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暗卫说清园有留给他的东西,陆修瑾疯了一般往秦家去。
房间内,一切都是出门前的样子,只是在梳妆台那边多了一封信。
陆修瑾,别再找我了。
从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就是‘这人真对我胃口’,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孤独的人,没有人心疼,没有人关爱,有的只是一个空空的房子和周围异样的目光。
我以为是我太乖了,让所有人都可以忽视我、嘲笑我、辱骂我、霸凌我……
所以后来我就变得狠厉、残忍、目空一切,我以为父母可以多加关心我,周围的人不再欺辱我,嘲笑我的人不敢再在我面前哈哈大笑,却一切都只是我以为的。
父母离开了我,大家还是怕我离我远远的,我,还是孤单一人。
我受够了那样的生活……
机缘巧合下,我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关爱我的家人,忠心的朋友,还有喜欢我的你,以及那过关斩将的盟友们。
我太渴望这些了,太想牢牢抓住了。
却忽略掉了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不是原来的秦穆清。
原来的秦穆清早就在流放路上被喻念珠打死了,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来到了这里。
也许你不懂这是为什么,其实我也不懂。
大概就是老天看我实在可怜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梦吧。
那天,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其实我特别希望你回答是在流放路上喜欢我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早……
我霸占着原来的秦穆清的身体,享受着青梅竹马般的爱恋,享受着家人的温暖,朋友的关心。
但,假的就是假的。
我无法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
所以,我要离开了。
我会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也许有一天原来的秦穆清也会回来。
我祝福你们。
另外,还请以后多帮衬帮衬秦家,他们很好。
还有铺子里的那些掌柜的、伙计,他们也都是好人。
最后,再见了,陆修瑾。
再见了,我的爱。
信到这里也结束了,陆修瑾哭了,哭的泣不成声。
秦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那哭声不得不相信秦穆清已经走了的事实。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秦穆清走了的事情一天一天在显露这个事实,秦母也一病不起了。
酒楼没有再出过新品,虽然每日还是高朋满座,但就是缺少了一位主心骨。
陆修瑾在秦穆清的房里不吃不喝了三天,出来以后就派了人出去,在越国大街小巷都贴了秦穆清的画像。
凡是提供线索者皆有重赏。
此时,秦穆清正在一路北上。
她想去看看陆修瑾行军打仗的地方,想去看看他保护的边关是什么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回到后世,但只要在这里一天,她就想离陆修瑾近一点。
哪怕只是成为他保护北境百姓中的一员,哪怕最后成为其中的一捧风沙……
她空间内的银钱足够多,这一路也不吝啬,吃最贵的菜肴,喝最好的酒,穿最厚的衣衫,骑最好的马,住最好的客栈,每日按时吃药,学会控制自已的情绪,只希望可以多活一些时间。
在后世没有体会到的亲情也在这里体会到了,也有了属于她的朋友。
只是爱人爱的不是她这个灵魂罢了。
越往北越冷,秦穆清裹得也就越严实。
后来发现了寻找自已的画像后更是不敢随意摘下裹着的纱巾,客栈也不敢随意去住了。
反正她有空间,累了就进去休息,休息好了再继续赶路。
路过一片沙漠时还迷了路,幸好遇上了一个往来交易的西域商队。
还体验了一把骑着骆驼在沙漠里穿行的感受。
只是,眼看着就要出沙漠了刮起了一阵大风,把她一直裹着的纱巾都吹跑了。
风沙过去,车队的人也都看到了她的样子。
她赶紧借着包袱掩护从空间内又拿了一个长巾裹住了自已的脸,然后跟车队告辞迅速离开了。
北境边关的城墙上,每日都立着一道身穿盔甲的身影。
秦穆清离开后的半个月,陆修瑾也遵照皇命奔赴边关。
边关这边冬日总是比其他地方要早来两个多月,而这时候也是北离大肆进犯的时节。
自从半个月前有消息传回在通往边关的沙漠那看到了秦穆清,陆修瑾每日就会站在城墙上,永远是最高的那个,就是希望可以第一眼看到那个身影。
可惜,秦穆清并没有正常从城门那边过,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北境将军府隔了一条街的最尽头的一处院子内,秦穆清正在围着火堆吃着火锅。
她一到这里就花钱租了这里,每日也不出去,吃喝都有空间。
然后就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田出来,种一些粮食蔬菜。
有了灵泉水的加持,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也都能长得很好。
感觉到越来越亮,秦穆清走了出去,外面已经是很厚的雪了。
陆修瑾,你也在这里,那我们是不是也算是同淋一场雪了。
也算共白头了……
当真是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回想以往的点点滴滴,竟不知是何时把你装进心里就踢不出去了。
看了看时间,秦穆清换了一身白衣,又裹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爬上了屋顶。
拿着望远镜观察将军府,应该是下雪了,这个点没有看到每日该出现的人。
搓了搓手,慢慢跳下了屋顶。
听到有人敲门,秦穆清过去在门后问道:“哪位?”
“例行检查!”
秦穆清透过门缝看了看外边,是北境军士的衣服,这才打开门。
“新搬来的?家里登记的就你一个人?”
“是的。”
领头的看了看户籍登记册问道,然后让身后的两人进院子里查看。
“下大雪,没事就不要出门了。”话落,去检查的人也回来了摇了摇头。
人走了,秦穆清正要关门,那领头的又转了回来。
“把脸上的面巾摘掉。”
秦穆清抓着两边门的手紧张了,这三个士兵看她一直不摘面巾也有了疑心,纷纷握住了佩剑的剑柄防御。
再一次听到摘掉面巾的命令,秦穆清慢慢摘下了面巾。
面巾下的这张脸跟登记册上的画像一致,那三个士兵才转身走了。
秦穆清呼了一口气,快速把门关上,上锁。
多亏了她刚才要去爬屋顶前及时换了妆容。
之前并没有例行检查这一出,难道是之前那次在沙漠的行踪走漏了,所以才开始排查外来人口?
不管因为什么,今后都要小心了。
秦穆清看着自已这般杯弓蛇影都想笑,也许人家只是想找到自已等待原来的秦穆清呢。
不想那么多,雪下的大,秦穆清从空间翻找出了几个雪荚夹开始在院子里玩雪。
一排鸭子,一排球,一排龙,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