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夜晚,月光皎洁,一阵阵的脚步声清晰可听。
一番乔装打扮后,沈沉知和唐楼两人分别率领着自已的五六个兵先行前往余县。
何振作为主力,率领着百名士兵,跟在沈沉知他们后面作为支援。
来到宁城不久,沈沉知就派了多路人马伪装成百姓暗中查探军械藏匿地点。
按照先前查到的消息,沈沉知等人拐过多条街道,在一块偏僻之地找到了一处屋舍。
屋舍的门有些陈旧,木头被虫蛀得有些松动,门上挂着两张灯笼,昏暗的光洒在门口。
整个屋舍安静得过分。
沈沉知和唐楼低声商量后,决定由唐楼带着一半的人手把控屋舍的四周出口,他带着剩余的人潜入屋舍内搜查。
悄悄打开那扇门,四周一片昏暗,屋里的灯已经灭了,看起来那群人已经睡了。
为了以防万一,沈沉知还是往屋中吹入迷烟后,才进入房间搜查。
从房间各处到睡着人的床榻,沈沉知没有找到任何的开关,也没有见到任何与军械相关的书信或者交易账册。
他没放过任何细节,连装水的杯子都不放过,又再次仔细搜查了一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天快亮了,沈沉知只好离开房间,和他一起搜查的士兵也没有在房间外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沈沉知有些郁闷,难道这里真的不是大批军械的藏匿地点吗?
他从一口井旁走过,来到屋外。
唐楼见沈沉知一脸的不虞,已经猜到众人在屋内什么的没找到。
他上前,拍了拍沈沉知的肩膀,“沉知,这屋舍四周的出口也没人逃出,也许他们已经提早一步将军械运走,我们才扑了空。”
沈沉知沉默不语,只是朝着唐楼点了点头,带着他的士兵离开屋舍。
天边出现一缕亮白,这里的百姓即将陆续走出屋门,上街。
他们必须在百姓多起来之前离开,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寸易等在余县县门口,一眼就发现了自家公子隐在人群中的身影。
看他家公子的神色,事情可能不顺利。
寸易摸了摸怀中的东西。
沈沉知早就先唐楼他们一步,自行查探其他可疑的地点。他有预感,这批军械就藏在余县。
寸易来到沈沉知身边,“公子,看起来没找到?”
沈沉知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
寸易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了和昨天在他家公子那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的锦囊。
沈沉知见到锦囊,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
“这是?”
寸易点了点头,“没错,公子,这是小公子让星移交给属下的,说是您按计划没找到军械时再交给您。”
寸易拱手,“公子,小公子让星移叮嘱了属下很多次,让属下不可提前交给您,请恕属下欺瞒之罪。”
沈沉知扶起寸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说完他抢过那枚锦囊,四下一看,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拆开锦囊。
锦囊里只有一句话,“藏匿地点就在那里,不要放过隐藏空间。”
沈沉知一知半解,仔细回想自已遗漏的地方。
突然,他发现自已真的忽略了一个地方——房间外的那口井。
井边没有任何的桶、拉绳,也没有湿润的痕迹。他真的忽略了!
懊恼、自责、庆幸杂糅在一起,身体已经先于意志做出了选择。他轻微地施展起轻功,朝着余县内奔去,不过,刚刚进入余县街道,他发现了唐楼的背影。
他刚想走过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唐楼,却发现唐楼和一个非军中之人一起离开,他眨眼的瞬间,人群将那两人的身影淹没。
寸易很快跟上他家公子,见他家公子四处张望,“公子,您在找什么?”
沈沉知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到了唐楼师兄。”
“照唐楼师兄曾经所说,他的家人亲友全都死于因战乱而作乱的强盗,他也从没有来过余县,那他在余县应该没有认识的人。”
沈沉知说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测,而且他并没有及时否定这个想法。
寸易察觉到他家公子身边的低沉威压,“公子,您没事吧?”
沈沉知将手放在他的剑上,握紧,凝视着唐楼消失的方向,“希望我的猜测是假的。”
有了猜测,沈沉知就不可能坐以待毙,但这只是他的推测,如果处理不好,容易伤了战场上的同袍之谊,落得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
现在,宁城里,他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他的师傅石横将军,以及他的暗卫。
虽然他从了军,但是自他出生起,他爹就已经为他培养好了专门的暗卫,他很少动用,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寸易,将暗卫派出去,严密监视几日前我们查到的那个屋舍,等我号令。”
寸易作为暗卫首领,知道一般的事情,他家公子是不会动用暗卫的,看起来,这件事情很是棘手。
“是,公子!”
跟在沈沉知身边的只有四个暗卫,沈沉知让他们全部留在余县监视那些人的动向。
安排好四个暗卫的任务后,沈沉知和寸易两人没有再逗留在余县,他们立刻骑马赶回了宁城。
刚走到宁城城门口,沈沉知和寸易就开始分别行动。
寸易负责通知待在宁城乔装待命的暗卫即刻前往余县协助留下的四个暗卫,沈沉知则骑马回到了军营。
在前往石将军大帐时,沈沉知迎面遇到了何振,他和何振曾经一起学过武,关系很好。
何振用拳头轻轻捶了沈沉知的肩膀,“沉知,没事,别丧气,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一小批的军械吗?”
沈沉知手臂微曲,将抵在他肩膀上的拳头移开。
“何大哥,我是这么脆弱的人?你不用担心我!”
沈沉知从何振身边走过,前往石横的大帐。
何振回头看着他这位白净挺拔的小兄弟,出身世家大族,却弃文从武,“哎!”
沈沉知来到大帐门口,刚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噎住,他只好在帐外站着。
帐内的石横,从帐子上模糊的身影出现时,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没听到帐外之人开口,石横觉得是那人没有考虑好,也就没有开口让他进来。
但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沉知还是没有开口,石横决定给他这个勇气。
“沉知,在外面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进来!”
沈沉知掀开帐子,从外面走进来,呼出了一口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