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楠楠,你这是要做什么?竟敢顶撞自已的夫君?你连自已的下人都管教不好,本就是失职之罪。我哥哥还未细细定你的罪过,你却在这里护着下人?”
她扬了扬头,接着说道。
“哥哥,这就是你娶的好夫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贺渊茹看到哥哥与章楠楠仍在对峙,心中虽愤怒不已,但见哥哥狠不下心来,她索性添把火,打算将这个讨人嫌的嫂嫂一并整治了。
如今父亲、母亲皆不在府中,哥哥便是一家之主,此次如果将章楠楠休出门去,另娶高门望族的女子,方能为侯府的未来带来光明。
从一开始,贺渊茹就瞧不上这个出身卑微的嫂嫂。
“去把那个嬷嬷捉出来!谁若阻拦,一同带走!”
贺渊茹的话果真奏效,那性子软弱的哥哥就这样被拿捏住了。
此时贺渊朔心中突然涌起一种破釜沉舟的快感,他对章楠楠心中满是四个字——自讨苦吃。
章楠楠坚定地死守在门口,大大地张开手臂,脸色丝毫未变,决意做最后的一搏。姜嬷嬷都是为了自已,在这危急关头,她怎能临阵退缩呢?
宁栖阁里的人都焦急万分,尤其是玲珑和秋云,她们直接跪在主子身边,心疼得仿佛即将失去她一般,伤心不已,泪水哗哗直流。
姜嬷嬷此时也坐立不安,听到门外的动静,早已急得来回踱步。她深知章楠楠在外面苦苦硬撑着。她这个向来不信佛的人,突然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起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两个家丁得令后,不再犹豫。他们走上前,脸色苍白地对着倔强的章楠楠说道:
“对不住了,少夫人!”
说着,便要上前动手。
玲珑见事情已无挽回的余地,哭得更厉害了。
“住手!”
门外突然传来洪亮且坚毅的两个字,瞬间盖过了宁栖阁里的所有声音。
两个家丁原本心里就忐忑不安,万一哪天主母又得势了,最后遭殃的可是他们。听到这声音后,他们便立马低头,闪到一边。
章楠楠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既然他来了,她们便有救了。
众人都顺着声音向外看去,贺氏兄妹疑惑地瞧向来人。看清之后,心里咯噔一下,眉宇瞬间拧成一个“川”字。
“二叔公?”
邵莲琪也看清是这个不曾见过几面的老顽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个老不死的一直对自已意见很大,这次现身,恐怕就要坏了她们的好事。
屋里的姜嬷嬷也听到这犹如及时雨般的声音,心中窃喜。章楠楠还是有点脑子的,这恩人,长啥样呢?
她便好奇地趴到窗户上,眼睛瞬间含笑,瞪得极大,呵呵一笑,
“哇塞,好帅呢!这不就是天上的神仙吗?”
姜嬷嬷自言自语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久居自已院子的贺青明。他一身素白之衣,在秋风的吹拂下,更显仙风道骨。他的相貌与贺渊朔极为相似,但经历岁月的沉淀,越发气质高贵,魅力四射。
姜嬷嬷瞬间变成小迷妹,色眯眯地望着他,这才是她的“菜”嘛!
“叔公,您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这里难道不属于贺家?还是说我只能待在自已的院子里?”
贺渊朔望着带有几分怒气的贺青明,突然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
从小他便知道,这位叔公体弱喜爱宅在自已的院子里,每逢节日,他才会出来与家人一起团聚。
然而,一年就几次的见面,叔公却好像对贺渊朔的事情了如指掌,总是毫不留情地挑出他的毛病,严厉教导。
因此,贺渊朔对叔公很是畏惧。
“叔公,您来的正好,您要为侄女做主啊!嫂嫂管教不好自已的嬷嬷,甚至还纵容她来打我和莲姨娘,实在是张狂至极!哥哥也是想浅浅教训她们一番。”
贺渊茹一改刚才的乖戾之容,娇滴滴地望着贺青明。而贺青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地回道: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用在我这里演戏。我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人还不傻。”
贺渊茹敢怒不敢再言。
“叔公,确实是那贱奴先打人在先。我们贺家从不苛待下人,章楠楠管教无方,过度放纵,他们才会如此无法无天。我必须对她们有所惩罚!”
贺渊朔说完,向贺青明低头,诚心行礼。
他这话被姜嬷嬷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骂道:贺渊朔你这个瘪犊子,我酿的葡萄酒,从今开始别想喝到一滴!哼!
“事情总有来由,人家在自已的阁中,安安稳稳。她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前来挨打?事情你都搞不明白,还断什么案?要惩罚的可能另有其人。”
贺渊朔被叔公怼得哑口无言。
“在你的心里,动手打人就是万皆不对?那也太过片面。如果这次挨打,能换来她们的醒悟,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对她们来说便是成长!”
贺青明的一字一句都说进了两个现代人的心里。
“楠儿,谢过叔公!若不是叔公及时赶来,我们宁栖阁便要遭此大难。”
“你也是个头脑简单的,还需个嬷嬷看不下去,不顾一切地为你痛打她们。你这当家主母日后可怎么持家?虽然出身低,但现在已是贺家之人,要分清务实,一些虫蚁之物,能打责打!”
贺青明此话一出,一旁的邵莲琪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着实难受。章楠楠知道自已赌对了,贺青明比她想象的好了太多。
“叔公,教训的是,楠儿谨记。”
章楠楠抬起头来,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贺渊朔,厉声说道:
“敢问世子,您一再说明贺家从不苛待下人,听似礼节周全,为何大小姐屡屡对我不敬?姜嬷嬷护主心切,才有这般冲动。您可明白?刚才她口口声声说,我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请问我犯了什么错误?”
贺渊朔不想再继续辩论下去,章楠楠故意说到夫妻情义上去,明明就要扯出自已宠妻灭妻,二叔公最虽然一生未娶,但是他最反感这样的行为。
这大概是因为祖母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