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楠楠突如其来的想法,不想让外人知道少夫人已经康健,是因为她要先偷偷的熟悉一下这里的人物与环境。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既然穿越到了这里,为了纤瘦又貌美的肉身,她也决定好好活上一回。
章楠楠想到,好似这个少夫人是不受喜的,夫君冷淡无情,妾室黑心恶毒。
不过好歹她的身份起点还蛮高的,夫君是世子,那这里便是显赫的侯府吧!
侯府中的少夫人, 谋划好了,这辈子过着有钱有闲的日子,岂不就逍遥了!
想到这里,章楠楠的心情愉悦了很多。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在这深宅大院,想要安稳的生存也是一件难事,那就见招拆招吧!
这时,玲珑拿着一个棉布包袱,一脸疑惑的进了房间。
“少夫人,这个包袱是莲姨娘,差人送过来的。我问那个小蹄子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她啥也不说,脸色惶恐的放下包袱就走了。”
章楠楠又想到刚才那个邵莲琪,看到主母危在旦夕的躺在床上,她避开众人,却口出狂言,幸灾乐祸,好一朵茶里茶气的白莲花!
“打开看看!”
玲珑得令,放在桌上展开了包袱,里面的东西,瞬间气的她心慌起来。包袱里装的是焚香,蜡烛,纸钱,冥币,还有一身寿衣。
“狠心手辣的莲姨娘,送来这些不祥的东西。这明明就是在催促少夫人早点死去,我这就去扬进她们院子里。”
玲珑脸色苍白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人家送上门的礼,暂且收下,日后我定会处置!”
章楠楠说的十分淡然,但是眼睛里闪出一丝寒气。
老娘接招!
她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往往最沉得住气的,活的最久。
事情不管办成啥样,最起码是有了底气。
玲珑:“.......”
这还是那个勇猛无比的少夫人吗?
——
一阵馥郁香气扑鼻而来,致使章楠楠的肚子愈发饥肠辘辘。
门开了,两位嬷嬷小心翼翼地呈上了饭菜。只见她们神色慌张,眼神中透着惧怕,仿佛她这位少夫人会吃人一般。
章楠楠此时无暇顾及嬷嬷,她瞧见那诸多美食,眼睛瞬间睁大。
“少夫人,小厨房仅能简简单单做些吃食,实在是委屈您了。您大病初愈,本应大肆进补才是!”
玲珑皱着眉头,满心疼惜地说道。
章楠楠心中却是无比欢喜,五个小菜,一份清汤。在未穿越之前,自已一人从未有过这般待遇。丈夫虽说创业成功,家境富裕,可她忘不了曾经的苦日子,始终节俭度日。
怎料,她辛苦持家,丈夫在外却舍得为小三购置房产,当真是个贱男人。
现在今非昔比,好吃好喝张口即来。但在穿越之前章楠楠就是地道的家庭主妇,她心中有数,不能太过显示自已的庸俗。
毕竟自已现今是主母,即便失意,也得端好应有的气质。
然而这嬷嬷们做的饭菜实在太美味,回锅肉是她的最爱,酸辣藕笋亦是开胃至极,还有那一碗浓郁的银耳莲子羹。
她端着架子吃了几口,却丝毫不觉过瘾。便让在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玲珑和嬷嬷们面面相觑,也只得依言退下。
大门刚一关闭,章楠楠便放开袖子大快朵颐,沾着汤汁的嘴角,随意地用袖口抹去,全然不顾形象。
吃得太多,想起身走走,却未料衣裙太长,尚未完全适应,一不小心踩在了脚底,刚要继续迈步,整个人便摔倒在地,疼得她面容扭曲。
章楠楠懊悔极了,这样的窘态绝不能在发生第二次。哪家的少夫人能摔成这样的狗吃屎!!!
此时,门外守候的玲珑和嬷嬷们听到惨叫,破门而入。
见此情景,她们惊得目瞪口呆。
嬷嬷们满心惊恐,而贴身丫鬟玲珑除了心疼,还觉有一丝怪异,这少夫人自从醒来怎就与从前大不相同?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生病伤到了脑子?可这如何向大夫开口?世子本就不讨喜,若这般下去,宁栖阁日后可怎么过?只会处境愈发艰难。
玲珑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天色已黑,章楠楠估摸着院子里的人都已用过晚饭,便吩咐玲珑将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召集到前厅,她要询问些事宜。
章楠楠此举旨是为认全自已院子里的所有下人,也想从他们口中探知关于这个原主以及侯府的更多信息。
这时,玲珑却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少夫人,您说所有人,那......那西厢房里的姜嬷嬷,她.....她还要不要过来?”
章楠楠不解地问道:“姜嬷嬷?她为何不能来?她生病了?”
“少夫人,难道您忘了吗?您说她脑子有病,近日总是胡言乱语地顶撞您,您一气之下便将她软禁起来了呀。”
玲珑满是疑惑地盯着自已的主子。
“瞧我这记性,刚彻底醒来,脑子还不甚清晰,总觉迷糊。不重要的事还真就忘了,让她也一并前来。”
章楠楠侧躺在美人榻上,皱着眉,揉起自已的头。
玲珑听闻,立刻喜笑颜开,对怀疑主人是否伤到脑子的问题恍然大悟,而她更为高兴的是要放出最近言行古怪的姜嬷嬷,毕竟姜嬷嬷是陪她们一起长大的老人。
她快步上前,帮着主人轻轻揉起头部。
“少夫人,奴婢自幼与您一同长大,深知您的心性本善,只是嫁入这永安侯府,碰上这宠妾灭妻的糊涂世子,姨娘更是嚣张,真是太委屈您了!”
玲珑说到此处,声音已有了些哽咽。
“奴婢还求您日后以身子为重,该忍耐的,咱就忍耐,气大伤身,您若有个三长两短,正遂了那群小人的心意!”
章楠楠听闻这丫鬟情真意切的劝告,再忆及吃饭前那两位嬷嬷眼神中流露的恐惧,她便心知肚明,这原主想必脾气暴躁,以致她们才会如此战战兢兢。
她心里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