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乾他不顾绅士风度,一把将简翌晨给揪到了身边,语气不善的道:“翌晨不能总是麻烦季导你,而且总是往你的房间跑确实不合适。季导,我家翌晨刚进入圈子,什么都不懂,我会教他离导演的生活远一点的。”
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被隔壁老王戴绿帽子似的。
季言风笑容一顿,神情有些微妙,他怎么感觉?邵乾这个语气对他颇有微词。
我家翌晨刚进圈子,什么都不懂,比较单纯。你一个导演,还能不懂吗?离他远点,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邵乾一向敬重崇拜季言风这个导演,几乎将他奉为娱乐圈的圣人般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态度如此不善。
为了一个在他身边没多长时间的简翌晨。
季言风把视线放在了简翌晨身上,带着几分打量,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七分无辜,三分茫然,十分的招人疼。
简翌晨连忙拉了拉邵乾的衣袖,一脸真诚的解释:“前辈,你误会了,我确实是有问题需要请教,而且就算我想,季导也不会对我有那样的心思。
在我心中,季导一直是完美大爱的圣人,他怜爱众人,但不会为了我放弃自已的原则,我怎么敢去亵渎神明呢?你可千万别侮辱我们。”
邵乾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冷冰冰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不想,而是他不愿意,所以你不敢有这种心思。如果他愿意,情况就不一定。”
漂亮,邵乾理解的意思,就是他话里的意思。
简翌晨心中赞许,面上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要非得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季言风:“......”
季言风现在的心情颇为微妙,嘴角挂着常日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是冷眼打量着这个小狐狸无辜又委屈的样子。
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给他使绊子。
他不得不说这个小狐狸,还真是长了一嘴獠牙,看起来怂怂的可爱的,但总是在你不设防的时候,狠狠咬你一口,还真是被咬的有些疼。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颗一颗拔掉他的牙,看看他惊恐害怕的样子呢。
邵乾的房间内,经纪人与邵乾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或者说是经纪人一个人单方面的爆发,他完全不顾形象,激烈的大声呼喊,想要将邵乾喊醒,但邵乾依旧置若罔闻的样子。
“邵乾,你究竟在做什么?你想演完这部戏?得一身的病,抑郁症缠身,退出娱乐圈吗?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在圈内手腕强硬、叱咤风云的时舒白,此时面色铁青。
正常人谁会把自已关在狭小、黑暗的柜子里寻找抑郁症的感觉。
邵乾他现在就是个疯子,想到这里,他甚至想冲上去给邵乾一巴掌,把他打醒。
然而,同一时间。邵乾冰冷而蕴含警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时舒白。”
短短的3个字,时舒白动作立刻一僵,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一般,他转头,看到的是邵乾清冷到没有温度的双眸。
邵乾手指轻点桌面,面唇如寒雪眼眸锋利,看着他,一字一句:“时舒白,你只是我的经纪人,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要过多的干涉我的工作,否则我随时可以换一个经纪人。”
时舒白脸色一白,没有说话,邵乾说的对,他们的确只是合作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去决定邵乾的决定?
他抬眼看向邵乾,他的眼中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他?可能是永远也不会。
今天在片场谢莲儿爆发式的演技,影响到了邵乾他。
现实里真实的经历会让人情感爆发,演技升华,为了演好这个在现实面前被毁的千疮百孔的主角南笙,他甚至现在不惜剑走偏锋,通过将自已关在漆黑、狭小、封闭的衣柜里来寻找抑郁症的感觉。
“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出事的。”时舒白的声音异常的虚弱,挣扎着劝完最后一句,还是没有抵抗住邵乾强硬的态度,默默的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邵乾,完全是铁了心要这么做,半点不为他的话而动摇。
男人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擦他准备好的衣柜,眼眸微垂,漆黑的瞳孔平静无波,不知是对死亡的静默还是对自已的过分自信,他自言自语:“我会演出季导想要的最真实最完美的南笙。”
从不抽烟的时舒白,此时心情复杂,想给自已点上一根烟。
简翌晨来找邵乾,和门外的时舒白打了一个照面,两人是第一次相见。
时舒白一身浅色西装服,领带打的严谨而又禁欲,俊朗清秀的面容上是烦躁的蹙眉。
简翌晨身形纤长可爱,姣好的面容看起来软弱乖巧。他朝时舒白微微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你好,我是简翌晨,南星的扮演者。我来找前辈对戏。”
南星的扮演者,对戏?一点名气也没有想要攀上邵乾走捷径的小明星罢了。
时舒白第一次见到他,就打上了这样一个标签。
时舒白淡淡开口:“时舒白,邵乾的经纪人。他现在没空,你要是真想对戏,不妨去找另外一位主演他肯定会满足你。”
时舒白不知道现在《沉溺》剧组的情况,他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安排,和他自已的私心,在带公司的新人。
如果不是助理跟他说邵乾的举动,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主角邵乾这个经纪人对他很有敌意呀!
“舒白,让他进来。”邵乾的一句话,让时舒白退后一步,给简翌晨打开了房门。
简翌晨一进去就被房间内,突兀漆黑带着沉闷色彩的檀香柜子吸引了。
简翌晨眨了眨眼,看向邵乾,“这是什么?”
季变态的计划真的是一环接着一环,哪怕是他,也只能让计划产生偏差,但总的路线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邵乾因为今天谢莲儿眼界的爆发,陷入了自我怀疑,开始使用非正常的手段提高演技,寻找抑郁症的感觉。
只一眼,简翌晨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了透彻。
“能是什么?可能是装衣服的衣柜吧。”时舒白讽刺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