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宫内,王皇后与众妃嫔闲聊,商瑶作为瑶妃自然也在。
众嫔妃看着商瑶这张国色天香的脸,还是十分嫉妒,就连皇后和林贤妃都不得不感慨岁月对商瑶的厚爱,进宫十多年还是与初入宫时一样,甚至多出来岁月沉淀下的冷然气质,不过幸好她已经遭皇帝厌弃,平时也在瑶光阁闭门不出。
但是她那个被国师大人预测为“一代雄主”的女儿仍然让她们如鲠在喉,即使这只是一个痴傻的女儿。
等时间差不多时,皇后终于回归到今天的正题---在御花园举办赏花宴。
皇后刚一宣布完,众嫔妃们个个心思各异,尤其是有皇子傍身,以及母家有适龄未婚的女子的妃嫔。只不过她们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是表现出对这个提议的支持。
正事说完后,妃子们一个个告退,等到商瑶向皇后告退时,皇后叫住了她,问:“听说九公主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商瑶躬身回道:“谢皇后娘娘挂念,九公主只是贪玩了会儿水,不幸感染风寒,发发热,喝几副药就好。”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声注意休息后就让商瑶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后,皇后道:“菊香,你说瑶妃知不知道她的女儿是被人推下水的,还是说,她故作隐忍?如果是隐忍的话,那本宫就留不得了,谁也不能威胁本宫的昭儿。”说着话时,皇后眼神毒辣,面部紧绷。
菊香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皇后已经打定主意,不需要自已多言。作为在皇后身边最得宠的婢女,察言观色是必须的。
从金凤宫会瑶光阁的路上,尚嬷嬷低声说:“圣女,皇后是不是已经按耐不住要对您出手了?现在公主神智清醒,不知道是福是祸?”
商瑶没说话,直接回到瑶光阁。
商瑶先瞥了一眼卧室里呆着的楚清鸢,看着她在屋内走动,然后移开目光。
她对着尚嬷嬷说:“尚姑,皇后本来就没打算放过我,尤其是我还有了一个‘天命雄主’的女儿。鸢儿年幼痴傻时,她还能隐忍不发,但随着鸢儿年纪渐长,为了她的儿子,她是容不下我们母女的,三日前鸢儿落水可能也是她或者林贤妃做的。”
停顿了会,商瑶接着说:“我的一生已经是这样了,我的女儿一定要幸福康乐,所以,现在我们要开始计划了。”
商瑶说完之后,尚嬷嬷看着商瑶说:“老奴明白,一定会拼死护着公主的。而且公主是天命之人,吉人自有天相。”
半晌,商瑶落下了一声叹息,说:“但愿如此吧。”
屋内,楚清鸢走来走去觉得有些无聊,打算出去透透气。
这时,商瑶走进屋内,蹲在楚清鸢前面,问:“鸢儿,感觉好点了吗?午膳快好了。”
本来楚清鸢只是打算点头答应的,因为她还只有五岁,而且以前还痴傻,现在表现得太机灵可能会引人怀疑,
但她看着她母亲和尚嬷嬷的眼神,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加之她也不想装无知孩童的心智,所以她对商瑶说:“母妃,孩儿感觉没有什么大碍了,多谢母妃,而且孩儿感觉自已头脑清楚了不少。”
说完后,楚清鸢看到她母亲和尚嬷嬷惊讶的神情,就知道自已猜得没错,她们确实把自已当作刚出生的孩子了。
她为原主感到高兴,因为即使她痴傻,依旧有人爱她疼她,在意她的感受。
但也为她感到惋惜和抱歉,因为原主已经淹死在御花园的池子里了,而自已占据了她的身体,感受着属于原主的疼爱和偏宠。
所以此时的楚清鸢决定好好活着,守护好原主的但现在是自已的亲人,然后慢慢长大,去找寻梦境里的答案,回到飞船上,带着从月球开采到的材料安全着陆。
商瑶听到自已的女儿能够利索地说话时确实很惊讶,但很快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她认为她的女儿是“天命之人”,因祸得福。
过了一会儿,听荷说用午膳,楚清鸢就跟着商瑶去前厅用饭。
她们四人相依为命,一起围拢吃着饭。
饭菜较为简单,三素一荤一汤,因为听荷手艺不错,饭菜还挺好吃的,但楚清鸢只有五岁,所以吃的不多就饱了,然后自已回到寝殿,躺在床上打算午睡。
说起听荷,楚清鸢从尚嬷嬷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世。
她原是沅江附近一家渔民的女儿,但高额的税款无法支撑起整个家庭,所以她的父母把她卖了,后来凭借着还算清秀的容貌和拿手的厨艺,进了宫成为御膳房的宫女。
但在一次给贵人送糕点时,由于年纪小不小心冲撞了皇帝,本来是要打死的,但当时的瑶贵妃仁慈,求皇帝饶了她一命,只是打了一顿板子,还派人给她送了药。
听荷感念商瑶的救命之恩,在商瑶触怒龙颜,瑶光阁宫人四散后辗转来到她身边伺候,已经五年了。
她也是看着楚清鸢出生的,她们表面上是主仆,实际上是姐妹。
而尚嬷嬷,是商瑶在乞蓝族为圣女时就跟在身边的照顾她的,后来商瑶入宫,尚嬷嬷也跟着来到大虞皇宫陪着她,她们之间就像母女一样,尚嬷嬷也很疼爱楚清鸢,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楚清鸢没有睡着,她现在已经决定既来之则安之了。
但她也不得不为自已和母亲她们的未来考虑。
在封建皇权下,人命微贱,等级森严。
自已虽然贵为公主,但身为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等到她长大后,要么下嫁笼络朝臣,要么和亲。
再说深宫里危险重重,自已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说不准。
虽然身在大虞,但她骨子里依旧是中国人,那种蓬勃向上,人人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入灵魂,所以,在封建社会里,她必须掌权才能掌握自已的命运,不被阶级所践踏,才能保护自已在意的人,才能去寻找回家的路。
虽然这种观念在这里会令人难以置信,但经过一天的相处,她觉得她的母亲应该可以理解并帮助她。
慢慢地,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楚清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