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李侧妃房内,三皇子内心焦灼,等着太医的诊断。
今日早膳时,李侧妃突然呕吐不止,三皇子楚昭素来喜爱这位侧妃,立马派人入宫寻了太医,此时,太医正在为李侧妃诊脉。
徐太医仔细把脉,眼睛一眯,朝着楚昭的方向跪下来,“恭喜殿下,恭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楚昭有些不可置信,他声音突然拔高,“徐太医,你确定?”
徐太医拱手道:“禀殿下,老夫行医多年,自然不会有错,若殿下还是不信,可以请其他大夫为娘娘诊脉。”
楚昭自是不会当面让徐太医难堪,“本殿自是相信徐太医,只是太高兴罢了。”
他眉眼含笑,“来人,吩咐下去,侧妃院子里的俸银涨一成,全府例银每月涨五两。”
这时,李侧妃幽幽转醒,她朝着楚昭娇弱地行礼:“殿下,这是怎么了?”
楚昭上前握住她的手,扶住她的身子,“蓉儿,你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李蓉其实早就知道自已怀了身孕,但皇家后院是非多,她一直隐瞒着,直到显怀无法遮掩才暴露出自已的身孕。
但她不会承认,她只能装作刚知道这个消息。
她恍然大喜,柔弱无骨地倚在楚昭的怀里,“真的吗?殿下,我们有孩子了?”
楚昭轻轻抚着她的背,“是的,蓉儿,我们有孩子了。”
三皇子侧妃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欢喜有人忧伤。
这不,王皇后听说这件事情后,把身边最得用的嬷嬷都派来照顾李蓉,更不要说流水一样的赏赐。
大皇子府,楚霖收到这个消息时,砸坏了自已最喜欢的砚台。而林嫔,也被后宫中的妃子冷嘲热讽,一时失足,扭伤了腿。
皇家热闹,沈府倒是平静。
午后,楚清鸢换了一身紧致束身的练功服,头发也被高高地梳起,以一种轻快的形象前往沈沉知的院子。
沈沉知早已经站在院内的小型练武场上等着楚清鸢。
楚清鸢眸光一闪,她觉得此刻的沈沉知又与此前稍有不同。
“沉知哥,我来了。”
沈沉知面露严色,点了点头。
“沈清,从今天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开始,不可懈怠。”
楚清鸢大声地回答了“是!”
一开始,沈沉知让楚清鸢围绕着他的院子长跑,等到结束时,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按她估计,她大约跑了十几公里。
沈沉知稍稍满意,毕竟她能够坚持跑下来,“沈清,看来你有训练自已的体能,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明天还会增加强度。”
楚清鸢一边擦汗,一边回答:“是,我会坚持!”
休息了一小会,楚清鸢跟随着沈沉知来到一方形排列的木桩旁。
沈沉知对着楚清鸢说:“武功之根本,在于内修心性,外练筋骨。站桩不仅是身体的锻炼,更是心神的凝聚。”
在沈沉知的指导下,她双腿微分,双手自然下垂,闭目凝神,感受着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
随着呼吸的深入,楚清鸢仿佛能听到自已心跳的声音,感受到体内气血的流动。
站桩看似简单,实则是对意志力和耐心的极大考验。她需保持身体纹丝不动,内心却如波涛汹涌,不断与自我对话,磨砺着心性。
期间,楚清鸢从木桩上掉下来过两次,每掉下一次,站立时长增加一刻钟。
等到站桩结束,沈沉知领着楚清鸢来到院内的那棵柏树下,盘腿坐下。
楚清鸢根据沈沉知的话语,全身放松入静,两眼微闭,舌抵上腭,双手相叠掌心向内盖于小腹之上,内视意守小腹之内。
等到呼吸法练的差不多了,天色已经变黑。
沈沉知从他的书房里面走出来,“小清,今日的训练就到这里,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来。”
楚清鸢从柏树下站起来,“好,沉知哥,今天辛苦。”
随后,楚清鸢拖着疲累的身体往清栖阁方向走。
漱玉她们已经等在了清栖阁门口,一见到楚清鸢,她们连忙围过来。
“公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楚清鸢的心里有些无奈的甜蜜,“你们就是习武之人,第一天习武当然是……”
楚清鸢停顿了一会儿,手捉弄起她们,“当然是累死本公子了!”
星移他们还在楚清鸢后面回来,看他们的样子,也是累得够呛。
沐浴更衣后,楚清鸢沾床即眠,一夜无梦。
大邺,东宫。
一人身着一袭夜行衣进入了承乾殿,他捂着肩膀,跌坐在椅子上。
银刃步履匆忙地从承乾殿门外进来,点亮烛火,一眼就发现了那人。
那人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闭着的双眼,剑锋朝外。
“殿下,是属下。”
谢廷稷见到来人,放松了紧握着的剑。
银刃来到谢廷稷身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惊得抬头,“殿下,您受伤了?”
他立马将谢廷稷扶到床上,从架子上拿出伤药和绷带,交给了谢廷稷。
谢廷稷不喜欢别人碰自已,所以他自已撕开了左肩上的衣服,将伤药散在伤口上,一声不吭地缠上绷带。
银刃有些担心,“殿下,要让谷神医来诊脉吗?”
他刚问完,谢廷稷就吐出一口血,陷入了昏迷。
银刃惊得大叫“殿下!”
他慌忙离开,将谷闻从睡梦中晃醒。
谷闻虽然嘴上不满但动作却不慢,提着他的药箱,被银刃提溜着往承乾殿走。
“小银刃,你家主子又受伤了?”
银刃声音颤抖着,“谷神医,殿下吐血昏迷了!”
谷闻骇然,“你说什么!”
他们加快了脚步。
谷闻来到谢廷稷的床前,给他把了脉,施了针,还喂了一枚丹药。
银刃有些焦急:“殿下怎么样啊?”
谷闻神色严肃,“哎,叫他不要总是动用内功,他也不听,现在还受了内伤,加速了毒素的蔓延,老夫已经暂时抑制住了他身体里的毒素,只不过,下次毒发时可能更加痛苦。”
银刃:“那谷神医,殿下现在没事了吧!”
谷闻口述了一份药方,“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给他喝下。”
银刃马上将药方写下,交给了赶来的柳叔。
勉强将药喂进谢廷稷的嘴里后,天色已经大亮。
不到半个时辰,谢廷稷幽幽转醒,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果此刻在他面前的是敌人,此刻早已身首异处。
银刃上前,又递上来一颗药丸,“殿下,您感觉如何?”
谢廷稷吞下药丸,接着喝了口水。
“本宫无事!”
谷闻瞧见他那副模样,心里很是心疼,但嘴里却说着反话。
“你瞧瞧,这小脸苍白的,还没事呢!谢廷稷,如果你想死就死远点,不要浪费我的好药。”
谢廷稷当然知道谷叔是担忧他的身体,但他真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还是柳叔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好啦,让殿下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说着,将房间里的两人赶出了承乾殿。
谢廷稷身影单薄地半躺在床上,唇上毫无血色,但眸子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