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谢清安缓缓睁开眼,只觉头脑有些昏沉。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看着侍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周围满是焦黑的土壤和四周散落的碎石,不远处还有个突然出现的大坑。
谢清安眼中满是疑惑,他只记得自已不慎中了瘴气,随后便失去了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得而知。
周围的侍卫们也开始陆续醒来,全然忘记刚刚发生过什么,但看到谢清安没事时,都松了口气。
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谢清安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怎么样?”
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其中一个侍卫道:“属下等也无大碍。”
谢清安闻言,目光转向不远处那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大坑,沉默了片刻,“我们回去吧。”
侍卫们闻言,纷纷点头,跟着谢清安,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谢清安回到丞相府后,立马将赤焰花交给了钟笑林。
钟笑林看着谢清安手中鲜艳如火的赤焰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居然真的采到了赤焰花?”
谢清安点了点头,“请前辈出手相救。”
钟笑林缓缓接过赤焰花,仔细端详着,随后看着谢清安道:“你放心,既然你采摘到了赤焰花,我自然会出手相救。”
得到钟笑林的答复后,谢清安一刻也不敢耽误,带着赤焰花和钟笑林随即进宫面圣。
“臣(草民)参见皇上。”两人恭敬地行礼。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谢清安和钟笑林,轻轻抬手,“免礼。”
“谢皇上。”两人随即起身。
皇上的目光在钟笑林身上停留了片刻,转头看向谢清安,问道:“清安,这是何人?”
谢清安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这位是臣以前在丘陵所认识的一位大夫,名叫钟笑林,他的医术高超,臣特地请他前来为二公主诊治。”
皇上目光微转,落在了钟笑林身上,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若你真能妙手回春,治好公主的病症,朕定当重重赏赐,绝不食言。”
钟笑林闻言,低下头:“草民定竭尽全力。”
话音未落,几人便一同去了含光殿。
这还是自华舒遇刺以来,谢清安第一次真真切切见到她。她的脸色比每夜梦中还要苍白几分,如同一张纸一样,看得谢清安心中发紧。
钟笑林手指轻轻搭在华舒纤细的手腕上,仔细诊着脉。片刻后,他从药箱中取出赤焰花,小心翼翼地将其入药,给华舒服下。
华舒服下药后,虽然依旧没有醒来,但随着药力的渗透,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红润,没有那般苍白。
皇后在一旁,用帕子紧紧捂住嘴,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精致的绣帕。
皇上看着华舒的变化,心中激动不已,“这位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钟笑林微微欠身,谦逊地回应:“皇上过奖了,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只是暂时还未醒来。只要精心调养,过些时日,便会恢复如初。”
皇上闻言,目光转向钟笑林,眼中满是感激与赞赏,“神医需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钟笑林轻轻摇了摇头,“皇上,草民想与太医院的太医们交流医术,不知可否?”
皇上爽朗一笑,“这自然可以,朕便封你为太医之首,从今往后,你可随意进出太医院。”
钟笑林摇摇头,“多谢皇上美意,但草民闲云野鹤惯了,习惯了山水间的无拘无束。这太医院之首的位置还是留给其他有能之士吧。草民只是想与各位太医交流医术,并无他意。”
皇上闻言,看着钟笑林道:“既然如此,朕便不勉强你。那朕便赐予你一枚令牌,准你自由出入太医院。”
钟笑林拱手行礼:“多谢皇上。”
皇上微微点头,随后目光转向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的华舒,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转头对一旁的谢清安道:“清安,这次你功不可没,朕要重重赏赐你。”
谢清安连忙躬身行礼,“皇上,微臣只是做了微臣该做的事,不敢居功。”
皇上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你无需谦虚,朕说你有功你便有功。”
谢清安见状,只好再次行礼:“那臣便多谢皇上赏赐。”
皇上看着谢清安,缓缓道:“朕刚刚听你说在采赤焰花的途中还中了瘴气,命悬一线。你对昭华如此情深义重,朕将昭华许配给你如何?”
皇后在一旁,轻轻扯了扯皇上的衣袖,低声说道:“皇上不问问舒儿的意思吗?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
谢清安心中闪过莫名的情绪,他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华舒。娶她为妻的念头,他还从未想过。
但此刻皇上提起,他心中生了些许期待。期待每日与她朝夕相伴,期待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眼是自已,期待她每日唤自已夫君的模样......
谢清安挣扎了片刻后,最终轻轻摇头,“此时还是等公主醒来再商议吧,相比于清安,公主的意思更重要。”
皇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轻拍了下谢清安的肩膀,“这个你放心,朕会劝解昭华,你只需回答朕,你可愿意?”
谢清安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华舒,没有一刻犹豫,“臣愿意。”
皇上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如此,那等昭华醒来,朕便给你们赐婚。”
“宿主,皇上要给你们赐婚啊,我们任务快要成功了!”雪团激动地在华舒识海里到处蹦跶。
华舒心中没有太大波澜,心中没有即将要嫁给心爱之人的喜悦,反而满是对下一个世界的期待。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华舒躺在床上,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床边,皇后正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握着华舒的手,打着瞌睡,面容略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