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华舒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街角的小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泥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泥兔子。
华舒的目光在泥兔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她忍不住在心中问起悬浮在半空中的雪团,“雪团你看,那个像不像你。”
雪团飘到那个泥兔子旁边,瞪大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撇撇嘴道:“哪儿像了?”
赫连隽见华舒突然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眼便捕捉到了那只泥兔子。他心中一动,迈步上前,轻轻拿起那只泥兔子,“公主喜欢这个?”
华舒看到赫连隽手中的泥兔子时,目光从泥兔子移到赫连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本宫只是随便看看。”
赫连隽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泥兔子,“我觉得这泥兔子很是精致。”说着,他转头看向摊主,“这个多少钱?”
摊主是个精明人,一眼便看出两人非富即贵,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回这位公子,一两银子。”
赫连隽的手指刚触碰到温热的银两,便听得旁边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声音,截断了他的动作。
“这个我要了。”
华舒和赫连隽转头看去,当看到来人时,华舒微微挑眉,“丞相怎会在此?”
雪团在空中看到这一幕,兴奋地在空中转了个圈,激动地嚷嚷:“宿主,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华舒悄悄白了它一眼。
谢清安先是对着华舒行了一礼,“臣见过公主。”随后,他才将目光缓缓投向一旁赫连隽,微微点头以示问好。赫连隽也回以微笑,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丞相不必多礼。”华舒看着谢清安,手指轻敲着手炉,“没想到丞相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来街上买这种小玩意儿。”
“公主言重了。”谢清安眼神在华舒和赫连隽之间流转,随即淡淡收回,“臣今日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出来走走,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公主和赫连使者,真是巧得很。”
赫连隽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微沉,握着泥兔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泥兔子的耳朵都有些变形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心中的复杂情绪,随后轻声开口:“既然丞相喜欢,那这个泥兔子便让给丞相吧。”
摊主看着三人,心中暗自咋舌,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泥兔子竟然能引来两位贵人争抢。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哪位大人。
华舒只觉得这两人有些好笑,“赫连使者果然大度,既然使者都如此说了,那丞相便收下吧。”
谢清安的目光落在赫连隽紧握的泥兔子上,随即轻声道:“如此,那便多谢使者了。”说着,他从赫连隽手中接过泥兔子,转身对着摊主道:“这个多少钱?”
摊主连忙开口:“回丞相,这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一两银子便足够了。”
谢清安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摊主,摊主满脸堆笑地接过。随后谢清安将泥兔子轻轻抬手递向华舒,“公主,这个送给你。”
赫连隽顿时脸色一黑,华舒微微侧头,看着谢清安手中的泥兔子,“嗯?丞相不是喜欢这个?”
谢清安看着华舒,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臣只是觉得公主会喜欢。”
华舒长睫轻颤,垂眸间,一抹笑意在她的唇边漾开,声音清脆悦耳。
她打趣地看着谢清安,“丞相这么说,本宫若是不收,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说着,她伸手接过谢清安手中的泥兔子,“那本宫便收下了,多谢丞相。”
谢清安望着她接过泥兔子的手,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公主喜欢便好。”
一旁的赫连隽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悦,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丞相今日可有事?若是无事,可要与本宫和使者一同逛逛?”华舒看着谢清安,嘴角勾起一抹笑,轻声问道。
谢清安闻言,抬头看着华舒,轻声道:“今日无事,公主盛情相邀,臣自当奉陪。”话语间,他微微欠身,以示恭敬,随后才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赫连隽,“只是不知赫连使者是否介意臣同行?”
赫连隽听着谢清安的话,心中虽然不悦,但面上却是不显,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自然不介意。”
华舒听着赫连隽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似乎带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她不禁轻笑一声,随即转身往前面走去。
谢清安与赫连隽对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激荡,火花四溅,却又迅速收敛。随后加快脚步,紧跟在华舒身后。
雪团飘在空中,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三人,小爪子摸了摸自已的下巴,一脸八卦的神情,“宿主,我闻到了好浓的醋味。”
“唉,我只感觉你的宿主我啊,都要被熏入味了。”
“那赫连隽看你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雪团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挤眉弄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兴奋,“谢清安看你的眼神也不清白。”
华舒听着雪团的话,不禁被逗笑了,“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用这些词了?”
“哼,我懂得可多了。”雪团飘到华舒的肩头,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语气中满是自豪,随后继续说道,“宿主,你说赫连隽和谢清安,你更喜欢谁?”
华舒听着雪团的话,微微侧头,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宿主威武!”雪团在空中兴奋地蹦了蹦,随后又飘到华舒身边,“不过,宿主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华舒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眉头轻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雪团听着华舒的话,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