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闲着没事就是带着秋蝉与应欢去到阿耶的书房内,磨墨练字和看书,好一会儿之后,我起身走到一张人字梯前,爬上去拿书柜最高处的一本书时,就瞧见一封落灰的厚信笺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也是一个好奇宝宝的伸手过去,继续往上爬坐在人字梯的顶端,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的封条,取出里头的泛黄信纸,仔仔细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我抿抿嘴,大哥许书颜竟然不是阿耶,阿娘的亲生儿子,是王存疑与司徒氏所出的遗腹子,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我的好大哥无论是从人品做事等方面都与这个名叫王存疑的人没有任何相像之处,我将那封信笺放回原处,刚要从人字梯往下爬,脚踩到第七层台阶的时候,重心往后移,直接摔下去。
须臾,我感觉自已被一个人接住,我睁开杏眼瞧了一眼那人,我靠!是柴墨峰,他双潋滟的丹凤眼直直的看着我。
他抬手揉揉我的额头:“你干吗像只小猫一样喜欢爬高?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
我抱住他的脖子,杏眼却特别无语的瞪着他:“你妹的,你是不是在咒我啊。”
柴墨峰抱起我,哎!不是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快点把我放下来!我又不是一个残废,这货仍然不理会我,还嫌弃我特别聒噪。
哦?我很聒噪是吧?我很烦人是吧?好,很好,柴墨峰你又何苦来招我呢!早点分手好了,解除婚约好了,你爱娶谁就娶谁!与我许书祁没有任何关系。
秋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面条走过来,看着我们如此亲密,也是一脸姨母笑:“芜湖!二娘子和二姑爷百年好合!”
我翻个大白眼,百年好合你个锤子啊!还有这个腹黑男才不是什么二姑爷,乱点鸳鸯谱行不行!。
这个时候,我好大哥许书颜拿着一只风筝走过来,递给还在柴墨峰怀里的我,然后许书颜就朝着柴墨峰行个叉手礼,他也是把我放下来,簿唇微微弯起;
“书颜哥好久不见,我们哥俩好生叙叙旧。”
喝!我终于是可以出去瞎溜达了,说干就干,我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朝着这里走过来,好嘛,这女孩子一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大拥抱,重重地拍拍我的背,开口就是十分标准的川渝口音:
“好久不见咯,你还记不记得我嘞。”
我咬着牙道:
“你是哪个?我认识你迈!。”我成功被她带跑遍。
周雁云打量着我:
“女娃娃,我是你雁云姐姐。”
我轻笑;
“我晓得,我晓得,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给放开,快被你勒死了!。”
周雁云尴尬一笑道:
“唔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了,祁祁,我们一起去内头耍耍噻。”
我拍了拍手,双眼笑成初一的新月,就差没有跳起来,举起手里的纸鸢,表示高兴,周雁云也是注意到那只鸿雁纸鸢,询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告诉她,是大哥哥许书颜借给我玩的。
周雁云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又有一丝不易察觉喜悦:“我晓得了,走吧,我们去放风筝吧。”
我们朝着西城门而去,约摸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郊外的空地上,我将手里的鸿雁纸鸢放飞到空中,我问她那天那封信是她叫秋蝉交给自已的吗?周雁云点头,并且说是想约我出来放风筝,只可惜我那天不在家,拜托,我那个月是去了巫咸国,在家里才怪嘞。
这个时候,我听见应欢从远处跑到这里来,她有些气喘吁吁道:“祁祁,你怎么不叫我一起过来放风筝,累呀。”
我揉揉下颌,看着内心问应欢:你不是法术吗?你直接施法飞过来不就可以了,对你来说直接就是so easy的事情呀。
应欢摊摊手内心道:我是会法术呀,可是我不能在凡人面前施法呀,你是不是傻?万一他们把我当成妖怪咋整?。
我尴尬一笑,啊对对对,应欢姐姐你说的都对,书祁我竟无言以对,周雁云看着我俩大眼瞪小眼也是疑惑道:“你俩爪子了?。”
应欢也是回头看着周雁云蹙眉道:“啊?什么爪子?你想吃炒凤爪?。”
周雁云捧着脸道:“不对头,我不是想吃凤爪,而是我们家乡话,怎么了就是咋了,虽然听起来确实挺像爪子,但我随我孃孃嘛。对了,祁祁你刚刚说你手里的纸鸢是你大哥哥借给你玩,那他记不记得十年前的女娃娃?。”
我摇头表示大哥哥没有告诉过我,所以我不知道,周雁云也没有沮丧,而且乐观一笑道:“好嘛,我晓得了,不过没得关系,他迟早一天会认出我的。”
她看着被夕阳染红的云朵,眼眸微抬:‘’时候也不早了,我请你们下馆子吧。”
我当然是想拒绝的,可是这样子周雁云就会不高兴,万一不跟我玩了怎么样?毕竟她日后可是要当我嫂子的,哎,罢了罢了,不就一顿饭嘛,吃就吃呗。
于是我们就到一家饭馆内,点了几盘各自喜欢的菜品,吃完之后,周雁云有些犯难的拿起自已的钱包,看着我道:“那个,那个,我的钱今天没有带够,我们平摊怎么样?。”
我拿出自已的铜板递交给周雁云:“应欢姐姐的,我就帮她出了吧。”
周雁云轻笑道:“也只能这样子了。”她数了数轻笑着走到掌柜前面,结着账,然后就跟我们到街上闲逛着。
夜幕降临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我坐在台阶上,思考着白天那封信上的内容,并且纠结要不要告诉大哥哥,其实他并不是阿耶阿娘的亲儿子,那他得知后,该多伤心呀。
我轻轻叹气道:“怎么办呢?我到底怎么办呢?。”
应欢端着一碟黄果糖糕走过来,笑问:“什么怎么办呀。”
我摇头告诉她,自已的哥哥其实不是自已的哥哥,应欢听罢也是一脸疑惑:“啊?什么跟什么啊,你在说绕口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