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宿舍,一进门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了床上。她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酸痛无比,那种疲惫感深入骨髓,令她连抬手翻书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苏星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已那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锤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这种异常强烈的心跳声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以至于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苏星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着就要快凌晨一点了,但困意却始终没有袭来。越是想睡越睡不着,她的心也愈发揪紧起来。因为害怕哭声会打扰到其他同学休息,她只好紧紧咬着嘴唇,将头深埋进被窝里,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头时,苏星依然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直到宿舍里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去上课了,她才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此时的苏星脑袋昏沉得厉害,仿佛里面装满了浆糊,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来到教室后,整个上午苏星都处于一种游离状态,老师讲的课一句也没听进去。而这种糟糕的状况竟然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每晚的失眠让她白天无精打采,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学习。这可把苏星给愁坏了,她实在不明白自已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对夜晚的到来充满了恐惧。
苏星坐在教室里,强忍着倦意,努力不让自已在课堂上睡着。她知道一旦闭上眼睛,可能就会陷入沉睡,所以她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希望这样能让自已保持清醒。然而,尽管如此,她心中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减轻,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地压在心头,几乎要将她的头颅压得无法抬起。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苏星难受极了,她觉得喉咙发紧,眼眶发酸,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中打转。她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是又害怕被周围的同学看见,只能拼命地憋着。那含在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滚落下来,可她连伸手去擦拭一下都不敢,因为她不想让同桌的杨程北发现自已的异样。
晚自习的时候!无论苏星如何小心翼翼地藏匿自已的情绪,她的一举一动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杨程北敏锐的目光。只见杨程北微微侧过头来,向苏星靠近了一些,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苏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没事!”但她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感受。
“真的没事吗?”杨程北显然并不相信苏星的话,他眉头微皱,再次追问道。
此时的苏星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她紧紧咬着嘴唇,抬头看向杨程北,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真没事儿……”
见苏星这般模样,杨程北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拉住苏星的胳膊,将她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已。当他看到苏星那双饱含泪水、楚楚可怜的眼睛时,心中不由得一紧,焦急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瞒着我!”
苏星被杨程北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击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瞬间,那一直压抑着的满心委屈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以一种无法阻挡之势汹涌而出。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之后,这些泪水便不再忍耐,如决堤的江水一般疯狂地奔涌而下。
苏星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想要遮住自已的脸,好让杨程北看不到此刻自已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的手指紧紧并拢,试图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隐藏在手背后,但那不断滑落的泪珠却无情地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杨程北见状,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地替苏星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别哭别哭,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还是说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好不好?”
苏星看着他着急的模样,用纸擦了眼泪,抬头看天花板不让眼泪流下来,叹了一口气说:“没事儿,可能是最近我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