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玉帝权势无边,同属天道体系,但圣人天生高居其上。除非天帝也能修至混元大罗金仙之境,方可与圣人抗衡。
然人道有所不同,圣人的道果虽根植于天道法则之海,可在一定层面上仍是维护天道运转。而人道,则是三界亿万生灵心灵之所化,与天道彼此 ** 。
通俗而言,天地人三道好比一公司的三大部门。圣人为天道部经理,而道祖则为董事长,并且享有绝对控股权。玉帝,不过是握有一些股份的总经理;而人皇则是人道部的经理。
圣人可以压制本部门的总经理玉帝,但却不可逾越部门界限去制衡人皇。然而,若人皇之权柄式微,降至总经理之位,那么即便跨部门,也有压制之势。
因毕竟皆在同一个体系中,职位之间仍有等级差距。陈帆心绪整理着混沌时期的关系网络,忽然发现如此描述竟有损圣人的尊严!
“此刻不宜多谈,巡察的士兵快到了,速速离开。”
杨戬见众人神情轻松,无语地道。陈帆闻言点头应诺:
“放心,有我在此,诸事皆无忧。气运金龙当给点面子,开个方便之门!”言罢,陈帆手掌一挥,玉华八卦镜缓缓升起。
一轮六层圆满的功德金轮从镜面中投射而出。呜嗷——
气运金龙再度发出震天龙吟,目光俯瞰。
下一刻,禁法之力消逝,众人法力瞬时恢复畅顺。这便是陈帆虽修为不及众人,却仍坚持随行的缘故。气运金龙历来只认人皇和对人族有大贡献之大贤。并且必须对当前王朝之气运有所助益。
若人皇逊位,便失去对人道伟力的掌控。除非如三皇五帝般,地位固定,助力人道气运长存,否则,前朝大贤何以关照今朝?
“走吧!”
杨戬手按陈帆肩头,众人收敛遁光彩光。
一股清风拂过,原地不留丝毫痕迹。
陈帆等人离去不过半刻工夫,金吾卫的搜捕队伍已然到达。
“加快脚步,每一个角落都不能遗漏!”
大唐皇宫之内,尚未入眠的李世民正听取下属的汇报,闻讯抬首,虽心有宽慰,却难掩面露愤懑。
“这混账小子,朕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办事居然一点也不顾及后果,简直混账之极!”
御书房中,气运金龙刚传回消息,大贤程逸帆暂时破开了一角禁法领域。而那一角的位置,正是杞县的方向。
早已有所怀疑的李世民,瞬间锁定了嫌疑人。毕竟,前一 ** 才将消息传递出去,
隔天晚上,那三家便相继生祸。
恰巧便是几支最为活跃的房支,只要稍有些头脑,便能够猜测到原委。
“陛下,金吾卫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长孙皇后见状,也顾不上昨夜的愠怒,提着一小篮子点心缓步走入书房。李世民挥了挥手,命众臣退出,
唯独留下古忠及其几名亲近内侍伺候在侧。
“唉,长安城中的那场大火,你也亲眼所见。
朕前脚将消息传出,紧接着这几户人家便遭难。这小子,难道不知晓要低调行事?
灭人满门!除却一些奴仆下人,凡是崔、王、卢三氏族裔,甚至有勇气抗拒的卫士,
悉数丧命于锋刃之下,皆遭穿胸割首之刑,何其残暴!”李世民拍案而起,怒吼道。
“这混账小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本以为陈逸帆接到消息后,会与五姓七望展开一场争斗,到那时自已便可适时调和,
或是偏向其中一方以稳固自已的势力。
既能打压五姓七望,也能施恩于程逸帆,笼络人心。可谁知这程逸帆竟如此激进,
直接掀了桌子!
崔氏三支、王氏二支、卢氏七支在长安的族裔几乎被灭门,唯有少数夜不归宿之人幸免于难。
如今局势已难以收拾,李世民此刻心中也是一筹莫展。程逸帆以为毁灭了所有证据便可高枕无忧?
与五姓七望博弈许久的李世民深知,
这些人根本无需任何实据来打击对手。
“还不都是你咎由自取!”
长孙皇后嗔怪地扫了李世民一眼,不满地说道。“程镇国毕竟是年轻一代,
此次受袭的多为与其交情深厚的学生,听说其中一人,还是程镇国青梅竹马的挚友。
年轻人易激动,出手重些也在所难免!”闻言,李世民嘴角抽搐。
真当是青梅竹马?
程逸帆不过是个 ** ,其在来到赵家村之前的一片人生经历全是未知。
正此时,门外响起了内侍的声音:“陛下,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三家族老求见!”
长孙皇后轻抚李世民的太阳穴,李世民双目微闭,听到这则报告后不悦道:
“让那些家族老者先暂住驿馆,待他们的族主进京再说!”
长安城崔氏大房府邸的厅堂中,
此刻已挤满了宾客,领头的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在厅中,还散坐着几位中年人,他们的位置在几位老者的下手处。在人群之后,还有数位年轻的后辈侍立一旁。
而在正中的大厅中,却膝行着几个低首的仆从和四个颤栗不已的青年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说吧!”
崔家族老目光环视,厅中不仅有崔家之人,还有五姓七望各家长安主持之辈。唯有陇西李氏的老祖尚未到场。
“崔兄,陇西李氏的老李头怎么还没有到?”太原王家的老祖眼神微闪,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这一次死去的是太原王氏二房中的王言之,是他颇为倚重的一个晚辈。虽说王言之出自侧支,但与嫡系不过四五代而已,原本王氏族老已将他视作继承人栽培。若不是因这一变故,王言之怎会以弱冠之龄便与崔、卢两大家族的资深长老比肩?如今一房血脉几乎被彻底剿灭,使王氏族老大感痛苦。
“罢了,老夫明白你心里不舒服。”崔家族老叹了口气,劝道,“但陇西李氏与陛下一脉相承,此番定是要回避。”他重新注视那些跪倒在地的人群,而王家老祖则欲言又止。
事实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的情由。更不必说还有陈帆留下的影石作为证据。大家都心照不宣,认定那罪魁祸首,但想要拿下此人却极为困难。陈帆远在杞县,距长安不足百里,南衙十六卫的精骑可在半日内抵达其地。如果是李世民昔日为秦王时的玄甲军,则更加迅捷,能在半个时辰内杀至杞县附近。
然而,尽管五姓七望势力庞大,他们能调动的兵力也仅限于各自主家附近的区域。至于长安城中,纵使门下将士愿遵号令,面对李世民的强大权势,也只有甘愿受诛的命运。因此,这些人希望通过陇西李氏向李世民传递信息,请求李世民亲自动手铲除陈帆。所需付出的代价可以慢慢商议。但眼下陇西李氏迟迟未至,已然表明李世民的态度。
“哼,李……他巴不得看我们与那些卑微的乡民自相残杀,怎会轻易舍弃已方的一臂之力与我们达成协议!”范阳卢氏的族老心中愤懑,本想直接提及李世民的名讳,但终是有所忌惮。尽管李世民从未公开成立谍报组织,但若真的低估他的情报网络,那就太愚蠢了。
“既然陇西李氏不肯前来,那便谈谈如何应对吧。”崔家老祖的眼中满是失望,目光疲惫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无论是前往皇宫求见李世民无果,还是回府召集此次会议,即便有家族修士的调养,依旧难以掩饰他的劳累,令他感到头有些晕眩。而面前的几位年轻公子和一众仆从,则显得愈发卑躬屈膝。
自然此次三家宗室,未能归家,乃是幸存之血脉。至于下人,则多有幸存,只是悉数带上,实非良策。
眼下这些,皆为家族中最得信任之家生子。
原本,李氏长老是期盼,这几人能在诸人面前痛哭流涕一番,借以博取同情。如此一来,其后言辞或更得其他宗室族老之谅解。未料想,这几名小子竟似草木皆兵,战战兢兢、哑口无言。“既已至此,郡主必定亲至长安一遭。且此事人证物证确凿无疑,便是见不了驾,也要击登闻鼓申诉。老夫不信,区区郡主竟封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萧氏族老目中凶光毕现,目光掠过身前四位年轻人。
这般阴霾 gaze, 使四人顿感浑身冰冷,欲泣无泪。他们身为李萧郑三家唯一幸存者,自知此行责重。然敲响登闻鼓需受杖刑八十方得上奏,纵得家族上下斡旋庇护,也难免落下终身之患!正值此节,家族中在外游荡之子孙,又能有多大气魄?众人俱是恐不迭然。
一名萧氏后辈迷茫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啊,三太爷,不是未有确凿之证么?更何况当时那些人蒙面,又有谁能看清面目?”“谁说无据,行凶者虽狡黠,终究有所不慎,留有不少线索。至于证人,难道尔等当时未曾目击其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