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月拎着水袋,哼着小曲儿朝院子的水井走去,小心翼翼地接好水,突然发现疙瘩树旁边有个临时搭起来的石头灶,这肯定是难友们的杰作啦!
岚月心里琢磨着得赶紧弄点吃的,不然就要饿扁啦,然后慢悠悠地朝厅子走去。
她走到阿镜身边,把水袋递过去,阿镜一声不吭地接过来,“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
岚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嘿,头发比刚才整齐多了,脸上也明显擦洗过了:下巴的血迹不见了,他的下巴线条分明,优雅的曲线和喉结形成了有趣的对比,高挺的鼻子加上下巴的浅青胡茬,再配上那对深邃的眼睛和右脸的半个深灰面具,好一个有个性的男人!
“这造型,是模仿加勒比海盗吗?还挺帅的呢,就是可惜毁容了……”岚月在心里暗暗感叹。
“快把银票和身份符交出来!别妄想逃跑哦,你是逃不出离村的。答应了赵大虎就得乖乖做到,等一个月时间一到,我自然会放你走。”阿镜一边随意地扯着自已大腿上的裤子,一边冷声说道。看他的样子体力好像恢复不少。
岚月一听,就知道阿镜这是在威胁自已。
不过她也快速思考了一下:自已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想回家还没头绪呢;倒不如先在这儿待上一个月,这阿镜虽然看着神神秘秘的,还半死不活的没啥威胁,说不定以前还是个有手段的土匪呢,以后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于是,岚月很干脆地把所有银票和身份符都给了阿镜。
她看着阿镜把这些东西放进身边的黑色行李袋,心里暗暗哼了一声。
“赵大虎叫你阿夜?”阿镜沉声问。
“是呀,夜晚的夜,我是晚上出生的,嘿嘿……”岚月一脸讨好的样子。
“姓什么?”
“姓兰,兰夜,身份符上都写着呢,呵呵。”
“兰夜,快把我扶到里面的床上,然后你去把房子打扫干净。”阿镜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岚月本来就打算打扫一下这个要住一个月的房子,听他这么一说,就爽快地答应了。
岚月把门板上的“大爷”扶进了这个唯一能住人的房间,往木板床上一放,就准备出去。
突然,岚月又停了下来,转头直直地看着阿镜那满是血迹的大腿,问道:“你腿上的伤口要不要清洗一下呀?”
“谁说我腿受伤了?你去端盆水进来,再把那两个行李袋拿过来就行了。”阿镜没好气地说。
“没受伤?那他身上怎么这么多血?难道是杀人溅到身上的血?”岚月想到这儿,心里不禁一阵发凉。
“好嘞好嘞。”岚月赶紧照办。
阿镜嘴角微微一扯。
另一边,赵大虎领着数十名难民,背负着满满当当的行李袋,“井然有序”地朝着离村的街道行进。此村虽名为村,实则街道悠长,两侧的房屋与各式铺子皆气势恢宏,全然不似普通村庄。相较之下,朴素的置坊寨简直如同凡世,而此处则宛如仙境。众人一时间眼花缭乱,心中对未来的生活不禁充满了憧憬。
不一会,远远地有几位身着长袍的男子步履匆匆地赶来接应难民,他们热情地引领着难民们走向一条小街道。
唯有赵大虎与其弟赵树来被带往里正家中。
里正家的房屋气势磅礴,令人惊叹不已,每一处细节皆彰显着精致与奢华。精雕细琢的花窗、宏伟壮观的大门以及宽敞开阔的庭院,无一不让他们沉醉其中。
赵大虎兄弟二人又惊又喜,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一个小小的里正,居所竟如此豪华。
何管家将他们带入偏殿的一间书房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赵树来怀抱着一个木盒,激动得面色微红,匆匆跟随着赵大虎出了里正府。
这边,岚月意识到自已并非一无是处,接下来便要施展自已的独特技能了:清洁整理的行家。
锅碗瓢盆皆放置在井边的简易灶台旁,她拔除杂草、擦拭破旧的椅子和桌子、冲洗地面,还寻来几块木板在墙角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冲澡房。
待一切收拾妥当,岚月坐在厅子口的台阶上,累得气喘吁吁。
现在这般条件,与岚月读初中时去乡下奶奶家,在山上收稻谷时所住的棚子相差无几。那时,她将其视为野外实习基地,觉得一切都新奇无比,兴奋不已。然而如今自身的状况,着实一言难尽啊!
就当是野外生存的实践吧,加油!岚月在心中默默为自已鼓劲!
就当岚月正在给自已打鸡血的时候,门口传来叫声:
“阿夜还不快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