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小神一定尽力配合！”
听到这样的保证，陈帆点了点头，随即又举起了第二个手指：
“第二件事是我希望可以聘请您的手下精怪，去疏导河流淤泥。
在这方面，我们会按照香火供奉进行支付，并且签署契约。”
此言刚落，一声雷霆猛然响彻天空。
轰隆！
张天寿吃惊地抬起视线，打开天眼。
他看到了漫天耀眼的金芒汇集成一片祥云和万千花彩。
只是，包括陈帆和赵家村众人在内的凡 ** 眼，都未能捕捉这些奇特的现象；
但是都能感觉到自已的身体轻盈了许多。
“姐姐姐……功功功……”
张天显激动地指着天上，喘息加速，话说的都有些结巴。
张天寿轻拍了拍天显，双眼紧紧盯在陈帆的身姿之上，
“先生，这一切都在您的筹划中吗？”
"契书？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契书？”
突如其来的契约书，令河神心中大乱，神色中显露出恐慌，内心猜测：是不是他已经意识到我的杀意，想要签契约来制约我？
然而，无人有那种映现大道的能力，亦或是有强大存在作证明，
他何德何能敢断定我会遵循这约定呢？
见到河神眼神闪烁，张天寿略微蹙眉。
而陈帆却直接抽出了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书契约，继续说道：
"每一束香火对应的将是河中一块白垩石淤泥，清理的数量，就要取决于您的能力。
所有条款，俱在此纸上，您可以看看具体内容。”
随著他的话语落地，天际投下了一束金色光芒；
朵朵功德之气聚集，化为了庆云盘旋于上；
而在其顶点则是升起了一面代表功德金的圆轮，将陈帆浑身映照于一圈功德光环之中。
这一刻，“他他他……”
张天显的眼睛已能看到天上的异象，震惊至极地看着这一切。
犹如突然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冲击，在迷茫与困惑间难以自持。
在张天显眼中，陈帆不仅长相帅气，而且幽默风趣，不过依然是个让人嗤之以鼻的小人物。
没错，张天显始终认定陈帆就是一个卑微小人。
在茶棚中，虽然看透了一切，他却仍然饶有兴致地当作笑话看待。
那些当成笑料的事对旁观的张天显姐妹显然很不舒服。
若不是因为张天寿的一再坚持，张天显根本就不屑理会陈帆。
但她眼中的这个小人物突然华丽转身。
竟然变成了满载功勋与厚运的大贤者，让她觉得三观受到了冲击。
“天寿，这五娘子是怎么回事儿？”
陈帆好奇地看着张天显。他对张天显对他的反感非常了解。
毕竟，他自已很清楚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好。
故而，陈帆如今对张天寿可以直呼其名，但却一直称张天显作“五娘子”
相比之下，张天羽的态度要随意得多。
尽管陈帆之前取笑了她一段时间，但她很快就把这些忘掉了，仍旧记挂着陈帆做的饭菜。
“多谢先生关心。我五妹只不过是见到河神有些紧张而已。”
张天寿含糊其辞。对此陈帆只是回报了一个嫌弃的目光。
这个理由也未免过于敷衍。
在张天显听见陈帆宣布菜肴时简直是恨不能立刻吞噬了那河神，谈何害怕。
不过既然张天寿说是没事，他自然不会再继续问下去。
这时，河神终于接过契文，细细阅读了一番后递给旁边的龟妖低声道：
“丞相，帮我瞧一下这份东西写的啥？”
他自觉压低了的声音其实传得很远，结果包括陈帆所有人都听到了。
天庭上的神祗居然不认识文字？这让陈帆想起了个古老笑话。
比如：天帝的孩子不认识数！
更重要是——你只是这清澈溪流的一位神，用上一个海里的丞相干什么！
“神君, 内容上……”
等听到龟怪的话后, 河神傻眼了。
这闹腾半天, 硬把老子召唤过去就是为了这点芝麻大小的事情吗！
河神怒火中烧，狠狠在那份合同上按下手印。
之后陈帆再度拿起契约，把它递到老村长的面前。
于是村长神气十足的拿起了毛笔，朝河神瞟去充满蔑视的眼神。
随即，他便歪歪扭扭地在契约纸上写下他的姓名。
对此，陈帆唯有无言。
“行，该开始履行第一次交易了吧！”
他收拾妥当契约，对着河神使了个眼色。
河神的眼睛猛瞪了一下，示意旁边蟹与虾怪点头回应。
嘭、嘭！
两声轰隆隆巨响，三名怪物显现出了足有十尺大小真身。
妖兽力大无比，在河流中搅动几番，不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挖起大量的黑色泥巴。
随着它们的动作，一堆庞大的淤泥逐渐堆积在河边。
“这里有至少一千石的淤泥，足够了！”
陈帆见到后点点头，给了大壮一个暗示。
大壮立刻咧嘴笑了，拍了拍胸口，叫来了身后的八名同伴。
紧接着，大壮与小壮并肩站在八个年轻的壮小伙前面。
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根普通的香，朝着香案叩拜。
下一刻，十道几乎纯净无比的香火，在众人头顶冒起。
“真是极为纯净的香火！”
张天寿本以为今日之事已是极为震撼，却未料到还有更大的意外。
如此纯净而近乎毫无杂念的香火愿力，在她的几千年生命中也是凤毛麟角。
“吧唧，这香火的味道相当醇厚！”
河神在众虾蟹妖怪们幽怨的目光中一口吞噬了所有的香火。
那滋味让他心旷神怡、倍感惬意，再次睁开了双眼时，看向赵家村村民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贪婪。
这种纯净至极的香火，如果能每日享用，
估计不出半年便可进入新的境界。
陈帆想了想，在见证人的名单中加上了张天寿和张天显的名字。
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高声道：“好，现在交易完成，契约正式生效！”
随着陈帆的声音落定，天空中突然闪烁起金色祥光。
张天寿抬起头，她注意到陈帆写下的名字，心中感动不已——这是陈帆赠予她的功德！
“先生，这样……”
她感叹着因果之重。
“感激不尽，此大恩大德天寿铭记在心！”
张天寿的眼底闪烁着泪光，令陈帆感到不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蒙，张天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实际上，他只是考虑到张天寿力量强大，写上她的名字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只有能够稳定河神一阵，后续之事就不是河神能左右得了。
唐朝的天军建设，破庙屠神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
华夏皇权的稳固并非来自神佛之慈悲，而是无数的血腥征伐得来。
如今陛下所率王师天策铁骑一出击，国运昌盛、龙脉鼎新。
不论鬼怪神仙都要么躲避其锋，要么只能乖乖投降！
借助张天寿的威名来稳住这段时间河神，
等赵家村的大丰喜讯传出之后。
他所做一切便会自然而然呈现在李世民眼前。
要知道唐太宗即位前四年，唐朝灾祸不断；
关于李世民 ** 兄长软禁父亲引起天 ** 怒的传闻不断传来，
李世民确实亟需这样的大喜事和好运以巩固其政权的正当性。
“没有什么，只是被先生的大义所感罢了。”
张天寿轻轻笑了声，提醒着陈帆仍是一介凡夫，
虽因功德法器铁锅使躯体净化且无垢无染，
但却仍旧看不清那些光辉璀璨的金色福德照映万物之景。
而且，如果人族圣贤抱持太多功利之心，
将会在未来证道过程中产生不必要的障碍。
正如太上圣人所言，随顺自然，才是最高境界！
陈帆带着疑惑瞥了一眼张天寿，天空中的功德庆云渐渐落下，
其中有六成落入陈帆身上，使其背后的功德金轮轻轻一震。
在这本来已存在的功德金轮上，竟然又多出了一圈新的功德光芒。
“哇！普通真仙若能拥有功德金光，已是修为卓著的大人物了。
即便是金仙们，苦苦追求功德金轮也未必能得到。
但他一个凡人，竟凝聚出了两层功德金轮。
更妙的是，这契约并非一次性买卖，未来的功德还会持续积累。
即便三层功德金轮也非遥不可及之事。”
张天显带着惊异的眼神望向陈帆，眼中掠过复杂之色。
突然间，剩余的四成功德被分配：
一成注入到陈帆手中握着的契书之上；
一成散落在清河村的村民们以及那些水妖们的体内；
另一成就平均分成两部分，各进入张天寿和张天显的体内；
而最后一成功德则被分割成三份，
分别投向鱼头河神、清河村的村长，以及赵家村的方向。
但是，就在那功德触及鱼头河神之时，
他身上立刻涌起一团黑气，在金光照射下即刻如冰消雪融一般消散无踪。
众多怨怒与愤恨的面孔在金光的照射下渐渐显得温和，随后这些面孔消失无踪。
其中大部分化身光之雨飘往人族各地，
而另一半则沉降地下，归入尚未转世重生的魂灵处。
最终，只有薄薄的一层黑气残留在鱼头河神的躯体里，显示着罪业并未彻底净化。
随后，一枚神道符上升腾而起，遮掩了余下的少许业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