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端了洗漱水进来,容景行接到手里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来就行。”
婢女错愕了一下道:“这怎么可以,还是奴婢来。”
“没事,你出去。”
婢女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许淼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瞧你将别人吓的。”
“你可闭嘴吧。”容景行有些嫌弃的打湿洗脸帕子,在许淼的脸上抹。
许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已来。”
“哪能呢,不怎么怎么对得起你这一番嘲笑呢。”容景行心存报复心理,手下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疼……你把我皮都戳烂了。”许淼嘟嘟囔囔道:“还是我自已来。”
“不是说我伺候你洗漱呢?”容景行眼里尽是调侃,见两人惹毛了,他不自觉放轻了力度。
等容景行替许淼擦好了脸,脸上已是一片通红。
许淼真想揍容景行一顿,可惜无奈力量悬殊,再加上他腹部受了伤,这会儿动一下都疼的厉害,揍容景行只能在梦里。
“伸手。”许淼想事情正在出神。
容景行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起说道:“想什么呢,傻样儿。”
“要你管。”许淼将一只手伸到前面感受着来自景阳王的服务,这下心情大好,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看你得意的样子。”容景行仔细的擦拭着许淼的每一根手指头,嫌弃的说道。
“那可不。”
伺候许淼洗漱过后,容景行也有些累,顺便在床边坐下来道:“今晚一起睡。”
“不可以。”许淼连忙拒绝道,想起自已恼人的睡姿,他耳朵有些红,生怕一不小心又钻进容景行的怀里。
“我这睡姿不佳,不能影响你的睡眠质量。”许淼连忙扯了一个借口解释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自然知道你睡相不佳,怕你压着腹部的伤口,一天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容景行敲了敲许淼的头,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老有敲人头的毛病。
“睡觉。”
容景行在许淼的另一边躺下来,今天忙碌了一天,这会儿是真累。
许淼睡了一天,这会儿反而精神的很,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了容景行的话,心里竟有一丝感动。他转过头看着容景行,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容景行翻了一个身,许淼以为将他吵醒了,有些担忧的盯了一会儿,只见他呼吸平稳,这才放心下来。
“许淼,睡觉。”容景行迷迷糊糊说道,又伸着胳膊将人带到他的怀里:“小心伤口。”
许淼再次查看容景行的情况,只见他睡的很沉很沉。
许淼心想,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很霸道,但其实内心还是很细腻的。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夜晚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许淼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了容景行的手臂。容景行睁开眼睛,看到许淼睡得很不安稳,便轻轻地把他搂进怀里。
许淼在容景行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许淼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他清醒过来,容景行依旧睡的很沉,这倒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许淼以为他只是昨天累得慌,也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躺在床上。
可容景行的身上不正常的烫,他这才看了一眼发现人很不对劲儿。
“容景行,醒醒……”
许淼连忙摇晃着容景行的身体,希望他能够早点醒过来。
“嗯?怎么啦?许淼别吵,我头疼。”容景行头疼的厉害,许是昨天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像抽了筋似的躺在床上。
许淼听到容景行这么说,赶紧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果然很烫。
“发烧了,得找刘大夫,你想躺着。”许淼打算下床叫人,容景行将他拦了下来道:“也不看自已几斤几两,都伤成这样儿,等我缓一会儿就没事了。”
容景行嗓子冒火,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淼有心无力,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
容景行又躺了半个时辰才勉强给两个人穿戴整齐,拉开门叫了婢女进来。
雪蕊心里犯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昨晚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起床。
正想着容景行叫她,方才回过神道:“主人有何吩咐。”
“弄一些清淡的食物伺候许淼用早膳,让刘大夫过来一趟。”许淼的嗓子沙哑。
“主人,你哪里不舒服?”雪蕊连忙问道。
“可能感染风寒了,你一会儿找个机灵点的婢女守着许淼,他身上有伤口,一定注意可别压着。”容景行叮嘱道,他本想亲自守着,但他担忧传染给许淼,索性让别人守着更安全一些。
“奴婢这就去办。”雪蕊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
容景行回到自已房间倒头就睡,头疼欲裂的感觉真不好受,也不知为何明明两边都烧着地龙,总觉得许淼的床上要暖和许多,他裹紧被子又眯了过去。
等刘大夫来的时候,摸了摸额头吓了一跳:“主人……主人……王爷……”
雪蕊急匆匆跑进来问道:“刘大夫,怎么了。”
“高热。”
刘大夫急忙写了药方吩咐雪蕊抓药,他便守在床边不断的用温水擦拭容景行的额头,可容景行的体温依旧不断上升。
雪蕊丝毫不敢耽搁,熬了药赶紧端了进来。
刘大夫捏着容景行的鼻子给灌了进去,又独自守在床边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你俩今年就没消停过。”
“可不是么,改日我得去庙里好好拜拜,不都说许淼是天赐夫郎,能给容国带来好运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一天天倒霉透了,还不如姜少爷。”雪蕊看着容景行烧的迷糊的样子心疼的抱怨道。
“不许胡说。”容景行嘟囔了一句。
雪蕊吓的打了一哆嗦,低头又往床上看了过去,容景行皱着眉头一脸难受的样子。
“还是别说了,免得王爷不开心。”刘大夫摇了摇头道:“最倒霉的不也是许淼少爷么,他可没少受到伤害,以后不要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了。”
雪蕊低头淡淡应了一声,心里还是不舒坦。
许淼躺在床上,心里担忧着容景行,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烧退了没。
他俩还能按照正常的日期成亲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冒上心头,真想在地上跑几圈去去心中的烦躁。
“许淼,感觉怎么样?”
国师走了进来,他们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乍一看许淼还没认出来。
“韩叔叔,你请便。”许淼咧开嘴笑着说道:“我这可得躺些日子了,不知道年内能不能成亲。”
“怎么这就急上了,是谁当初誓死不愿嫁的。”国师打趣道:“其实我当时也不看好你俩,我还以为是那个世外高人呢,见到你的时候听人说是个傻子,我都有让景行不娶了的打算。”
“我当时可不就是傻子么,谁知道阎王殿走一遭,他们见我可怜,便又送回来了。”许淼嘻嘻哈哈道:“我也挺奇怪的。”
“景行怎么样?昨晚发烧了,这半天也没见他的影子。”
“等会儿我过去打探打探,你一个人若是待的太无聊,我给你带一些书过来。”国师瞧见许淼扣指甲笑着说道:“可别扣指甲了,扣秃了怎么办。”
许淼有些难为情。
“我先过去看看景行,一会儿过来。”毕竟是亲传弟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国师心里也记挂着,脚步匆忙的向容景行住的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