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琛…我…你听我解释……”顾诗郁的话还没说完,在看到傅瑾琛那副痛苦不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的神色后,她的鼻尖顿时就酸了起来,喉咙也在一瞬间被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傅瑾琛看见顾诗郁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便觉得顾诗郁与沈时年今天的这一幕是事实,毕竟顾诗郁曾经也跟自已说过,她爱沈时年。
想到这,傅瑾琛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生生将他的心给挖了出来,扔在了冰冷刺骨的地上,摔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那猩红的血液汩汩流淌着,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刺痛了他的双眼。
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滚落而出,一颗接着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这些泪水承载着他无尽的悲伤和痛苦,顺着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曾经的傅瑾琛,是那样的骄傲自信,他的尊严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然而此时此刻,在顾诗郁的面前,他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却如同脆弱的沙雕一般,瞬间崩塌,化为乌有。
这一次,他真的被顾诗郁伤到了极致,体无完肤,甚至连一丝一毫挽留住顾诗郁希望都没有了。他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爱到刻骨铭心的女子,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终于,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开口道:“你……别说了,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了。没……关系,既然你心里那么放不下沈时年……”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伴随着阵阵抽泣声,听起来令人心碎不已。
傅瑾琛强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顾诗郁,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那么放不下沈时年……好,我成全你,我成全你!”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挺直了脊梁,不让自已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
就在那一瞬间过后,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然而仅仅在下一秒,他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那种颤抖并非源自寒冷或者恐惧,而是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正在不断撕扯着他的灵魂。
渐渐地,他缓缓转过身去,似乎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只见他紧闭双眸,双手微微发颤,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往回拉,直到听到那声轻微的“咔嚓~”声传来。这个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关门动作,此刻对于他而言,却如同千斤重担压身,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甚至比让他亲手结束自已的生命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伴随着房门关闭时发出的那声清脆响声,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情感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他的泪水像是失去控制的洪流,来得异常迅猛且汹涌澎湃,一波又一波地从他那双早已泛红的眼眶中夺眶而出。与此同时,他的嘴唇也因为极度的悲伤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想要诉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声低沉的呜咽。
他静静地站在门前,身体僵硬得犹如一尊雕塑,足足停滞了三秒钟之久。这短暂的三秒钟对他来说却好似漫长的三个世纪,脑海中的回忆和现实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终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疯狂。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朝着门外的方向飞奔而去,那速度之快,仿佛要逃离身后那个充满无尽哀伤的世界。
顾诗郁在听到傅瑾琛情绪崩溃地跑了出去后,她的心也随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她想追上去,可是她也来不及了。她知道傅瑾琛一定是误会自已了,可他都已经亲眼看到自已和沈时年就这样躺在了床上,他肯定再也不会原谅自已了。
顾诗郁只要一想到傅瑾琛再也不会听自已解释、再也不会相信自已、再也不会爱自已了她的脑袋就快痛的昏死了过去。她不想,她不想失去傅瑾琛,她绝望的泪水霎时间喷涌而出,紧接着她朝着门外痛苦地哀嚎着:“傅瑾琛!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回来!你回来听我解释!你回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因为顾诗郁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从药物里面清醒过来,所以她哭的太过凶猛,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冲到了头上,霎时间,她脑袋沉重了起来,眼前一片昏暗地倒在了床上。
沈时年眼见此状况,内心焦急不已,忙不迭地伸出手想要去扶昏倒在床上的顾诗郁。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到她的瞬间,顾诗郁却像是突然恢复了些许力气一般,只是稍微缓了那么一小会儿,便又重新清醒了过来。
只见她满脸愤恨之色,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挥手臂,狠狠地将沈时年伸来的手给甩了出去。紧接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坐直了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支撑着。
此刻的顾诗郁已然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与绝望之中,她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沈时年。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沈时年的双肩,不顾一切地开始疯狂摇晃起来,并对着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把傅瑾琛还给我!现在、立刻、马上!你快去跟他解释清楚,告诉他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你去啊!你快去跟他解释呀!”
随着顾诗郁情绪愈发激动,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高亢尖锐,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而那紧握着沈时年双肩的双手更是因为太过用力,连指尖都微微泛白,似乎恨不得能将对方的骨头捏碎。
沈时年见到顾诗郁竟这么在乎傅瑾琛,他的心也在这一刻直接碎裂开了,他没有想到,他万万没有想到,顾诗郁竟然真的不爱自已了。他也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去回应她,他确实是有过私心,不想去跟傅瑾琛解释什么,因为他依旧爱着顾诗郁想要挽回与她之间的感情。但他又怕,他怕顾诗郁会因此憎恨自已,更加不可能再给自已任何爱她的机会。
想到这,他开始矛盾了起来。但没过多久,他的理智战胜了私欲,他认为,比起将顾诗郁痛苦地捆绑在自已身边,倒不如让她幸福地待在傅瑾琛身边。
于是他急忙一把将顾诗郁的双手紧紧抓住,想让她冷静下来,并开口安抚起她的情绪道:“郁郁,郁郁你不要着急,你先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陪着你去跟傅瑾琛解释清楚今天这一切好不好?”
顾诗郁再听到这时,她才渐渐缓和下来自已的情绪,她将双手用力地从沈时年的手里抽出来后,赶忙胡乱地抹了抹自已脸上的泪水,急忙说道:“那我们快把衣服穿上,你现在就跟我找他解释。”
顾诗郁刚要准备起身,沈时年就一把又将她拉住了。
顾诗郁很是不解地看着沈时年,带有一丝质疑地语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反悔了?你不愿意跟我去解释清楚吗?”
沈时年见顾诗郁说着说着就要跟自已急起来了,他赶忙解释道:“不,不是的。郁郁你好好想想,傅瑾琛他才刚刚看到我们这样的场面,他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是没有多少理智的。你现在就去找他,他看到我们肯定会更加生气,不会听我们解释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过两天我会带你一起去找他说清楚,那个时候他也已经气消了,我们跟他好好解释一下,相信他是会听的。”
顾诗郁听闻觉得沈时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想了想后就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迷雾餐厅内
“好了好了郁郁你别哭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看不惯你跟瑾琛哥那么恩爱,所以故意恶搞的这一切。要不怎么可能你们三个全都刚好那么凑巧地进了那家酒店了呢?还去了同一个房间。”江知若一边安慰着顾诗郁一边给她分析道。
顾诗郁已经从昨天哭到了现在,一晚上都没睡觉,本来想在家里等傅瑾琛回来,自已再跟他解释,可是,她等了一个晚上,傅瑾琛都没有回来。所以她没有办法了,她只好把江知若叫了出来,看看她能不能联系上傅瑾琛,可她给傅瑾琛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显示已关机。傅诗郁见自已找不到他了,就哭的更加悲惨了起来。
她听完江知若的话之后,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她现在一心就只知道傅瑾琛生她的气了,也可能一辈子再也不会理她了,于是哭的没完没了的。
江知若也被顾诗郁这样的情绪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她想了半天才想到,傅瑾琛不回家,那难不成是在公司?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带郁郁去公司找他解释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对顾诗郁说了一句“走。”紧接着就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搀扶了起来,一手搂着她,一手将她扶上了车。
过了不久,江知若带着顾诗郁很快就到了傅氏集团18楼,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江知若便一把将顾诗郁从电梯里拽了出来,直冲冲地往傅瑾琛的办公室内奔去。
但此时,小谭正站在傅瑾琛的办公室门外像是在四处观察着什么一样。江知若看见小谭就立马挥手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嗨!小谭,你怎么在这里呀?瑾琛哥呢?他在里面吗?”
小谭在看到江知若带着顾诗郁一起来了,他顿时间吓得心里一紧,眼珠子瞪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一样,随后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来缓和自已的情绪。后连忙拉着江知若就要往外面走,一边拉一边说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知若小姐呀,你怎么把郁郁小姐也给带来了?我们总裁现在不在公司,您还是快点回去吧嘿嘿。”
江知若一看到小谭这种很反常的表现就觉得很是奇怪,心想道(这小谭平日里见到我跟郁郁明明都是很开心的呀,这次怎么这样的表情,还让我们走?不对,绝对有问题!)
于是江知若便给了顾诗郁一个眼神,示意自已来牵制住小谭,让她上去开门。
顾诗郁收到指示后,便回了一个“懂了”的目光给她。
紧接着江知若就捂住了肚子开始喊道:“哎哟哟,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啊—怎么这么痛啊”江知若说着说着就倒在了地上。
小谭见状连忙紧张地上去查看起了江知若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开口关心,便被江知若一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接着向顾诗郁喊道:“郁郁,快!快去开门呐!”
顾诗郁听闻后立马冲到了傅瑾琛的办公室门口,一把将门锁给打开了。她刚想开口向傅瑾琛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这个场景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只见傅瑾琛正饶有兴致地靠在自已的办公椅上,眼神欣赏地看着一个长发大波浪,穿着包臀裙坐在自已腿上的妖媚的女人。那个女人一手搂着傅瑾琛的脖颈,一手用食指轻轻点在了傅瑾琛的唇上,看起来诱人极了。
与此同时,傅瑾琛也注意到了眼前开门的顾诗郁,还有后面紧跟而来的江知若两个人,但此刻的他却面不改色地朝着她们看了过来,好像从未发生过昨晚的事情一样,他的眼里、身上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