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气温骤降。忽然起风了,吹弯了满树或是红叶,或是黄叶的路边小树。
出门前,我特意打扮了一下。纯白色的薄妮连衣裙。齐肩的头发,让我扎上了两个小辫子,还特意戴上带钻头花。每天一起床,我都会雷打不动地秤秤体重,278斤。照镜子的自已,还是自我满意的。虽然我裸露在外大象般的大腿,双手也环抱不住的腰线总是被我妈唠叨,被前男友嫌弃。不过,我就是我,主打一个自由自在。去你个大头鬼,胖。我就要打扮这样美美的。
正要出门,我妈推门进来了。亘古不变的减肥话题,又从她的嘴里巴拉巴拉地流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她唠叨,我反抗,回怼,日复一日,次次以不欢而散收场。今天同样和她吵了几句,我就匆匆地跑出门了。
我住在这年轻人扎堆的高档公寓里。高楼林立,公寓楼下就是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吵架过后还是很内耗的,泪水打湿了我的双眼。黄灯闪烁,我赶紧飞奔而过马路。
WHAT?! 大卡车也飞奔而来,我俩迎面相撞。
这一刻,太快了。我怎么就飞起来了。虽然风大,在红绿灯下,我站还是稳稳的。这点风,对我这200多斤的吨位,有什么影响呢。可是,这瞬间,我怎么就飞了起来呢?随之让我更惊讶的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赘肉怎么也飞出了。小辫还是那两个小辫,白色裙子还是那白色裙子。肉少了,似乎年龄也小了。就如此神奇地,我飞回到了只有70几斤,十几岁的样子的我。我也不是在十字路口,而是在我出国前的初中校园。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滨海城市,没飞到这里前,我三十三岁。三十几个春秋里,我有二十多年年都是在家乡度过的。余下的十年左右的时光,我在国外度过的。家境还算殷实的我,幸得父母的投资,在我读初二的时候,一个闺蜜要出国留学。我俩从小,幼儿园,小学,初中都没有分开过。我怎么舍得离开她呢。因此,我央求父母说一定要和闺蜜一起出国。刚开始,他们自然是反对的。特别是我爸,好像出国就是嫁了姑娘一样,再也不回门了一样。想出各种方法,开出各种条件,威逼利诱,步步为营。不过,从小就倔强,执拗的我,再加上那时正值我青春期。他们哪斗得过我,我使出浑身解数,再加上父母重金培养我的围棋技能,这个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的招数,我都一一破解,杀出重围。最后,我顺利地走出了国门,到米国留学,加入了留学大军,正经地成为了一名留学生。
留学的空气和氛围,自然是自由的。离开父母的约束,讲究的是自由自在和自我放纵。想必父母也需要我怎样地光宗耀祖。从小,我也没有被播种下勤奋好学的种子。做任何事情,我都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学业吗,对付对付。成绩倒是没怎么涨,体重倒是嗖嗖涨。我主打一个入乡随俗,那些西餐呀,都是我的菜。什么汉堡,披萨,蛋糕,牛排,我每天都狂吃不断,胃口越来越大。一日三餐还不够我享用,半夜的加餐不能少。小食品也不能断,薯片,薯条更是见缝插针地都进了我的胃。十来年的留学,体重每年剧增,积累到200多斤的体重。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有多胖。最起码商店里6XL给我一上身,还绰绰有余呢。和那些老外相比,我也就算略微微胖吧。肥肉也是财富的象征,这都是我一口一口积累的。每一斤肉都不是白来的。
前男友也是在国外认识的。刚开始,我们感情很好,他也没有嫌我胖。我们一起上学,约会,旅游。在那方面,我们也是很和谐的。每次,我都是顺从地在他下面。他上上下下,满足了我,也满足了他自已。不过,最后那次,我突发奇想,扑了上去,他一下就翻脸了,说我太有压迫感,双手也不能揽住我的腰什么的。留下赤裸条的我,摔门而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没有音讯,没有了下文。我就想不明白了,我顺从了百十来回,怎么就反抗了这一回,就OVER了。我时常想,如果我继续顺从,日子是不是还可以继续下去呀。他嫌弃我的腰,可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的胸。他说我的胸,双手都抱不过来,糯糯的,软软的。他总是把脸窝进我的胸中间,或者任他的任意抚摸,蹂躏...
“林芊芊,”站在学校的校园里,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便回头看。
正是闺蜜顾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