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扫视了一番神树和前来看热闹的人们,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谷里康和众家丁们,知道自已的生命已到尽头,心里难免一阵遗憾和对家人的愧疚。不过,她也觉得死了好,免得以后回家变不回男人丢人现眼。想到这里,她横了谷里康一眼,不理他。
谷里康见尤如水不说话,又哼了声说:“妖女,你知不知道这棵树是大王亲封,也是大王下令不准随意攀爬的神树?咹?大王亲封禁地是你这样的妖人想爬就爬的吗?”
听了康王爷的问话,人们才齐刷刷地仔细打量起尤如水来,只见她:
身高五尺左右,十六七岁样子,胸部双峰突显,已然发育完全。一双柳眉倒竖,两只杏眼圆瞪。白晰粉嫩的俏脸显着极其的愤怒。樱桃小口,紧咬银牙,表露着愤愤不平。满头青丝,散乱地遮洒在双肩,彰显着宁死不屈。
“咳咳咳……”谷里康也许是太过激动,一阵干咳,半天才喘过了气,慢声说道:“这神树是我喽里国的风水宝地,是大王敕封的保护圣地,任何人不得私自攀爬,难道你不知道?”
尤如水倔强地扭了一下被绑麻木了的身子,圆瞪着双眼看着谷里康。心想,这株大树,是周围百里老幼皆知的神树,老子从小就知道。不过,老子倒是刚从二王子口中才知道了神树的详细原由。想到这里,她自知今天难逃一死,(他)那头上三根毛,整死不讨饶的德性又冲了起来,冷笑着对谷里康说:“你别说了,我知道它是国王封的神树。不过,你只要敢放了我,我还得爬!”
人们听了尤如水的话,又议论起来:
“呵呵,看不出这女子还真有脾气!”
“可惜的是她没那机会了!”
“也是。唉,可惜了!”
“哼哼,谅你妖女也没那机会了!”谷里康清了一下喉咙,又慢条斯理地大声对大家说:“这妖女不仅私闯神树还毒杀了我二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们听了康王爷的话,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看这漂亮女娃娃这等瘦弱文静,哪像杀人妖怪嘛?”
“别是他们又玩嫁祸于人的把戏吧!”
“这是谁家女娃,这等标致?”
“有点面善,似乎像山那边的傻姑呢!”
“你还别说,是有点像,但这姑娘看样子比那傻姑精明多了!”
“倒也是,不过确实太像了!”
“是不是谷长青想要这女娃做妃,没得逞哟?”
“说是谷长青把她接进了王府,在王府里住了一天多了,不知今天咋就出了这种大事。是否是谷长青逼婚什么的也未可知的!”
“啊,原来是这样!”
“妖女,还我儿子命来!”谷春虎和谷长新的家人再也等不及了,扑上前去就要对尤如水动手。
谷里康生气地一声大喝:“滚回去!”
几人顿时被吓住,悻悻地退了下去。
人们正议论间,只见二王子夫人陈翠云和丫头彩云走了过来。
谷蛟龙连忙去挡在二人面前,好意地说:“二婶,别过去。彩云,快陪夫人回去!”
陈翠云见谷蛟龙挡着自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斥谷蛟龙道:“谷蛟龙,你别欺人太甚!你昨晚到我屋里胡闹,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天你又故意阻拦于我是何道理?”
“二婶,不是……”谷蛟龙一时也不好向陈翠云解释,怕她受不了出事。只得对陈翠云说:“二婶,昨晚是侄儿不对,一会儿我亲自到府上陪罪。现在你们回去吧,这儿不适合你!”
“谷蛟龙,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我?”陈翠云耍起母老虎威风,骂骂咧咧地说:“老娘就要过去,看你敢把老娘怎样!”
谷小龙见陈翠云执意要过去,便劝谷蛟龙道:“大哥,纸是包不住火的,二婶迟早会知道。让她去吧!”
谷蛟龙也觉得小龙说得有道理,便对陈翠云说:“二婶,实不相瞒,二叔他……”
陈翠云和彩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他怎么了?”
谷蛟龙哼了声才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说:“他被你们留下的那女子毒死了!”
“啥?你说啥?”陈翠云大吃一惊道:“长青被那姓尤的毒死了?”
“二婶,没想到吧?”谷蛟龙冷笑着问陈翠云道:“二婶,如果你们昨晚把她交给爷爷,二叔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天呀!”陈翠云一想到自已的王妃梦就此破灭,哀嚎一声,当即气昏死了过去。
“夫人,快醒醒!夫人……”彩云百感交集,也痛哭起来。
陈翠云幽幽醒来,哀哀地哭着。
彩云流着泪,劝着陈翠云说:“夫人,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去啃那小妖女几口!”陈翠云恨恨地说:“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毒死长青,让我的梦……”
彩云自知理短,劝着主子说:“夫人,算了,不起作用的了,还是回去吧!”
陈翠云平时威风惯了,豪横地说:“不,我必须去!不然,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彩云知道陈翠云的脾气,知道拗不过,只得搀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哭喊着来到尤如水面前。
陈翠云已气昏了头,哭骂着尤如水道:“你这小妖女,说好了要毒死别人,你为何却毒死了长青?你说呀!”
尤如水听了陈翠云的质问,差点暴笑起来。她盯着陈翠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笑。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亏我还一直护着你,你竟然毒如蛇蝎,恩将仇报!”陈翠云已经失去理智,哭骂着扑向尤如水,说:“小妖女,老娘和你拼了!”
旁边的谷瓜一把抓住陈翠云说:“夫人小心,她有毒!”
“我知道她有……毒!”陈翠云边哭边数落着尤如水说:“但是,你毒错人了啊!你这小妖……女!”
尤如水万没想到陈翠云竟是如此一个没有心机的女人,实在忍不住,噗的暴笑起来。
“哼!哼!”康王爷听了陈翠云的话,气得翻着白眼,胸前胡须急剧抖着,狠狠地哼了几声,恨声道:“无用又不要脸的东西!”
“哈哈……”陈翠云的话,大家都听懂了。
大家又乱哄哄地议论起来。
“哦呵,听她的意思,原来是谷长青要利用这个女子去毒死别人。这个别人,不会是大王子吧?”
“绝对是!”
“看来,这姑娘肯定是不愿意帮他才逃了出来!”
“有可能!二王子也是,为啥子要兄弟相残呢?”
“都是为了王位。大家都要想当王爷,便兄弟相残了!这下好了,呵呵呵……”
“活该,这就叫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肃静!”谷一虎见大家越说越难听,便‘哐’的敲了一声锣,故意岔开话题问道:“你们谁知道这妖女是哪来的?”
“是呀,这小女子是哪里人?”
“哦,想起来了,就是前天晚上在村里乱走的那个乞丐!”
谷一虎见大家越说越大声,生怕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便哐地敲了一声锣,又大声问道:“你们谁知道妖女从哪来的?”
站在最前面的谷惠玲小声对谷草说:“大前天晚上我和娘在神树祠里见过她,我还认为她已经回去了!”
谷一虎耳尖,听见谷惠玲说大前晚见过这个下毒人,便大声问道:“谷惠玲,你和你娘在神树祠堂见过这个妖女?”
“大管家,是这样!”谷惠玲是诚实人,老老实实地说:“大前天晚上,我和我娘来烧香,在神树祠里碰到这个姑娘。她还问了我娘很多问题!”
谷里康听了,眼睛骨碌一转,厉声问道:“谷惠玲,你老实说,这妖女问了你娘什么事?”
谷惠玲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大前天晚上,我和我娘在神树祠里见到她。我们问她是哪里人,她一会儿说是我们村的人,一会儿又说是河对面的人,结果她自已也昏死了,是我娘救活了她……”
谷里康听了谷惠玲的话,知道大家都还不知道了尤如水是庞机得的外孙女,便想借机把责任推在谷王氏身上,赶快把事了了。想想到这里,故意一声怒喝:“谷王氏,滚出来!”
谷王氏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打着抖说:“王……王……爷……”
谷里康把眼一瞪,一声怒喝:“绑了!”
谷不旺兄弟俩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把谷王氏捆了起来,趁机还在谷王氏胸前蓐了两把。
谷王氏一边挣扎,一边喊冤说:“王爷,冤枉啊!”
谷里康只想快点把责任推在谷王氏身上,处死二人,大声喝道:“大胆谷王氏,你乱救妖女,为害乡里,罪不可恕!”
谷王氏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她当时确实是昏迷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谷里康装着大怒的样子,一改刚才弱不禁风的神态,腰杆也挺直了许多。他把手里的拐棍在地上几杵,大声对大家说:“她谷王氏不辩是非,乱救妖人,致使妖女屡次违反大王旨意,攀爬神树禁地,又害死守树人员,害死我家人。大家说,这不是死罪是什么!”
谷惠玲万没想到自已的老实话却被谷里康借题发挥,大声质问谷里康道:“王爷,我们见到这个姑娘时,她是一个让人可怜的乞丐。她因无助而昏厥,我娘救她并不犯法。至于这姑娘为什么要攀爬神树,不管我娘的事。她是怎样被二王子带进你们王府,又是怎样毒死了你儿子,我娘也管不着。王爷怎能把一切推在我娘的身上呢?”
“大胆贱人,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本王说话!”谷里康大声对谷惠玲说:“你再敢胡言乱语,连你一起治罪!”
谷惠玲大着胆子据理力争说:“王爷,我爹好歹也是大王御前一名武官,你就不怕我爹找你算账?”
谷里康大怒道:“大胆丫头,竟敢用你爹来恐吓本王!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爹厉害还是本王厉害!”
“你这遭天杀的老狗才!老子和她娘俩没有半点关系,赶快放了她!”尤如水见谷王氏被自已连累了,连忙大声喊叫起来说:“爬神树的是老子,杀你狗屁儿子的也是老子,管她娘俩何事?老狗才,你不就是要老子死么?动手吧,老子眼都不会眨一下!”
众人听了尤如水的话,又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女娃好狂!”
“啊,这女娃儿好生粗鲁,一口一个老子的,笑死人了!”
“就是,你看她连衣服都是男人的,难怪她喜欢说粗话!”
“不过,这姑娘倒是一副侠肝义胆,让人敬佩!”
“就是!也算是好汉!”
谷小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尤如水和谷王氏母女。他见尤如水虽然是个年纪绝对不大的绝色女子,却有一副侠义心肠,心里顿生好感。他看了眼谷里康和凶神恶煞的众家丁,知道自已无论如何也救不下她和谷王氏,心里一阵难过。
谷王氏苦苦哀求着:“王……爷,我……是见她昏死在神树祠里,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我也不知她是妖人啊,王爷开恩呐!”
谷里康听了谷王氏的话,心里一阵冷笑。他板着脸,恶狠狠地说:“国有国法,族有族规。你不明是非,认妖为善,乱救妖女。因为你,妖女才置大王的圣喻于不顾,私闯神树,触犯国法,难道你不该与妖女同罪?也是因为你,妖女才能骗进我谷王府,害死我儿子,你这是犯了谷家族规。有此二罪,已是罪大恶极,本王岂能饶你!”
“王爷,小女子不会说话,多有冒犯,小女子给你磕头请罪了!”谷惠玲见自已搬出爹来也吓不倒谷里康,只得连忙向他磕头道歉说:“王爷,你饶了我娘吧,王爷,你饶了我娘……吧!”
谷里康毫不为之所动,恶狠狠地说道:“赶快滚下去,不然,连你也一起处死!”
谷王氏怕连累女儿,连忙说:“玲玲,你快走,别管娘了!”
谷惠玲见自已一句话却害了娘,伤心欲绝地哭喊着:“娘,女儿真傻,是女儿害了你啊,娘,女儿才该死啊,娘……”
谷王氏见谷里康铁了心要弄死自已,怕连累了女儿,大声喊着谷惠玲说:“玲玲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