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他们在县城落脚,夕阳的余晖打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容景行透过窗户望着蹲在墙角讨饭的孩子,饿的骨瘦如柴的老头,他心里一阵烦闷。
自从三年前吴国不断的挑衅容国,边疆不宁,连年战争,再加上旱灾与洪水,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当国师占卜他的姻缘时说天降异象,必有能人异士出现,而且这人必须与他成亲,今日见到传说中的能人异士,也不过是普普通通一个人,他心中难免大失所望。
“想什么呢?”
国师突然站在容景行身后,生生吓了他一跳。
“我在想许淼真能救容国么?”
“能。”国师的语气很笃定:“你没看他今天做的饭么,都是地里的野菜,这若都可以吃,肯定能养活许多人。”
“我知道,我必须要跟他成亲么?”容景行耷拉着脑袋,他本有心悦之人,奈何身不由已。
“他是你命定的姻缘。”国师叹了一口气道:“委屈你了。”
容景行摇了摇头,想起频繁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只得应允了下来,虽然他觉得将天下兴亡寄托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有些扯。
晚风吹过,天空下起了小雨,稀稀拉拉……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这会儿大家欣喜若狂,容景行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娘,天快黑了,你做什么去?”许淼疑惑的看着许母扛着笨重东西,天空飘起小雨,极目望去真像密密麻麻的针脚,远处山坡上一片翠绿,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西边有块地需要翻,等雨过后该撒种子了,你在家里歇息一会儿,我忙完就回来。”
“这是锄头?”
许淼方看了一眼母亲扛着那块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简直惊叫了下巴,不是说古代就有锄头么,这石玩意儿能干嘛,地要锄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许母一脸疑惑道:“淼哥儿,你该不会傻了吧。”
许淼一脸错愕,历史书中记载古代农业发达,这还是在原始社会么。
“娘,阎王带我见过更先进的锄头,你知道哪里有铁匠么。”
“铁是稀有物,县城应该有,等过几天赶集娘带你去。”
说罢许母扛着锄头出门,许淼连忙跟了上去,上辈子他是农业大学毕业的,说不定还能帮着忙。
“许家的,听说淼哥儿许了一门好亲家,你们要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给咱虎哥儿也寻一门亲家啊。”
“婶子,都是没影子的事儿,还是种地踏实,虎哥儿那么优秀,肯定能找个好夫婿。”许淼谦虚的笑了笑,跟在母亲的身后说道:“我跟娘去地里了,婶子再见。”
“天黑了,你娘俩快点啊。”
“好,多谢婶子。”
“呸,骄傲什么劲儿呢?不过是一个破鞋,也不晓得哪家眼瞎了,还不如娶我们家虎哥儿呢?”等许淼娘家刚走远,妇人呸了两声,一脸嫌弃。
“淼哥儿,听说你阎王殿走一遭,可长了不少本事,没事儿给叔说说阎王殿都有什么,让叔开开眼。”
刚走不远,有一个男子扔了锄头坐在地头调侃道。
“是见了许多新鲜玩意儿,等有空等叔拉家常。”
一路上面对各种质疑与调侃,许淼依旧淡然若素,不多时便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淼哥儿不哑了。”
“淼哥儿定亲了,听说还是当大官的。”
“淼哥儿碰见阎王了,听说命硬阎王殿不收。”
许淼死而复活,这在村里传的神乎其神。
借着夕阳的余晖,许家娘俩在翻地,看着石锄艰难的样子,许淼想起铁锨跟锄头,若是能打造出来,肯定能省不少劲儿,也能加快劳作的速度。
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的身后也只有小小一片,许淼手上磨了一个水泡,他随意在地上坐下来,思索着还得打一套农具来的实在。
“娘亲,铁很贵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铁是由官府统一管理,当然金贵着呢。”
“娘,阎王带我去另一个世界,那里有许多先进的农具,我想打一套试试。”许淼皱着眉头看着老半天才那么一小片地,也不知道有什么收割的农具,收割机没有,镰刀应该有吧。
“咱们在攒点银子,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许母笑的一脸慈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这不是荠荠菜么。”
许母蹲在地上将荠荠菜拔起来放在一边,又快速的挥舞着石锄头。
看着她卖力劳动的样子,许淼更加坚定发家致富的决心。
“走吧,回家。”眼见天已经黑了,许母将野菜抱在怀里道:“你刚醒过来,要多休息。”
“娘,我没事。”
许淼一直思索着农具的事情,被许母这么一说他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天已经全黑了,放下农具,许淼的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他摸了摸肚皮,屋子里除了一些野菜再无其他,他长叹一声心里想着可别将他饿死。
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许淼躺在床上,说是床,不过是几片木板拼着的床,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硌的实在难受的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多么思念家里两米大软床呢。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第二日天刚亮,许淼便醒了过来,浑身疼的特别难受,他揉了揉身子爬了起来,胡乱的洗了一把脸,许母已经在院子里喂鸡。
“娘,早。”
许淼笑着跟许母打招呼,许母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道:“还早着呢,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索性起来了,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地里。”
“行,厨房里有鸡蛋,今天给你煮个鸡蛋。”
“娘,给你也做一份。”许淼笑呵呵的说罢起身去了厨房,蒸鸡蛋羹他在行。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两碗香喷喷的鸡蛋羹端上桌,许淼喊许母用餐。
许母见桌上的鸡蛋羹有些诧异:“这是什么?”
“娘,这是鸡蛋羹,你尝尝味道。”
许母虽然心疼鸡蛋,但看着许淼期待的眼神,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轻轻咬了一口鸡蛋羹,眼里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