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是国庆节,也是陈斌和朱小莉结婚的大喜日子。也许是受到江逸辰的影响,陈斌专门挑了一个有数字意义的日子。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普天同庆。
更奇特的是,2020年的10月1日恰逢国庆节与中秋节重合,这样的日子在历史上是相对罕见的。
选择在这一天举办婚礼,不仅寓意着新人家庭的团圆和美满,也象征着国家的繁荣昌盛和个人的幸福安康。
这种双重的美好寓意,使得婚礼更具有纪念意义。
陈斌和朱小莉虽然相差9岁,但性格互补,一个沉闷内向,一个活泼外向,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主动。
陈斌主动,有事从不藏着掖着,有话也不会留着过夜,而朱小莉比他还主动,不仅表现在语言上,还表现在行动上,对他的喜欢从来都是直白明确、勇敢热烈。
就算陈斌一开始只把她当妹妹看,她也没往心里去,觉得“爱就在一起,不爱就祝福你”。这种大大方方的样子,陈斌打心眼儿里佩服,特别是之前,她还热心地帮陈斌追求喜欢的人,可见她这人特别大气,心眼儿好。
经过长时间相处,陈斌渐渐发现,她才是那个“命中注定”。要不是赶上疫情,他们早就结婚了,如今选了个好日子,倒也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不过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朱小莉已经怀孕四个多月。
两位新人一个是江逸辰的兄弟,一个是石秋萍的好友,都是最先了解他们恋情的人,一直为他们打抱不平,也为他们干着急,不过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达成了美丽的约定。
此次婚礼,陈斌特别邀请江逸辰当伴郎,石秋萍不愿意当伴娘,勉为其难地加入了姐妹团。两人盛装出席,同样引人注目。
“小师妹,你今天真漂亮。”江逸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石秋萍身上。那精致的妆容、优雅的礼服,以及那份独有的气质,让她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石秋萍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涩与甜蜜,“谢谢,师兄。你今天真帅气,做伴郎很合适。”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暧昧情愫,在无言中悄然流淌。
趁旁人不注意,江逸辰偷偷拿出手机,给石秋萍发了一条信息,“别着急,要不我们把婚礼定在明年的2月14日吧。”
石秋萍收到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快速回复,“谁着急了?你愿意娶,我可没答应哦。”
想到小师妹的调皮模样,江逸辰傻笑起来,“对对对,是我着急了,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娶回家。”
发完,江逸辰又发了一个满怀期待的表情包。
自从有了更多的亲密接触和沟通后,江逸辰也渐渐摸透了石秋萍的性格。她就像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向日葵,只要给她足够的温暖,她就会回报你丰厚的情感果实,还是大丰收的那种,愿意将自已的所有都贡献给所爱之人。
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捧”,两个字也行,就是“赞美”。那些甜言蜜语是滋养她安全感的养料。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他们期待的两个日子最终未能如愿以偿,而他们的爱情之路注定坎坷。
下午1点,吉时已到,兄弟团、姐妹团有序地走到舞台两侧。陈斌从朱小莉父亲手中接过那只微微颤抖却充满期待的手,牵着她缓缓地从红毯的一端走到舞台中央。
他们深情地望着对方,幸福的表情显露无遗。
陈斌坚定地说:“小莉,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理解,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紧握你的手,不离不弃。”
朱小莉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紧紧握住陈斌的手,眼中满是幸福,“老公,谢谢你。你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变得如此美好。未来的路,无论风雨兼程,我都愿意与你并肩同行。”
在亲友的见证下,他们交换了戒指,许下了永恒的誓言。
那一刻,整个婚礼现场都被这份真挚的爱情所感染,每一个人都为他们的幸福而欢呼。
江逸辰的目光一直关注着石秋萍,他注意到,对面的小师妹一边微笑着,一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也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石秋萍确实是感动的,他们的感情路并没有太多风浪,但日积月累的温情与默默的爱意,让两颗心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靠拢,最终因深爱彼此而相守,相信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领证、办婚礼,然后一起生活,结婚听起来挺简单的,但石秋萍知道,想要获得恒久幸福并没有那么容易。首先,能够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真心爱着对方的人很难,能通过恋爱考验步入婚姻的更难,顺利结婚并且能相守到老的更是难上加难。
反观自已的婚姻,就是失败的例子。盲目恋爱,又被迫再婚,从一个泥淖又掉到另外一个深坑。
在这两段婚姻中,她感觉自已像被囚禁在无形的围墙之内,四周都是高墙铁网,无法呼吸,无法逃脱,压抑而痛苦。 这明明不是自已想要的,为何会一次次重蹈覆辙?一次次地被婚姻束缚和伤害?
她希望时光倒流,宁愿自已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单身。最起码,她能够以一个干净的身份站在江逸辰面前。虽然他一再表明,他的心意未曾改变,但很显然,她现在确实配不上他了。
于是,当看到台上幸福的两人又想到自已的过往,她既感动又羡慕,还有些落寞,泪水中有喜悦,也有一丝难过和自责。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陈斌和朱小莉穿梭于宾客之间,接受大家最美好的祝福。
可还没到石秋萍这桌,她已经提前离席了。
起初,江逸辰并没有注意到石秋萍离开。作为伴郎,他正被一群热情的宾客包围着,轮番敬酒,场面热闹非凡。
35岁的江逸辰,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他的帅气不仅仅是外表,更在于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和从容。他尽力保持着微笑,用机智的话语和优雅的举止应对着每一位宾客的敬酒。
不少女士得知他单身,也纷纷过来搭讪,索要微信。他都一一礼貌地拒绝了。他心里装着石秋萍,知道她心思敏感,自然要跟那些对他有意的女人保持距离。
他已经失去过她两次,再也不敢放开她的手。
等到敬酒环节结束,江逸辰才猛然发现石秋萍并不在座位上。他心头一紧,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问了同桌的人,得到的回答是,她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神色慌张地走了。此时,电话显示关机,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不可能一言不发就一走了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逸辰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跟陈斌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热闹的宴会厅。考虑到要喝酒,他今天没有开车过来。他边乘坐电梯边用手机叫了一部网约车,目的地是阳光花园小区。
一个小时前,石秋萍确实接听了一个电话,显示是老妈来电。
电话那头,梁招娣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说道:“秋萍,家里出事了!被泼了好多油漆,来了好多人……你在哪里啊……”
听到这里,石秋萍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仿佛在一瞬间远离了她。
她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握着手机走出宴会厅,找到了一个僻静处,追问道:“妈,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哎呀,你别问了,赶紧回来吧,那些人凶得要命……”梁招娣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埋怨。
听到梁招娣刺耳的声音,石秋萍的心情沉重了几分,深叹了一口气,没再追问下去,她知道再问也没用。
梁招娣是那种遇事慌张、对家人嚣张的性格,一遇到事情就自乱阵脚,根本不能指望她能冷静。
走出酒店大门,石秋萍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家中地址。车内,她紧紧握着手机,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说不担心是假的,家里就只有祖孙俩,手无缚鸡之力。
她纳闷,家里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陌生人,还喷油漆?脑海里不断浮现梁招娣那惊恐无助的声音,以及家中可能遭遇的混乱景象。
“师傅,麻烦开快点。”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司机。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焦急,加快了车速。但即便如此,石秋萍仍然觉得时间流逝得太慢,她恨不得立刻飞到家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断告诉自已,要冷静、要冷静,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生怕老人孩子出什么意外。
终于,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石秋萍付了车费,迫不及待地冲下车,不顾脚上的高跟鞋,拼命地往家的方向奔跑。
回到家,她就看到大门上贴着“欠债还钱”的纸条,客厅里一片狼藉,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刺眼的油漆污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足以让她感受到对方的恶意与威胁。
一群不速之客正悠闲地坐在客厅里,或抽烟或交头接耳,仿佛这里是他们的领地。
石秋萍的心脏猛地一紧,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