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风吹过,听着树叶沙沙响,草丛中飞着成群的萤火虫,像飘着的一个个小灯笼,几只蛐蛐“吱喽喽”的叫着。我跟慕容锋消食遛弯到客房这边,看见窗外的影子上,灵震子道长还在画符,房间在符成的时候闪过一丝金光,我们这才上前敲门。
随着木门“咔咔咔”的打开,灵震子道长顶着一个鸡窝头,脸上手上沾着点点朱砂红,双眼晶亮晶亮的站在门中间,要不是知道他在努力画符箓,妥妥的杀人犯被撞见的既视感。
“两位施主快请进,无量天尊。”灵震子乐呵呵的边走边说道:“今天成功的高级符箓有十张之多,可见人还是要有压力才有动力的,我拿给你们看看。”
只见他双手拿着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符箓,兴高采烈的向我们展示。我认真看了看他手里的符箓,再看了看桌子上刚画完痕迹还没干的符箓,发现他手上拿的符箓有一丝微弱的紫光萦绕,桌子上未干的符箓上面是亮闪闪的金光。可能他们是按颜色区分符箓好坏的吧,我肉眼所见的区别也就是这样的,别的我还真看不出来。只能盲目的伸出大拇指,夸赞道:“道长厉害,简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道长了。”实际上我也就见过一两个道长,看见道长会画符的也就他一个,至于符箓成功率的问题,我以为想画出什么符就会成什么符,一看他还有颜色之分,可能事情没有我看见的那么简单吧。
“道长这成功率,也是绝无仅有了吧。这对我们的行动,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了,道长辛苦了。”慕容锋也夸赞道。反正我们不懂,人家道长说他厉害,我们觉得可能是真的厉害,夸就对了。
“哈哈哈,一般般而已,我师傅才是这个。”他伸出大拇指比划一下,很是自豪。
“道长也很厉害,道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尤其感觉你眼睛亮的离谱,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眼睛的秘诀呢?”我越看他那亮晶晶的眼睛越感觉怪异,于是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施主有所不知,我这是为了更好的画成功符箓,开了天眼。”灵震子解释道。
“额,道长,开天眼不是为了看鬼的吗?画符箓也能用的上?”我满脸懵逼的化身好学生道。
“一般来说,开天眼是为了看见常人不能看之物。通常用于引魂捉鬼等度化之用,我在画符箓前开天眼,是为了察气,将对应的气引入符箓,对成符是有一定辅助作用的。当然不开也能画,毕竟开着天眼对自身灵力也是有很大损耗的。只是想为大战增添砝码,不得不出此下策罢了。”灵震子道长认真的说着。
“道长大义,那我们就不打扰道长画符箓了,先回去了,道长也早点休息吧。”我们也识趣的抱拳告辞。只见灵震子道长一关上门,又去画他的符箓了,可见他对符箓的喜欢与执着至深。
“能做自已喜欢的事情真好。”我看了看窗户上映出来忙碌的影子说道。
“娘子是想唱戏了?”慕容锋从灵震子道长突然过渡到我身上说道。
“嗯,很久没自已唱了,唱戏不止是戏子的工作。也可以是一种个人爱好,能用自已的爱好去获取酬劳,那就更完美了。灵震子道长想必很喜欢画符箓,而符箓也可以给他带去可观的收益。能用自已喜欢的事情,去养着自已,怎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呢?”我一边走一边畅想着说道。
“嗯,但是很多人从事的工作,并不一定是自已喜欢的。有的兴趣爱好不能够维持生计的,就如有人喜欢养花,但是他又不是花匠。他只能在原有扛大包的工作之后,再去种花弄草。一边是生活,一边是乐趣。要是让他放弃扛大包,那他没有收益来源,就会挨冻受饿。如果让他用养花谋取利益,那他得有销路,得有地盘养花弄草,得去投资,而且投资了不一定会有收获,如果没有人买他的花,他就没收益。所以如果让他放弃养花,只扛大包,那就是解决了生计问题,少了些乐趣。这就是扛大包能活着,只养花会死的一个生存游戏。”慕容锋分析道。
“嗯,所以灵震子道长是幸运的。他已然超越了绝大多数人。”我感慨道。“我要是以现在的身份去唱戏赚取收益,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就是跟别人抢饭碗了。别人来我这听,就不去其他戏子那了。我这是兴趣爱好,对别人而言就是生存需要。我不能因为自已的一时兴起,就让专业的人活不下去,这对他们来说必然很残忍。”
“娘子真善良,不过你要是想唱的时候,我愿意做你的听众,咱们就在咱们自家地盘上唱好不好?”慕容锋提议道。
“算了,不唱了,除了你也没别的听众,唱一次两次可能觉得新鲜好玩。但是时间久了就会索然无味。可能是我喜欢唱戏之外,还喜欢唱除的戏被更多人欣赏到吧。感觉给你一个人欣赏和给很多人欣赏,是有区别的。你是家人,随时可以听,别人是观众,给人的感受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就一种享受,一种成就感吧。你应该能懂我的吧?”我絮絮叨叨的想解释自已的感觉,但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我内心的挣扎。
“娘子是不是想说,那种站在戏台上的成就感?同样的腔调,唱给不同的人听,感受自是不同的。我理解你的感觉,娘子偶尔无聊了,可以去戏班子跟艺人换一下上台机会,替她唱一段,过过戏瘾。这样既不跟人抢饭碗,又能重归戏台的感觉,是不是两全其美?”慕容锋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道。
“嘿嘿,还是相公聪明呀。你看我就没有想到。等把青龙山庄的事情解决后,找个机会去玩玩。相公你到时候就坐观众席上,听听我有没有生疏好不好?”我边走边跟慕容锋撒着娇,一路向着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