅此一次。日后可不许再像今天这般鲁莽行事了,明白吗?”
听到大夫答应施救,原本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女孩顿时破涕为笑,她连忙道谢说:“谢谢您,大夫!真的太感谢您了!”紧接着,女孩又转过头看向谭宇轩和谭雅琴,再次诚恳地磕头道谢说道:“同时也要多谢你们两位好心人,如果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