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熙背着上官清加快脚步走近,容彻偏头见二人安然无恙,边与黑衣人缠斗边大叫:“宁三你还不来帮忙!”
宝珠看到上官清趴在燕王背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心中大急,寻了个空子退出打斗跑过来,扶着上官清从燕王背上下来,冷不丁摸到她的手,手心滚烫,才知道她起了高热。这时,谭妙音也过来与她一起扶着上官清。
“王爷,小姐需要看大夫。”宝珠急得快要哭出来。
“本王知道。”萧宁熙抽出软剑,眼神肃杀,“你看好她。”
这场殊死搏斗因为有了燕王的加持而立即局势扭转,其中几名黑衣人见形势不妙竟弃王应坤于不顾纷纷逃入密林中,王应坤被逼无奈,奋力厮杀,无意中瞥见上官清的身影,趁两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缠住燕王和容彻之际,迅速向着上官清跑去。
宝珠眼见王应坤逼近,立刻挡在上官清前面,昨日她一时疏忽被王应坤擒住,害的小姐生死未卜,自责的直想撞墙。
“嗖”,燕王侧身从袖口中射出一柄飞刀,本来只想阻挡王应坤片刻,忘却现在自已内力非同以前,飞刀快如闪电,王应坤还来不及躲闪,飞刀已直直插进他的咽喉。
王应坤离上官清咫尺之地骤然停下,他瞪着双眸,似是没料到死亡将至,嘴中喷出一口鲜血溅到上官清的裙摆上,继而倒在她面前。
“清...儿...我...真的...喜欢...你……”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但她那么远,那么远。
谭妙音跑上前抱住王应坤的尸体,放声大哭,她曾经死心塌地的爱过他,甚至差一点就要嫁给他,可他临死前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该死,但她没想过他会死。
上官清捂着嘴止不住颤抖,下一刻,落入燕王温暖的怀抱里,她终于忍不住泪水滑落,王应坤死了,倘若当初她没有横插一脚管闲事,他大约还是那个奸猾的利用女人一心向上爬的小人。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上官清脸埋在燕王怀中,不敢再看王应坤死不瞑目的惨状,她后悔耍手段戏弄他,让他耿耿于怀要报复她,最终落个身败名裂死于非命的下场。
王应坤一死,其余黑衣人四处逃散,容彻抓了个活的,还未等审讯,那人已服毒自尽,容彻呸了一声,晦气!
燕王命侍卫清理现场,王应坤和一些黑衣人的尸体很快被抬走,只留下大片的血迹证明这里发生过死亡。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马上下山,对了,你们是如何脱困的?”燕王问容彻。
容彻道:“你和上官小姐跑了之后,姓王的马上带人去追,只留下四五个人看守我们,当时我们几人都被五花大绑无法脱身,好在庆泽高武寻到你的马找到破庙,我们这才得救。然后便迅速上山寻你们,没想到先碰上王应坤。”
他顿了顿,“怕你担心,我先命人把宋小姐和她的丫鬟送回去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办事妥帖?宋小姐还说……”
燕王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行了,闭嘴。”
“宋小姐还说什么?”上官清从燕王怀中扬起头,盯着容彻。
容彻看一眼燕王,他一脸“你敢多说一个字”的表情,又看一眼上官清,她一脸“你莫隐瞒一个字”的表情。
容彻脑子彻底糊住,明明昨日马车里宁三还与宋小姐抱在一起卿卿我我,怎的过了一个晚上,又跟上官小姐搂在一起你侬我侬了,变天都没这人变心快!
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他不敢乱说,含糊道:“宋小姐说……还是没说呢?我这脑子,记不清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下山的路。容二,你们是怎么上来的,还记不记得回去的路?”燕王问。
“别提了,这林子雾气环绕,遮阳蔽日,而且他娘的邪门的很,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众人坐下来稍事休息,从昨日到现在,燕王几人滴米未进,饥肠辘辘。
容彻坐在一块石头上,见萧宁熙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似是不得要领,眉头紧皱着,便出言道:“宁三你别皱眉了,依我看,咱们就向北走,按一个方向走,我还就不信了,这屁大的林子能困住咱们。”
谭妙音觉得容彻说的有道理,又不敢冒然附和,万一容彻错的离谱,连带着她也会被燕王笑话,她悄悄瞥一眼旁边靠在宝珠怀里休息的上官清,低声道:“清儿妹妹,你素来聪慧,依你看,容公子的法子可行吗?”
上官清努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这林子似乎暗藏阵法,按一个方向硬走,也是个法子,但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破阵要找活口,硬闯很危险。”
话音刚落,萧宁熙扔掉树枝,站起身对众人道:“我们现在就按容二的方法走,这林子的确暗含阵法,但不硬闯看不出破绽。”
其余人没有异议,纷纷起身,跟着燕王前行,几名侍卫轮流背着上官清,容彻搀扶着谭妙音,在泥泞的路上艰难前行。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萧宁熙忽然停下脚步,谭妙音问道:“王爷,是不是能出去了?”
萧宁熙转过身,轻轻摇头,“前面已没路,是悬崖。”
容彻微惊,跑到前面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悬崖峭壁,若是他带路,保不齐一脚踏空已丧命,悬崖下云山雾绕,深不见底,他捡起一块石子扔进去,半天也没有听见落地声。
谭妙音丧气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走的脚都疼了,最要命的还是太饿。
“反方向走。”
“反方向走。”
上官清、萧宁熙同时出声道。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容彻疑惑道:“为何?”
“先别问,回头再跟你解释,林中天黑的早,倘若天黑还没有出去,夜里更危险。”萧宁熙低头摸自已身上,想找什么。