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再着急也没用。
林温冬现在应该被抓走没多久。
那人不可能绑着一个小女孩走很远的路,他要不就把她带上车拉走,要不就把她藏起来。
反正是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的。
要是往回走的话,沈厌肯定会碰到他们。
那往前走呢。
也不可能。
往前走是个小商场,那里人更多,绑匪不可能这么笨。
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
他把林温冬藏起来了。
而且,就在这附近。
沈厌把林温冬的手机揣进兜里,离开小路,朝林子深处走去。
他没来过澜川,对这里很不熟悉,绕了大半圈也没找到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但他不敢停下来。
他多休息一秒,林温冬就会多危险一分。
沈厌打开手机里的导航,搜索着这附近有没有废弃的地方。
可是地图上根本没有什么遮蔽物,全是一片海蓝色。
他边走边打开搜索器找这几年澜川市落海涯附近报废的旅游景点,然后没多久,就真的找到了有一处报废的水上乐园。
水上乐园前两年刚关闭的,因为离着大海不近不远的,有免费的大海玩,谁还愿意花钱去水上乐园在玩。
所以没几天就歇业了。
因为规模不小,所以搁置了很久,没有处理,就一直在那里摆着,后来附近的林子越长越繁茂,就彻彻底底的把水上乐园给遮蔽住了。
工作人员也趁机把之前的路废弃了,修了这条小路,以便人们不会再去报废的水上乐园。
沈厌不想知道原因,他只知道,林温冬说不定就在这里。
他举起手机来,根据两年前的地图大体的找着那水上乐园的位置。
——
林温冬昏迷着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已被绑到一个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绳子绑的紧,她的手被硬生生勒出一个深红色的印记。
林温冬活动了一下手腕,才抬起头来看向周围。
是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周围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刺鼻难闻的很。
林温冬害怕黑暗的环境,身子颤抖起来,可还是努力让自已打起精神来,不让自已懈怠下去。
周围风声弥漫,林温冬竖起耳朵来听,像是风吹动树木的声音。
她现在应该还在落海涯附近。
她下午来时看过,这里温度较高,有些树叶还没有掉光。
可是,她的手机在她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就看见,它被宋汶阑摔了个粉碎。
她现在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她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外界。
正想着,门嘎啦一声从外向里被打开了,铁锈的门吱呀吱呀的响。
林温冬抬起眼来看着走进来的宋汶阑,一身普通的灰色外套七分裤,样子有些狼狈,看来以他这副身板把自已搬来这无人可来的地方也费了不少力气。
“呦,我们冬冬醒了啊。”
宋汶阑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到林温冬面前打量着她俊俏的脸蛋:
“舅舅把你带来这里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呢。”
宋汶阑抬起手来捏着林温冬的下巴,左右瞧了瞧,就看她那双腥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已。
他轻笑了两声,声音难听极了:
“怎么这么看着舅舅,这么多年不见,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算了,一见面就骂舅舅,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林温冬觉得恶心,可又不能惹怒他。
“你要怪就怪你爸妈吧,要不是当初他们不肯帮我,我至于绑他们的宝贝女儿两次吗。”
宋汶阑走着走着转到林温冬身后,替她抚平被他弄乱的头发:
“你小的时候,舅舅还帮你梳过头发,冬冬忘了?”
他说着话,手也不老实,替她抚平了头发后,他黢黑又粗糙的手顺着她的头发移到她的脖颈处,手上的茧磨得林温冬的皮肤生疼。
宋汶阑来回摸着手下光滑细腻的皮肤不禁感叹:“我们冬冬真是长大了,长成漂亮的姑娘了。”
他弯下身来将鼻子埋进林温冬的肩膀处猛嗅了一口,香甜的气味,让他欲罢不能,这十年他一直被关在牢笼里,早就忘了女人的滋味了。
他抬手摸了摸林温冬的脸蛋,又狠狠的拍了两下,林温冬只能转过头去尽可能躲开他恶心的手。
“要不要跟舅舅玩场大人之间的游戏啊冬冬,反正舅舅可能马上就要死了,死之前有冬冬陪着我,舅舅也很高兴。”
林温冬整个身子抖得不像话,她未经人事,但总知道他在说什么,宋汶阑如今年入四十,还是妈妈的亲弟弟。
林温冬从没想过自已的舅舅会对自已产生这种想法。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连串掉落,声泪俱下,眼里充满了绝望。
她还没见到爸爸妈妈,刚刚还跟沈厌置气,还没来得及哄他……
智媛还在等着她回去搭帐篷,老师也在等她买完东西回去。
她再也坚持不住,哭的伤心,被东西店主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她宁愿他打她,骂她,和小时候一样把自已关起来,喂过期的牛奶,吃馊掉的饭菜,她也不想经历这么恶心又痛苦的事情。
不如让她死。
对。
她还不如死掉好了。
宋汶阑一脸急切的笑,正解着腰带,忽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一个少年伴着月光停在门口。
少年满头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他不在意的擦着,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林温冬正哭得伤心。
他从没见到林温冬这么惨兮兮的模样,夜色下,他看的清楚。
平时柔软的发丝好像被拽过一样,变的乱糟糟的,白净的小脸出现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漂亮的衣服沾了泥土变的脏兮兮的。
此刻,女孩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他。
然后,她就哭的更厉害了。
伤心欲绝的哭声让沈厌心疼。
“他妈的,你又是谁,敢毁了老子的好事!”
宋汶阑见被人发现,还是个毛头小子,他脱到一半的裤子被他狠扯下来扔到一边。
有些愤愤的从旁边的桌子上摸了一把刀,刀面锋利在月光下冒着白光,晃人眼睛。
看起来可怖的很。
可沈厌像是没看见一样,他平静的脸上勾起一丝冰冷的笑,然后咬着牙碾出几个字:
“舅舅,要不要我来跟你玩这个大人间的游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